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天下大亂，人心浮動。就算是我，恐怕也無力迴天。其實我也清楚，我這麼做僅僅是把天下毀滅的時間推遲了而已，並沒有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可是我仍舊想要那樣做，人一旦沒有了希望，會變得比禽獸都不如。”
人性的劣根性一直都在，鳳兒不想目睹那醜惡的一切。
可惜，有時候他想要阻止是一回事兒，有能力阻止又是另一回事兒。
他如今的修爲，只怕天下消亡的那一天到來之際，他能夠自保都成問題。
“殿下？”
心疼着鳳兒，晴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說實話，她也沒有經歷過那些。
可是後宮裡那些人的手段倒是見識了不少，就像是當初的太皇太后一樣。
看似對她格外的好，可實際上她卻僅僅是把她當成棋子罷了。
回想起當初太皇太后那麼噁心的讓她嫁給她兒子，她也是暈了。
如果不是皇上，只怕她早就被毀了。
“晴姑姑，沒事，我就是感概一下。覺得這個世界上看似每天都陽光普照，可有些人的內心卻佈滿了陰暗。你等着瞧吧，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兒，一定會有很多。我只是擔心，那些可憐的老百姓，到時候，他們又該如何？”
心情很沉重，鳳兒憂心忡忡。
有着與他的年紀不相符的表情出現，讓晴雯唏噓不已，卻不知道該怎麼樣勸他。
“那都是各人的命數，怨不得殿下。畢竟有些事情，人力是無法阻擋的。”
深知最近發生的每一件事，晴雯的心情也很沉重。
“嗯嗯，我也知道。只是，我沒有想到，事情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一刻，鳳兒甚至想着，如果能夠救回爹孃和姐姐，他就算是灰飛煙滅也是願意的。
奈何，無論他如何感應凰兒，都依舊沒有任何的音訊。
讓他的心裡很亂，那種無力感快要逼瘋他了都。
“殿下你先喝茶，奴婢做了你愛吃的灌湯包，說來，這也是皇上教會奴婢的呢。”
不由得想起墨千尋，晴雯眼神有些黯然，趕緊閉嘴了。
拿起灌湯包的手微微一頓，鳳兒下一刻卻拿起灌湯包狠狠的咬了一口，眼眶溼潤了。
說來，他和爹孃的緣分真的好淺薄，他甚至於都沒有怎麼享受爹孃的關愛，他們就離開了。
心裡的酸澀，讓他很難受。
可惜，他是男子漢不是嗎？
就算是很難受，也得扛着、忍着。
更何況，他還是這個天下的太子，哪怕是暫時的。
“很好吃，晴姑姑，以後多做一些孃親拿手的菜。”
聲音悶悶的，鳳兒覺得美味在他脣齒間劃過，可是他卻沒有那個心境享受。
有的，是對孃親的回憶。
“好的殿下，只要你喜歡，奴婢天天做給你吃。”
瞬間紅了眼眶，晴雯很是懊悔。
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她嘴怎麼就這麼賤呢？
怎麼就又提起皇上了呢？
很是鬱悶，她卻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地一在門口徘徊着，似乎有事情要說的樣子。
暗暗鬆口氣，晴雯趕緊說道：“地一，你是事情要稟報殿下嗎？那剛好，我也有事先離開了。殿下，奴婢告退。”
逃也似的離開了上書房，晴雯很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