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地蹙着好看的柳眉看着他。
冥閻一愣,看着她,好半晌都沒有再度動手——
溫如錦見他似乎有所動搖了,她走了過去,握住了他的手,“冥閻,難道你不想堂堂正正地打倒他,讓他心悅誠服嗎?即使你現在趁火打劫,讓他墜入玄雪荒地,讓他萬劫不復,但是,我知道,得到這樣的結果,高傲如你,不會比現在更快樂。”
這句話,並不是爲了救帝曦而說的,而是她真的如此認爲。
冥閻別的不說,骨子裡的驕傲不是假的。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緩緩地收回了手。
此時,鐵鎖漸漸地取向了平穩,但是,在大風大雪之中,還是微微地晃動。
冥閻踏了上去,往前走了幾步,然後,朝着溫如錦伸出手,深邃的銀眸,看着她,“怕的話,就牽着本王的手。”
溫如錦看着他,緩緩地伸出手。
他的手心,在這個天冰地凍的天氣裡,變得無比的寬厚暖和。
但是,鐵板本來就極爲難走,懸在高空,身體難以保持平衡,他們兩個人還牽着手,只能增加難度而取不到任何的幫助。所以,最終,溫如錦抽回了手。
冥閻看着她。她嘻嘻地笑了笑,“我覺得,我們各自行動,會更好一點。”
她不看下面,兩腿就不會顫抖不會發軟,就是覺得太冷了——
此時,她兩腳踩在鐵板上,抓着左右兩邊鐵鎖的手,被凍得紅紅的。
哎,如果能夠早點料到會來這麼一個冰天雪地,那麼她肯定圍着棉被過來!
“那你小心一點……可以慢慢來。”冥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往前走。
但是,他已經刻意地放慢了速度,故意在等着她。
前方的時候,還好一點。
但是,越往前,感覺鐵鎖以及腳下的鐵板越發的不穩定,在風中越來越晃動,晃得她的心都快要丟出去了,她的雙腿也越來越顫抖,顫抖了之後,就是逐漸的發軟。
然而,她很清楚眼前的局勢,這不是玩過山車,不是在恐懼和刺激之後走向安穩,不會保證任何的安全,這裡往前的每一步,都是以生命作爲賭局。
那種又恐懼,卻又無法選擇退縮的感覺,就像是在生命之弦上懸着一把刀,一晃動就割一刀,一旦割斷了,那麼也就到了gameover的時候了。
所以,這個game,只能贏,不能輸!
許久許久——
在這樣的寒天你,溫如錦竟然還能夠出汗,這個過程,何其折磨?
漸漸地,她覺得不那麼冷了,手腳卻也逐漸的麻木了起來,這不是一個好情況啊……
她的速度,越來越慢,堪比龜速。
原本,帝曦在中間,但是,此時,他竟然朝着這邊走了過來,距離他們差不多五十米遠的時候,就開始大吼:“誰讓你來這裡的?!”
溫如錦擡眸,看着他,癡傻一笑——
真的是傻笑。
她已經拉扯不出其他的表情了,因爲她一動,鐵鎖就晃得幾乎就連靈魂都會被甩出去——
“帝曦……”她有些虛弱地喊道。
越往前越是艱難。
有一種說不出的力量,真將她往下面吸——
其實,不只是她。
帝曦也好,冥閻也罷,越往前,他們身上的法力就被吸走。
難怪帝曦走了那麼久,竟然沒有快速地往前,看來,越是往前,身上的法力就越發地被鎖住,也就只能宛如常人一樣,舉步維艱。
帝曦站在幾十米的遠處,在風雨的呼嘯之中,聽不見她的聲音,但是,冥閻聽見了。
那簡單的“帝曦”兩個字,此時,從她口中喚出,傳入他的耳中,變得那麼纏綿情深,變得那麼刺耳難受——
他幽冷的銀眸,盯着她。
帝曦不斷地往回走,越來越靠近他們。
冥閻收回了看着溫如錦的目光,轉而冷冷地看向了前方在不斷靠近的帝曦。
約莫只剩十幾米的距離,帝曦挺拔高大的身子風雨不懼,巍然而立,深邃如大海的眸,宛如閃亮的黑曜石,和冥閻對視着,漸漸地變得銳利,宛如最桀驁的鷹隼。
“爲什麼要帶她來這裡,你知道這裡多危險嗎?”
銳利的眸,刀削一般地掃向冥閻。
冥閻薄脣微勾,一抹嗜血的冷笑,噙在嘴角,銀眸映着聖潔的雪花,瑰麗妖冶。
“看來,你很在乎那個蠢女人……”他盯着帝曦,眼角掃了一眼身旁的溫如錦。
溫如錦心肺都疼了起來……傲嬌貨,都這樣了,還得這麼埋汰她嗎?
她怎麼就蠢了……
帝曦看着他,然後,妥協了現狀一般,看着冥閻,說道:“阿閻,我們的恩怨,事後再算。”
冥閻冷哼一聲,“你放心,本王答應過這個蠢女人,不會趁人之危。”
帝曦:“你先走過去。”
“憑什麼?”冥閻眸子一寒。
帝曦性感的薄脣輕揚,宣告主權一般的驕傲,“就憑你口中的那個蠢女人,是本王的女人。”
本王的女人,就必須由本王親自保護。
冥閻聞言,很顯然,是震驚的!
他一雙鳳眸,瞪大大大地,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溫如錦……
彷彿,被欺騙了純潔的感情——
溫如錦幾乎不敢對上他的眼神——
雖然她並不爲此感覺到心虛,因爲冥閻始終沒有問過她,那麼她也就擁有不說的權利,從始至終,稱不上是欺騙,只是,不知爲何,此時,他的眼神,竟讓她無法理直氣壯地迎接。
三個人之間,頓時變得僵持不下的局面。
“你們還、還走不走……我好冷,我快撐不住了……”溫如錦顫抖着嘴脣打破看似還有繼續下去的僵局。
他們有法力護體,怎麼就不想想她這個平凡的人呢?
果然,男人都只顧自己爽!
可是,冥閻不妥協。
最後,帝曦讓步。
他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前進。
大概的目測一下,這條鐵鎖,約莫有五百米長,真的是非常非常的煎熬啊!
偏偏無法飛過去……
“這裡的氣流,只有在這兩條鐵鎖過去的位置是最薄弱的,其他位置,人神都無法飛身而過。”帝曦說道。
所以,即使是他們,也只能選擇最原始的行走方式。
此時,差不多走到中間了,溫如錦卻覺得有一股更加森冷的寒氣,從玄雪荒地蔓延上來,然後,將她漸漸地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