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止兮的心尖一顫，臉色煞白，一陣恐慌蔓延心頭。
“很難救，那就是還有救，是吧？”
“嗯，我會盡力。”
止兮的心一下子不安了起來。
“你別多想，要是有別的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止兮點了點頭，但依舊很是擔憂，一雙眉頭緊蹙着，無法展開。
“止兮，他真的那麼重要嗎？”
“重要，非常的重要。”
“那如果他治好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跟他見面？”
青璃神色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爲什麼？”止兮被他的想法驚到了。
“因爲你是神，他是魔，神和魔在一起，是不會有結果的。”
青璃的聲音很輕，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憂傷。
止兮一愣，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神和魔，爲什麼不能在一起？
“我只當他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我們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就算是朋友，那也不行。”
“爲什麼？”
“立場不同，身份不同，環境不同，更重要的是，天道不容。”
青璃一口氣說完：“神和魔，無論什麼關係，在一起都不會有好結果。”
止兮一愣，這樣的觀念，這樣的想法，已經在青璃的心裡根深蒂固了。
彷彿他曾經經歷過這樣的痛苦和磨難，痛得不願意她再重蹈覆轍。
天道不容？
天道是什麼？又憑什麼規定神和魔就只能對立？
“這就是你不願意救他的原因？”
“是，我不希望他再跟你有任何的牽扯。”
止兮沉默了，她沒有試圖去說服青璃。
因爲她知道她說不動，同樣的，青璃也不能說服她。
神和魔之間，她從不認爲是天塹。
她自己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神魔共存。
“罷了，你先休息吧。”
青璃看她默不作聲，也知道一時半會勸她不動了。
但好在來日方長，總有一天他能夠慢慢改變她，把她帶回正軌。
“好。”
看着青璃離開，想到殘淵，止兮提着的一顆心，怎麼也放不下來。
好一會兒之後，她便離開了青蓮靈池，朝着青蓮靈臺走去了。
進入青蓮靈臺，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青蓮靈臺的四周亮起了一朵朵蓮燈。
光芒跳躍着，隱隱的照亮整個靈臺，不清晰，卻別有意境。
止兮看着躺在靈臺之上，雙目緊閉，身體單薄的殘淵，心裡驀地一疼。
她好想念殘淵笑得戲謔又欠揍的樣子。
毒舌總比現在一句話不說要好得多。
就在此時，一陣淡淡的香味飄了上來，止兮頓時覺得有些暈眩。
她眉頭一皺，攥緊了手心，讓自己清醒過來。
她第一個反應，有人對她下手。
她必須離開青蓮靈臺，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殃及殘淵！
止兮深吸了一口氣，強打起精神，朝着青蓮靈臺外面走去。
她剛剛走出青蓮靈臺，在外面青蓮池子的迴廊之上，一個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
藍色的長袍，熟悉的面容，猥瑣的笑容，讓她覺得一陣噁心。
她擡起頭，眼眸之中憎惡的看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