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慕容夜難以置信地看着林悠悠，她竟然是這樣對自己，難道是寧願死在這裡，都不願意和他離開嗎？
“朕的皇后之位一直都爲你留着，你會是朕身邊獨一無二的人，朕承諾你，今生今世都絕對不會辜負你。”
慕容夜繼續好言相勸着，倒是真的會害怕林悠悠這樣的性子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林悠悠當然不是傻的，當然也不會真的要自殺。
她只不過是要唬一唬慕容夜。
她當然是能夠猜測到，既然慕容夜能夠跟到這裡倆，那麼這裡必然會有大批慕容夜的人在外面。
光靠她還有元芳、劍舞幾個人是不可能突圍的。
於是只能夠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樣纔有可能有出路。她不可能跟慕容夜走，即便只是哄騙他都不想。
從歐陽明月的死，從他親手殺了歐陽明月開始，她就知道，慕容夜已經沒有救了，無藥可救。他殘暴血腥的本質，在今天暴露無疑。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嗎？”林悠悠凝視着慕容夜，眼眸之中的光像是寒冰一樣，冰冷而尖銳，像是審視着慕容夜，從頭到腳，把他的渾身上下都狠狠地刺痛一遍。
“朕沒有半句假話。”慕容夜強調着。
試圖想要上前把林悠悠手上的拿下來，她這樣會傷害到自己的。
他走到今天這一步，很大的原因，是因爲林悠悠。他不相信，他擁有了天下，還無法會擁有一個女人的心。
他一直相信，只要南風瑾死了，那麼林悠悠必然會會南風瑾死心。只要林悠悠對南風瑾死心了，那麼也就有可能會給他機會。
一年，兩年，三年、五年……十年。他有的是時間，只要把林悠悠留在他的身邊。
就算是鐵樹也會開花，他只要把她留在身邊，總有一天，她會看見他的真心，會給他機會。
但是現在以死相逼。他真的怕林悠悠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一切。
“你別過來。”林悠悠看到慕容夜向前，立刻馬上驚嚇地向後退了一步。
而同時，脖子上的是已經不小心在脖子上劃出了一個口子。微微的如同紅豆般鮮紅的鮮血滲了出來。
慕容夜趕緊站立不動。
“朕不過來，朕不過來……”慕容夜說着向後退了一步，“你不要再動了，千萬不要再傷害到自己。”
“你放我離開。”林悠悠看着慕容夜。
這場置之死地而後生，賭的就是慕容夜是不是對她哪怕還有一丁點的良知，哪怕是還有一丁點的人性。
若是他強迫她，連她的屍體都想要得到。
那麼她必然只能夠以死相搏，殺出重圍。
她還要去找南風瑾，她當然不能夠就這樣死了。
這場賭，她必須要贏。
“爲何你要這樣苦苦相逼？”慕容夜看着林悠悠。
林悠悠也看着他，“是你在苦苦相逼，是你在強求，強求這個世間原本就不屬於的一切。”
慕容夜沉默了，幽深黑暗的眸子看着林悠悠，探究似的目光看着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
爲什麼他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卻依然是什麼都得不到？
他到底是做錯了什麼？
只是因爲他出現的時間晚，只是因爲她遇上了南風瑾嗎？可是如果沒有南風瑾呢？如果沒有南風瑾，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
現在的他是想要知道這樣一個可能，如果沒有南風瑾，會不會一切都會改變。
林悠悠會選擇他，他會感動林悠悠。
然而，現在的結果，他似乎是已經知道了。
林悠悠就算是死都不想要和他在一起。
“你就算是死都不想要和朕在一起？”慕容夜緊盯着林悠悠問道。
“是。”林悠悠毫不客氣點點頭。
呆在他的身邊生不如死。
準確來說，是呆在任何一個不是南風瑾的人的身邊都是生不如死。生活已經沒有了眷戀，還有什麼活着的樂趣。
“朕知道了。”慕容夜的眸子暗淡了下來。
她真的是死都不想要和自己在一起。
那麼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又是因爲什麼呢？他做了這一切，可是卻並沒有得到什麼，又是爲了什麼呢？
既然無法得到，那麼不如就此毀滅好了。
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也許大家都滅亡了，便是最好的結局了。
“那好吧！那我們便一同毀滅吧！”慕容夜漆黑一片的眸子，眼眸之中全都是黑暗。黑漆漆的一片的地方，沒有任何的光。
被吸入進入，就彷彿是進入了漩渦一樣。更可怕的像是黑洞，黑洞無窮無盡，沒有盡頭，會毀滅掉一切，讓一切都變得虛無。
林悠悠沒有想到聽到的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搞沒有搞錯？慕容夜要和她一同毀滅？
他放着天下不要，放着所有的不要。要和她一同毀滅？
可是不好意思，她林悠悠不想要和任何人一同毀滅啊！
這個決定，倒是讓她出乎意料。
“然而我不想要和你一起毀滅。我怕輪迴的路，再次遇見你。”林悠悠隨便找了個理由。
慕容夜聽到這話，微微肩頭一動，眸中更加是深不見底的漆黑。
她來生也不要遇見他，來生也不想要和他一起麼？就算是在再見也都不想要再見。
真的是太殘忍了。
林悠悠這個女人，果然是由表及裡的殘忍。
這樣決絕的女人，比他都還要殘忍一萬倍。
比他都還要冷血的女人，她贏了。
“好，既然你要死，那朕便成全你。”慕容夜說着。
這局玩壞了。
林悠悠聽着這回答。
這不符合套路啊！套路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啊！根據她腦海之中的劇本走，應該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林悠悠思索了一下，瞧見慕容夜的眼睛，像是黑珍珠一般。
那樣的眼睛，應該是很好看的眼睛，不應該是現在這樣的樣子。
也許，她果然是低估了慕容夜的人性。
拼了。
林悠悠最後再賭一次。
若是輸了，那便是真的輸了。
林悠悠閉上了眼睛，對準了自己的心臟。
低沉的嗓音響了起來，“慕容夜，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