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怒，但她不動，是爲了繼續聽下去。
很多東西關於她的，殘淵都沒有說實話。
包括他就回來的那個女子，他也沒有說實話。
殘淵說過，她原本在風烈陽的手上有把柄，而這個把柄現在已經不存在了。
她可以無所顧忌，肆無忌憚了。
那麼這個把柄是什麼？
殘淵從御魔山裡救回來的那個女子，他說她是第七殿主幽冥鬼夜姬。
那這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她們之間不認識，沒有關係，又何談把柄？
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止兮不傻，她只是不想再問，也不想逼迫，殘淵瞞着她，有他的苦心。
他的苦心，他的好意，她不能不接受。
但這不代表着，她不會再去查真相。
如今她被引到了碧霄宗，聽到了那些話，或許，她能夠撥開雲霧，找到真相。
很顯然，爲首的這個男子，是認得她的。
“怎麼不說話？你以爲你換了張臉就能瞞天過海嗎？”
“怪不得那麼久都聽不到你的消息，原來是改頭換面了啊！”
改頭換面…
止兮的心裡猛然一突。
大量的線索和思緒涌入了她的頭腦之中，很多謎團一下子解了開來。
她想起來了，在青蓮靈山的時候，青蓮靈池的小鯉魚紅錦說過，她的模樣變了。
如今這些人，也說她的模樣變了。
她是魔，法力高強而且與七魔殿糾纏不清，在妖界應該不是什麼小人物，不應該默默無聞。
但是除了七魔殿的幾個殿主以外，根本沒有其他的妖界之人見過她。
甚至連剛剛繼任第六殿主的花非苗也不知道。
只有以前的殿主才知道她的身份。
若是她的模樣真的變了，那麼就能夠很好的解釋爲什麼妖界之人並不認得她了。
而且，雲澈是她兒子，這是事實，雲澈不像她，這也是事實。
兩個事實拼湊在一起，更能印證這一點，她現在的樣子，並非她原本的樣子。
她爲什麼會變了模樣？
她原本是什麼樣子呢？
止兮不由得想起第四世的時候，她還是神小樂的時候，在齊雲山的考覈場裡，見到的那一面詭異的鏡子。
會不會那個時候的樣子，纔是她原本的樣子？
一身黑衣，長得極美，那是一種說不出的美。
高貴大氣之中又帶着幾分妖冶之色。
妖嬈魅惑之中又帶着幾分凌厲狠辣。
止兮心一震，那才更符合她魔的身份吧？
所以，蒼凌其實是在騙她。
根本就不是什麼妖把她變了樣子去勾引他。
而是她本來就是那個樣子，當時也不是勾引，而是敵對。
她記得很清楚，鏡子裡面的兩人彼此之間殺意滿滿。
而一直到最後，包括他們纏綿的時候，她的樣子都沒有變。
那麼她的樣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被殘淵救了以後？是他？
怪不得蒼凌第一次在天宮後花園遇見她的時候，眼裡帶着打探的意味。
原來那個時候他就開始懷疑了。
怪不得殘淵一開始就讓她遠離蒼凌，原來他們之前曾經敵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