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雪心頭一緊。
“啪——”聖月果被她手指捏得稀爛,一滴滴地全撒在了裕王的袍子上。
“啊——小姐。”小月月尖叫起來。
皇甫雪整個人有點恍恍惚惚的,眼前全是冷玄墨凍結了整條河面,獵取火河魚的情景。
這麼大張旗鼓,就是爲了給曲靜薇送禮物?
她覺得自己的心像被針刺了一樣,又疼又麻又酸又澀。
“金太陽!”皇甫雪忽然非常大聲地叫起來,一把拎起裕王的衣領。
“怎麼了?沒事沒事,不就濺上幾滴聖月果汁嗎?”裕王嚇了一跳,還以爲皇甫雪是爲了這事而尖叫。
“我問你。”皇甫雪緩和了下情緒,壓低聲音。
“曲靜薇和天機門宗主很熟嗎?”
裕王有點錯諤,小雪啥時也這麼八卦起來了。
“嗯,京城裡倒確實有過這種傳聞。天機門總部有幾個弟子和天女閣走得挺近。本王進宮時,有那麼兩次聽宮人在說過,天機門的宗主大人曾幾次去天女閣做過客。”
“不過嘛,有些人也是吃飽了撐的,什麼誹聞都喜歡傳。明明都知道宗主從來不近女色。也許,嗯,也許是因爲整個雲森大陸,只有天女曲靜薇纔有點資格能配得上宗主大人吧。”
“小雪,你怎麼了?你是哪裡不舒服嗎?”裕王說完這句話,才發現皇甫雪的臉色有點不對。
目光有點呆滯,牙齒緊緊咬住了脣。
“沒什麼。”皇甫雪迅速擠出一個吊兒浪蕩的笑容。
“我不是好奇嘛。”
爲免裕王看出什麼,她走回包廂,託着腮一個人窩着。心亂如麻。
妖孽和曲靜薇很熟?
他經常去天女閣做客?
尼馬妖孽到底和這天女是什麼關係啊!
她心裡是又急又躁,雖然明明知道妖孽不可能觸碰別的女人,但是,心裡的那根刺卻越卡越深。
連裕王都說整個雲森大陸上唯有曲靜薇纔有資格配得上冷玄墨。
每個人,原來都早將他們看成了天造地設的一對。
那麼妖孽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皇甫雪心緒一亂,一直埋在自己心底的那道深深的恐懼又浮上了心頭。
妖孽會不會愛的只是自己的身體?
而曲靜薇纔是他真正精神上的共鳴、知音,真正的紅顏知己?
而如果一旦妖孽能觸碰其它女人的話,他就不會再愛自己了?
妹的,真是越想越心煩啊!
皇甫雪敲了下自己的腦袋,覺得幾乎快要瘋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就極其惱火,極其鬱悶,極其狂躁!
心頭越亂她就越胡思亂想,像個陀螺一樣在包廂裡到處亂轉。
大廳裡繼續傳來了拍賣師激昂的聲音。
“天女曲姑娘親制的火河魚之血,現在拍賣底價是10000兩。”
“啊呀,這位客人出價15000兩!”
“20000兩!”
“30000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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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宗主大人整個人都站了起來,對大廳裡的喧譁置若罔聞。深邃的眼睛非常焦急地望着皇甫雪這裡。
剛纔拍賣廳實在太吵,他都沒聽清小雪那邊到底在說什麼。
但是爲什麼自家媳婦這麼心神不定,看起來一副非常不高興的樣子呢。
瞥了一眼樓下那條已經身首兩處的火河魚,他眉頭一蹙,立即想到了什麼。
對了,自己當時在抓這條魚的時候,和小雪的關係正非常僵。
小雪那時還被自己按在了水裡,凍得幾乎喪命。
糟了,難道是這隻兇獸勾起小雪不愉快的記憶了?
臉色一沉,立即吩咐無字輩三人。
“讓曲靜薇立即下去,別搞什麼拍賣了。還有那條魚,馬上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