“您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屬下都一定會用生命保您周全的!”
“我真的不明白,她爲何要如此待我,我對她明明這麼好……”
“您放心,屬下一定不會讓您有絲毫危險的。”
“不,我不希望這樣,如果我出了事,你就逃吧,逃得越遠越好。”
……
再後面的聲音樊江怎麼也聽不到了,那場景依然在他腦海裡回放着,他看到自己走了,看到那女子站在原地,身影似乎很孤寂。
可是不管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看到她的臉。
但是他知道,那個女子一定是天姿國色。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身份,會讓他對她那般的崇拜和恭敬,而且是完全的服從,由心而出的服從。
樊江嘆了口氣,感覺頭漸漸疼了起來,乾脆放棄了回想。
天漸漸黑了下來,樊江卻哪兒也不想去,再沒了興致,想了想幹脆回了蓮華宗。
在蓮華宗內樊江不用隱藏身形,便也就那麼大大方方地露了出來,遊蕩在蓮華宗內。
穿着白衣服,黑色長髮披肩的他看起來像極了一個孤魂野鬼。
蓮華宗內不時有弟子走動,此時看到樊江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第一次見樊江的時候正常人都會害怕,而時間一長,見多了,也就沒有人在意了。
只是依舊沒有人敢和他打招呼,就算樊江是經過了那人的身邊,那人也會低着頭假裝沒有看到一般。
只是加快的腳步證明了他的疏離罷了。
畢竟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殘魂,任誰都會嫌棄的。
估計也只有那個傢伙不嫌棄自己了吧?
思及此,樊江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笑得苦澀至極。
其實有時候連他自己都嫌棄自己這幅鬼樣子,他具有人的思想,卻不具備人的身體。
每次隱藏了身形,看着那些人從自己的身體裡穿透過去,樊江都會覺得自己像一團空氣。
他不過是一團具有形態,具有修爲的空氣罷了。
路過鳳九璃的房間,見裡面還亮着燈,樊江皺了皺眉,也不想什麼,就那麼直接穿透了房門進去了。
鳳九璃還在煉丹,額頭上滿是汗水,在她面前,擺放着各種各樣的小瓶子,每個小瓶子都被貼上了標籤。
這些,都是她一天之內煉製出來的丹藥。
看着如此刻苦的鳳九璃,樊江卻突然有些不開心了起來。
“你能休息會兒嗎?非要把你的體力透支掉嗎?”
鳳九璃瞥了一眼樊江,也顧不上擦拭額頭上的汗水,道:“等我把這一批丹藥煉製好,然後就休息。”
“你從我走之後就一直煉着沒有停?”雖然知道答案,他卻還是問了。
鳳九璃點了點頭,連一個多餘的字都沒說。
煉製丹藥最忌諱的就是分心。
“你也真是傻,我就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傻的人。你是爲了君無絕嗎?”樊江就是這樣,想知道什麼就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哪怕他其實知道答案,也要問個清楚,來確定自己的猜測。
用鳳九璃的話來說,他就是受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