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當場就怔住了。
王教授也愣了一下，看着阮綿綿，神色慢慢緩和下來：“綿綿，你的事情他全都知道了。”
我的事情他全都知道了。
阮綿綿心裡空洞的恢復了一遍。
“我媽說了，不讓我們再和你來往，你看過死亡現場，心理肯定會有影響，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成了變態殺人狂了，電視劇裡面都這麼演。”
阮綿綿大學之前，學了七年的芭蕾舞。
這些話，是舞蹈團裡的朋友說的。
她一直都不願意讓旁人知道她的事情。
大學幾年，除卻打工賺錢，基本不交際。
“綿綿……”
王教授又喊了她一聲。
“啊？”
阮綿綿回過神來，看着王教授，視線還是有些空洞。
“你和小唐……昨晚怎麼在一塊兒啊？”
王教授的八卦之魂燃燒了一整個晚上。
“他媽媽給讓他給我帶了點吃的。”阮綿綿木木的回答。
“嗯。”
老王深沉的點頭。
“你的東西應該快要送過去了，去接一下，曜隱有潔癖，你平時注意點，可別邋遢。”
阮綿綿從老王那邊走出來。
冬日裡的太陽，很刺眼，照得她眼都睜不開。
扯着揹包的袋子，阮綿綿經過了公車站，卻視而不見的往前走。
就這麼走了兩站路。
她站定，突然想，她也沒有唐曜隱家的鑰匙啊，這會兒他肯定上班去了。
想了想，她跑到前面的站臺，上了去醫院的公交車。
搖搖晃晃了一個多小時，下了車，寒風就捲了過來。
醫院門口有人在賣烤紅薯，香氣撲鼻。
在大冬天，能吃上一隻軟糯香甜的烤紅薯，整個冬天都會覺得很幸福。
阮綿綿摸了摸兜裡的十塊錢，買了兩隻小的，乘着熱乎勁兒，奔着醫院跑過去。
都沒來得及等電梯。
她蹭蹭蹭蹭的爬上六樓。
到了他辦公室門口，裡面有人在說話。
“唐醫生，可是綜合評估，36牀的條件怕是附和不了換心手術，要是死在您的手術檯上，對您的名聲也有很大的影響。如果您執意而爲，浪費了一顆心臟就不說了，還會耽誤了另外一個病人。”
“排隊，這是規則。”
冷漠的話語，是他的一貫作風。
“唐醫生，您再考慮一下吧，車禍的志願者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遺體捐贈也都簽好了，左右就是這半月的時間……”
“出去。”
依舊冷漠。
阮綿綿站在門口，科主任從唐曜隱辦公室出來，看到阮綿綿的時候愣了一下。
阮綿綿看着他，眸光一片晶亮。
根本沒有閃避的意思。
科主任尷尬了一下，扯了扯嘴角，轉身匆忙走了。
阮綿綿深呼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唐曜隱擡頭，見阮綿綿站在門口，微微愣了那麼一下。
“進來。”
阮綿綿進去，先將紅薯遞給他：“吃吧。”
唐曜隱垂下眼瞼：“有事？”
“我東西送過來了，沒鑰匙。”
阮綿綿輕聲道。
“上衣口袋裡面。”
唐曜隱頭也沒擡一下，繼續神色冷淡的，看他手上的資料。
剛纔那些話……她聽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