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一股濃濃的中藥味迎面撲來,我幾番嘗試才慢慢適應下來。
用來擋住寒冷的簾子已經都被撤掉了,束手無策的太醫們各個垂頭喪氣的跪在那裡,王博見我來了,連忙行禮。我擡了擡手,道:“齊王怎麼樣了?”
王博無聲的搖了搖頭。
我三步並兩步的走到齊王的牀前,嚇了一大跳,前日看他也沒這麼孱弱,怎麼……
原來在生死麪前,就算你是大王,也無能爲力。
齊王轉動了下眼珠,忽然朝我微笑起來:“夏王,麻煩你把齊軒叫來吧。”
我一怔,一股難以言語的悲傷襲來。
原來……原來齊王把我叫過來,爲了安全的把齊軒放出來。而齊王怕是曉得皇后跟太子會對齊軒不利,所以纔將齊軒關進了宗人府,一來保全了齊軒的性命,二來也讓皇后跟太子放鬆了警惕。
我連忙點頭:“好!”
我叫來樑濤與多桐,拿了齊王的令牌前去宗人府提人。
誰曾想,皇后知道此事後,竟然不同意,她闖了進來,大聲道:“夏王,我們陛下久病於牀榻,腦子糊塗了,夏王萬萬不可輕信。齊軒乃是戴罪之身,怎可面聖?”
我目光一寒:“現在齊國是寡人說的算!”
皇后大駭,到退一步,震驚的眸子望向牀榻上的齊王,緩緩搖頭道:“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樑濤多桐,去帶人。”
“來人,擋住他們!”皇后似乎豁出去了一般,竟當着齊王的面調遣侍衛攔住多桐與樑濤的去路。
最毒婦人心,這句話說的一點不錯。
此事的皇后宛如一條毒蛇,只要有人阻礙她的腳步,不管那個人是誰,她都會毫不猶豫的咬下去。
多桐跟樑濤見我不發話,立刻跟離弦的箭一般躥了出去,而那些奮勇闖進來的侍衛,在多桐跟樑濤的劍下紛紛倒地。
皇后嚇的花容失色,顫抖着聲音高喊:“夏王弒君了……夏王弒君了。”
“住嘴!”齊王忽然從牀榻上坐起來,惡狠狠的瞪着皇后。
見此,皇后跌跌撞撞的跑到齊王牀前,噗通一聲跪下,仰着可憐兮兮的臉:“陛下,您糊塗了嗎?齊軒已經被關進宗人府了。”
後來才曉得,宗人府是齊國最高監獄,一旦被關進去,鮮少有人能出來的。
齊王閉上眼睛,不去看皇后楚楚可憐的樣子:“孤當然知道,但孤難道臨死前都不能見一見自己的兒子嗎?去吧,把耀兒也叫過來。”
皇后怔了怔,一時找不到什麼話回絕,連忙吸着鼻子去了。
沒一會,齊耀首先抵達,老遠就跪下了,一路爬到牀榻邊上,泛紅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牀榻上的齊王:“父王您要見兒臣嗎?”
齊王沒有說話,只是用一抹複雜到極致的目光看着跪在他眼前的兒子。
或許這個時候他在想,到底該用什麼方式保全自己兩個子嗣不互相殘害。
不管他們中誰當了皇帝,另外一個都不會有好下場。
過了好長一會兒,齊軒才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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