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大順着我的目光看了過去，果然那幾個熟悉的身影格外的顯眼。
尤其是鐵頭，就想往邊上躲，但是一個碼頭哪有什麼地方躲啊，於是他選擇躲在了趙德柱的身後。
別的人看鐵頭那麼聰明，躲到趙德柱身後去了，於是大家也想着就躲到趙德柱身後去吧。
於是趙德柱莫名其妙的就背鍋了，他一個人站在前面，後面四個人一個比他一個壯，一個比一個高，還躲在他的後面。
就感覺有種騙人叫爸爸的感覺。
……
因爲整個帆攬班全部掉在了碼頭，我們不得不面對一個問題，我們到底該怎麼回到碼頭上面去了？
我們沒有人丟撇纜球啊！！！
這個時候就展現了我們郭老大高瞻遠矚的一專多能項目。
在沒有任何人可以丟撇纜球的時候，王胖子放下了手中的針管跑到我們前甲板開始了，人生第一次丟撇纜球。
我到現在還記得王胖子一臉懵逼的站在我的身邊，準備扔撇纜球的表情。
“我一直以爲這個一專多能項目是個扯淡的玩意兒，但是我今天沒有想到，我居然真的有一天會站在這裡幫帆纜班丟撇纜球，毛胖子你告訴我一下，是整個海軍都那麼難混了，還是就我們這個軍艦特別難混呢？”
“我怎麼知道啊？但是我想你應該不是最慘的那一個。”
“還有誰比我慘？”
“這不就在你身後嗎？”
王胖子一回頭，看到瘸着一條腿，單腳佇立在錨機邊上，隨時準備開錨機應對突發情況的大廚。
“臥槽，這還能不能有點人性了啊！這裡的人都喪心病狂了嗎？我腿都斷了，還要我在這裡備便錨機，你們有毛病吧？”
“那除了你以外，我們也不會開錨機啊！話說回來，幸好你還沒有送走，要是救護車來早了，你現在已經離開了，這錨機我們誰開的來呀？”
“哎！”
整個前甲板一片唉聲嘆氣。
……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那一次操作還是不錯的，全程也沒有用上錨機，丟撇纜球也全部一次成功。
因爲一切太順利了，搞得老大準備再靠一次碼頭了，他真的就想帆纜班的那些人看看，他們那點活，缺了他們我們也能幹。
不過最後也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畢竟大廚已經單腳快撐不住了。
……
當天晚上開會，郭老大用一種看屎的眼神看着帆攬班的老幾位。
這一天我又瞭解了一個新的詞語，叫成艦制。
什麼是成艦制的？就是說完整的一個班全部離開。這就叫做自成一條艦，於是就叫成艦制。
然後所有人看着站在最前面的趙德柱趙隊長一臉的糾結。
“趙隊長，聽說您和我們的樸隊長是同一年兵啊，我們隊長在我們船表現優越，任勞任怨，專業技術過硬，人品也好，從來不闖禍，去年還拿了個三等功。講道理，我們也不求你達到他那個標準，但是作爲一個同年兵，您能不能稍微靠點譜！您這何止是掉鏈子啊，您這是輪子都掉了呀！”
郭老大說話的時候，典型的吹鬍子瞪眼睛。
眼珠子要是沒眼眶給兜着，估計能彈出來射殺趙德柱。
……
之後的兩天，我們雖然靠在浙江碼頭，但是帆攬班的日子非常的不好過。
上至海亮班長，下至鐵頭和義務兵全部都過上了非人的待遇。
本來呢，趙德柱隊長是不用跟他們一起受罰的，但是沒有辦法，因爲他纔是始作俑者，所以他只能很尷尬的陪他們一起受罰。
其實這個懲罰也不是特別的重，就是清洗全艦的廁所，和刷全艦的盤子而已。
不過講道理，我覺得這個有點奇怪，你刷完廁所來刷我們的盤子，你會不會覺得有點噁心了？
……
好日子也沒有持續多久，很快我們接到了上面的通報，那一次來的是少見的雙颱風。所以我們一時半刻也走不了。
而碼頭的船越來越多，各個大隊都過來防颱了，最後我們船因爲比較小的關係，不得不讓位出來。
在別的船靠在大隊防颱的時候，我們船就到了海中央去系水鼓了。
這有點欺負我們了，船小就應該受到非人的待遇嗎？
好吧，裝備差，確實硬不起骨頭，也就只能受到一些非人的待遇吧。
……
不過在外面也有靠在外面的好處，比如說防颱風，靠在外面，我們基本上也沒什麼事情。就是在船上吹吹牛逼，吃吃零食，看看電視劇，看看小說，悠閒的過一下日子。
這樣的日子可以持續七天，除了固定的部分操演之外，接下來大家都在休息中。
這也算是一種不錯的待遇了。
其實這次防颱我們郭老大也是一肚子的火，所以在系水鼓的時候，郭老大有了一個新奇的主意。
我們當時的位置講道理我也不知道在哪裡，我只知道周圍有很多山，還有很多小島，裡面還有一些小村莊什麼的。
而郭老大想出來的主意就是，我們拿點錢出來，去附近小島跟他們換一點野山豬吃吃。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主要是我們在防颱的過程中看到附近的山上有野豬滿山亂跑。
這種機會可不多得啊，所以郭老大瞬間眼睛一亮，決定給大家開心一下。
防颱因爲在海的正中央，如果要到邊上的小島上去買野山豬，我們就必須依靠小艇。
而開小艇就不得不又要用到我們趙隊長了。
就這樣，那一天我們政委，經委會主任，炊事班班長就聯手陪着趙德柱大哥，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
“胖哥，你今天晚上還是別吃飯了，好好減肥好不好？”曉東可以說是苦口婆心的對我勸說道。
但是他以爲我傻呀，晚上有野豬肉可以吃，我難道會不吃嗎？
“不了，減肥什麼時候都能減，野豬肉可不是經常可以吃到的！”我堅定的說道。
“你也知道野豬肉不太容易吃到，所以你要不就今天晚上放我們一馬，只要你不吃，我們全艦都有的吃啊！”
曉東哭喪着臉，一臉痛苦的對我說。
我：“……”
我特麼還能吃一頭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