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喂!姓常的女人!有沒有人啊!”
劉淵的呼喊聲斷斷續續的從洞底傳了上來,常樂樂心裡冷笑,這個劉淵還真勢利嘛。需要她的時候就喊“姓常的女人”,不需要她的時候就直接污罵她爲“只會*”的女人。還有他這幾天是怎樣的奴役她的,這一切她可都記得非常清楚的。
常樂樂轉過頭,環顧四周,目光一下子停頓在洞口旁邊的一根尖利的樹杈上。她咬咬牙,輕輕的走上前,然後撿起那那樹杈,回到洞口邊。
她黑亮的眼珠裡有一抹狡黠快速的閃過,撩起手臂上的袖子,就往她手臂上的舊傷口上刺去。一陣鑽心的疼痛感傳來,常樂樂齜着牙將自己的手臂高舉,還沒有完全癒合的傷口被她這麼一弄,又汩汩的冒出殷紅的鮮血來。鮮血順着她白皙的手臂緩緩的滴在土壤上。
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這時候一些猛禽也要出來覓食了,猛禽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必定會接踵而至。搞不好,哪隻不要命的猛禽見到劉淵後就“撲”向他的懷抱去。要真這樣……嘿嘿……她無聲的奸笑了一番,隨即又咬着牙用手中的那根樹枝捅了捅傷口,傷口處的鮮血流的更猛了。常樂樂望着滴落的鮮血,嘴角揚起的弧度更加的燦爛了。
“來人啊!救命啊!”劉淵的呼喊聲還在繼續,常樂樂卻已經站起身,用極輕的腳步離開了那個洞口。天空偶爾飛過一兩隻孤鶩,扯着嘶啞的聲音哀鳴着,黃昏的斷崖,夜風悽悽,吹亂了她的頭髮,但她的心情已經不似先前的那般沉重了。路上,她看到好看的鮮花,甚至還採了一朵別在髮髻間,有些臭美的轉着圈子。
快到洞口時,她眼尖,遠遠的就看到楚風逸站在洞口處。她趕緊斂起臉上的笑容,垂着眸看着地上緩緩的走向楚風逸。
“劉淵呢?”楚風逸往常樂樂來的方向看了看,疑惑的問道。
常樂樂仰起頭,臉上現出一抹恰到好處的驚訝,“他還沒有回來嗎?我在我們約定好的地方等了他很久,都沒有看到他。我以爲他已經……先回來了。所以我就回來了……”她低着頭,不讓楚風逸看清楚她眼裡的神情。
楚風逸眯了眯眼睛,想到常樂樂剛纔臉上現出的驚愕色,不像是在說謊。他魅惑的桃花眼微微的眯起,低頭對她道,“這樣吧,你先進洞裡,我去找找他。”這天色眼看着馬上就要黑了下來,楚風逸心中擔心劉淵會出什麼事情。畢竟他現在還不能沒有劉淵,所以他得出去找找看。
他的步子剛要邁開,卻在下一刻發現袖子被人扯住了。回頭一看,發現常樂樂一雙黑亮的眼睛正盯着他看,他擰眉,“怎麼了?”
“我,我也跟你一起去吧!”不跟着去,楚風逸保準一下子就能找到劉淵,要真這樣的話,那她剛纔流的那些血就白流了。所以,不論怎麼樣,她都跟着去攪合下。
“這天馬上就要暗下來了,我一個人待着也挺害怕的。”常樂樂微微放軟了說話的語氣,楚風逸一愣,難得看到常樂樂這般和顏悅色的對她說話,而且她說的也是事實。這天色一黑,讓她一個人留在洞口裡,的確是有些不適合。
“那好吧。你等下跟緊我。”楚風逸吩咐道,常樂樂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咧嘴。
兩人是往常樂樂剛纔回來的路上走去的。楚風逸在前頭走,常樂樂在後頭跟着。偶爾路上遇到泥濘難走之路時,楚風逸還會回頭來扶她。眼看着兩人越來越靠近劉淵掉落的那個山洞。常樂樂心裡百感交集,像貓抓過的難受。
不管怎麼樣,她得在這之前想辦法阻止楚風逸。
常樂樂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一圈,還真讓她想到辦法。她突然“啊”的一下,身子往地上栽。楚風逸回身時,便看見常樂樂樂整個瘦弱的身子已經匍匐倒地。她擡頭看着他,勉強的擠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怎麼了?”楚風逸失神與常樂樂對他綻開的笑容。這笑容,就跟他做的那個夢一樣。夢裡的她,十分溫順,笑起來時,眉角彎彎,雖然不是絕色,但對他的身體還是有極致的誘惑,尤其是他將她壓倒時,那種**的感覺更是讓人食之知味。
“沒事。”常樂樂搖了搖頭,撐着身子從地上爬起來,卻在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又倒向楚風逸的身上。楚風逸想也沒想的就接住她,軟香玉抱,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馨香,讓他這個已經禁慾許久的人忍不住的有了遐想。
“腳崴了!”常樂樂眼瞅着楚風逸看她的那種神情,她身上冷的發毛,立即的推了楚風逸,生疏道,“我沒事了。”拜託,她只是想幹擾楚風逸的視線,可不想對他進行誘惑什麼,那傢伙竟然用那種眼神看她,實在是非常的有問題。
щшш•тт kan•¢O 頂着楚風逸那種眼神,常樂樂渾身的不自在。最後乾脆身子往後一倒,直接裝暈過去。她心裡暗想,楚風逸總不能對她一個病人行禽獸之事吧?
事實證明,楚風逸是完全的沒有節操之人。見常樂樂暈倒過去,他心裡一驚,連忙一把抱住常樂樂的手腕,將她圈固在他的懷裡。隨即的便抱起她,找了一棵樹準備……皇宮裡。
夏斂軒和趙大九都等候在外殿,而劉公公正在讓一羣御醫挨個的給楚風蹇診脈。可是,一個、兩個、三個……各個在診了楚風蹇的脈後,都搖頭嘆息。劉公公焦急的望了望牀上還在昏迷的楚風蹇,又擡頭去看了看御醫臉上的神情,一次次的重整希望,一次次的被打擊。
幾個御醫都輪流給楚風蹇把好脈後,都搖頭嘆息的走出內殿。外殿裡,夏斂軒看到那些御醫走出來,連忙圍上前,就連趙大九也迫不及待的上前問道,“皇上怎麼樣了?”
甲御醫道,“哎,皇上受了很重的外傷,流血過多,而且還有內傷……卑職實在是盡力了!”
乙御醫道,“唉,卑職實在是無能爲力。”
丙御醫道,“卑職有罪!”
……趙大九聽到這幾個御醫的話,臉上的濃眉迅速的擰起,粗暴的上前就揪住甲御醫的領子,幾乎像拎小雞一般拎起那御醫,臉上是滿滿的戾氣,“你們這些御醫,皇上平日裡也沒少虧待你們。可你們盡吃白飯了。現在皇上出了事情,你們各個都束手無策。我趙大九不管你的職位有沒有比我高,皇上要是有三長兩短,我們這些做臣子都得給他殉葬。”
甲御醫雙腿在半空中亂蹭了許多,被趙大九的話給嚇的臉色都發白,支支吾吾了半天沒有說出什麼建設性的話。而其他的御醫看到甲御醫像小雞一樣被拎起的情形,也都低垂着頭,一副傷不起的畫面。
夏斂軒星目眯成一條縫,皺眉上前道,“幾位太醫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輩了。現在皇上這樣,相信大家都不想看到。那麼,都這個時候了,大家有什麼辦法就說出來吧。現在也不是藏着掖着的時候了,不管是死馬還是活馬,咱們總得試試看啊。”
劉公公正好從內殿裡走出來,聽到夏斂軒的話,他眼眶一紅,也走到那幾個御醫面前,給幾個御醫行了個大禮,“幾位大人,皇上他真的不能出事啊……你們要是有什麼辦法,都說出來吧。老奴在這裡給你們鞠躬了。”
劉公公雖然是個閹人,但因爲伺候楚風蹇的緣故。在皇宮裡也算很有輩分了。幾個太醫見劉公公這般模樣,連忙上前去扶他。
被趙大九揪着的甲御醫道,“卑職們已經用上等的千年人蔘給皇上吊着,下面的事情也不是真的沒有辦法,只不過……”
“什麼辦法,快說!”趙大九趕緊道,同時放下手中的人。乙御醫接過甲御醫的話頭道,“不瞞趙大人您說,皇上現在的傷病,卑職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有一個人說不定能救得了皇上。只是那個人行蹤一向飄忽,而且脾氣古怪,他給人看病,不要錢,不要權,純粹靠眼緣。也就是說,如果他看不順眼的人,他根本不會出手幫人醫治。”
“這個人是誰?”夏斂軒眼裡有熠熠的亮光出現。
“聖手百里通。”丙御醫道。
“那他現在在哪裡?”趙大九急切的問道。
提到這個問題,那幾個御醫又都齊齊的搖頭,嘆氣,“我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那裡。傳說他的行蹤飄忽不定,武林上有許多人都想找他。可是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裡。不過他醫術是真的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他長什麼,總有畫像吧。你們說下他到底長什麼樣子,我等下就讓畫下,讓人去尋找。”夏斂軒腦子轉的快,馬上提議到。
可是他的提議又讓場中的幾個御醫爲難了。他們皆是攤手無奈道,“……夏大人,恕罪了!我們這些人也不知道他到底長的是什麼樣子的。只知道他是個老頭,除此之外,江湖人也甚少知道他長相的。”
剛剛冒出來的希望,又被這幾人這麼一說,場上三人心裡難免有些急躁。趙大九搓着手,來回在殿裡走着,“這不知道長相,只有一個名字,怎麼查啊。”
劉公公回頭,目光看向內殿的方向,眼眶又忍不住紅了下來,怕被別人看見,他連忙拿起袖子,將溢出來的淚水擦乾,心中默默祈禱楚風蹇能過挺過這一關。
夏斂軒也有些煩躁的擰了擰眉頭,那張好看的臉一時間也愁雲密佈。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楚風蹇解決這麼多難關後,他竟然又成了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