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六點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擡眼看了看手錶,“唔,六點了,該去跑步了”她洗漱一番,麻利地紮了個馬尾,換好運動服,就開始繞着這片老城區晨跑。
而這座城市早已經甦醒,清潔工們就是城市甦醒的見證者,早餐店老闆略帶着點川渝口音的吆喝聲充滿着這片老城區,“幺妹,兩個包子一杯豆漿哈,四塊錢呦!”
而剛剛在公司忙了一夜的宋庭忱,走到地下車庫,坐上了勞斯萊斯。
開車的司機李叔看了看疲憊不堪的宋庭忱,問:“少爺,是開回家還是?”
宋庭忱想了想那個所謂的家和實在讓人有些受不了的母親,摘下金絲邊眼鏡,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終於下了決定。
“李叔,去我郊外的別墅。”
“好的,少爺”
勞斯萊斯駛向郊區剛好路過了老城區,而宋庭忱驚鴻一瞥,便看見了他此生永遠不會忘記的場景。
初升的太陽把陽光撒向了這片它鍾愛的土地,因爲跑步而有些微微喘息的朱脣,些許汗珠停留在少女清麗的臉龐上,高高的馬尾,隨着跑步的動作在不斷跳躍,而在陽光的照耀下,少女美好的曲線更是展現得淋漓盡致,她突然粲然一笑,這抹姝色更是顯得攝人心魄。
她笑着衝老人招手,喊道:“劉嬸好,送軒軒去上補習班啊。”
“對啊,知知,又這麼早起牀鍛鍊身體啊,你這閨女真好。”劉嬸牽着自家小孫子,看見活力滿滿的李知,也忍不住誇讚道。
宋庭忱看見和聽見的便是這樣的李知,他淡褐色的瞳孔微縮,這一刻的李知在他眼中比太陽光更加耀眼,她像是個小太陽一樣闖進了他的視線。
很多年以後的宋庭忱回憶起第一次碰見李知時的場景,還是忍不住微微一笑說:“我見她第一面就知道我完蛋了,忘不了了。”
“李芝?哪個之”他第一次有些貪婪地想着一個女孩的名字,“李芝,李之,”念着念着竟開始低低地笑起來,他眼裡充滿了勢在必得的光。
“少爺,你說什麼?”李叔有些不解地看向後視鏡裡的宋庭忱。
“沒事。”宋庭忱有些冷漠地迴應着,他揉了揉眼睛,便靠在真皮座椅上開始閉目養神。
李知笑着跟劉嬸打完招呼,慢跑回家,換好衣服,吃完奶奶做的《奶奶牌愛心早餐》就出發去兼職的小餐館了。
“楊姨,我來了。”李知衝着餐館前臺的一位中年婦人喊道。
“呀,小知知,今天來這麼早啊,行,你先去後廚幫忙摘摘菜。”楊花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女。
“妹啊,肉給你送來了,哥都是把最好的肉留給你了。”楊峰快步走進小餐館,“知知來了啊。”
“誒,我來了,楊叔”李知熟練地迴應着。
“哎呀,我說,哥,你先把肉放下,談談你的個人問題,你和王麗姐那事兒,進展得怎麼樣了?”楊花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着楊峰。
“咳咳,知知還在這兒呢,哪能當着孩子的面說這些事。”楊峰有些不好意思的輕咳兩聲。
李知十分懂眼色地快步走開,邊走邊說:“叔,姨,我去後廚了,你們慢慢聊哈。”
掀開後廚的隔簾,一個穿着圍裙的女生坐在小板凳上摘菜,“小玉玉,我來了。”李知朝女孩兒喊道。
“知知,哇,終於等到你,”楊玉玉聞言擡頭,開心地說道。
李知也套好圍裙,端來小板凳,兩個女孩並排坐着,一邊摘菜,一邊聊着天。
“知知,你不知道吧,楊叔和王姨在處對象!”楊玉玉一臉八卦的跟李知說着。
“哇,什麼時候的事情啊。”李知故作驚訝地應和着楊玉玉,心裡卻有些瞭然,這麼多年楊叔和王嬸都跟歡喜冤家一樣拌嘴,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兩人有些意思。
“應該就前段時間,主要是情人節的時候,我還撞見他兩去看電影,還挺時髦的”楊玉玉看着李知驚訝的樣子,心裡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兩人在後廚說着小話,大堂裡的楊氏兄妹氣氛倒有些冷凝。
“我說哥,我的親哥,你跟王麗姐到底怎麼樣了,你帶着濤子這麼多年,人家王麗傑幫了你多少忙,做人要有良心,現在跟人家處上了,你可別不想負責!該給人家一個名分了”楊花有些着急地說着。
“我沒說我不負責,就是,就是”楊光聽着自家妹子的話,顯得有些吞吞吐吐。
“有什麼話直說,有什麼好吞吞吐吐的”楊花更加着急了。
“就是王麗好像不太同意結婚的事情。”楊光憨厚地撓了撓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肯定是你說了什麼,王麗姐不應該不同意啊。”楊花有些不相信。
“我,我也不知道啊。”楊光苦惱地撓頭。
“行了,我看問你是問不出來什麼了,改天,我去王麗姐家問問她這事她到底什麼想法,你快去肉攤做買賣吧。”楊花看着自家哥哥這幅傻樣兒,氣不打一出來,說着就開始趕人。
“行”楊光倒是很爽快地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