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人頭拋飛掉落只是在短短的幾個呼吸時間,原本站立了七、八人顯得有些擁擠的房間裡,頓時空了一大塊,李一心一路閃避已經貼到了牆壁之上。
看着迎面而來,寒光閃閃的長劍,李一心臉色異常平靜,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上那麼一下,似乎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給嚇傻了一般,完全毫無反應。
可是發起攻擊的莽哥可不這麼想,他是三重巔峰的實力,按理說那個被綁的如同糉子的傢伙還不是隨手取其性命的角色,可是手中的長劍離他越近,他就越是有種心驚的感覺,這是一種知覺,他覺得如果自己這一劍真的劈了下去,那麼沒命的很肯能就是自己。
這一刻莽哥遲疑了,手中的長劍走勢一轉,小臂帶動手腕,長劍在距離李一心還有十數釐米的位置,隔空一劃而過,莽哥的身體急速後退,身體緊緊的貼在了牆壁之上,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莽哥,你這是?”在莽哥動手之際,榮嬤嬤也沒閒着,和她一同前來的三名手下也都是身首異處,別看她肥碩的身體卻有着極其不弱的實力,如今的房間裡還站着的就剩下李一心、榮嬤嬤和一副如臨大敵的莽哥了。
“這小子有古怪!”莽哥眼睛沒有離開李一心,神色極爲鄭重的說出了讓榮嬤嬤莫名其妙的話。
“你是不是被嚇破了膽?就他?身上一點氣息都沒有?有什麼好怕的!”榮嬤嬤不以爲意,大咧咧的站着原地。
“有趣,居然能夠見到這麼有趣的事情,也不枉我堅持到了現在啊!”李一心眼中精光直冒,這一場戲不可謂不精彩,而且自己好像也捲入了不得了的事情之中,如果真的被域主查出來,估計他也是沒有好果子吃,不過這一點李一心並不在意,而是他發現了一個對他來說十分有利的事實。
這裡勢力紛繁,魚龍混雜,這裡骯髒卻充滿了激情,這正是現在實力不高,又沒有任何靠山的李一心最爲合適的土壤,如果能夠將這些人都統御起來,那絕對是一股不小的勢力,那麼他的目的就有了達成的希望,想到這裡,李一心的心裡就一片火熱。
從知道自己被地下黑勢力劫掠之後,李一心的心思就開始活絡了起來,而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正是一個絕好的契機。
莽哥殺了域主之子,而榮嬤嬤是幫兇,這樣兩人就有了一個巨大的把柄,要人性命的把柄落在了他的手中,自己利用的好,將會帶來不小的收益。
雖然兩人在各大勢力之中都不是舉重若輕的人物,可是這種人也是最好駕馭的,因爲他們追求利益,因爲他們有夠直接,只要給他們足夠的利益,那麼很多事情都能辦成。
“你究竟是誰?究竟有什麼目的?”驚魂未定的莽哥終於緩過勁來,眼中閃過淡淡的恐懼,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能交流,那事情就都好解決。
“我挺喜歡你們這種刀口飲血的日子,我想要加入不知道可不可以?”李一心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嘴裡的話卻沒有那麼美好了,而且在兩人目瞪口呆之中,那足有成人拇指粗細的麻繩竟然無聲無息的寸寸斷裂開來,兩人竟然沒有感覺得一絲一毫的元氣波動,居然是單單憑藉着肉身的力量就辦到了?
榮嬤嬤和莽哥對視了一眼,兩人都衝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恐,這個面貌俊朗,眉間掛着散不去的憂鬱氣質的青年,居然有着如此強大的實力,他究竟是誰?來荒蕪鎮做什麼?
突然一道亮光在莽哥腦海中一閃,他終於記起了,這人是被人撿來賣給他的,據說當時此人深受極重的內傷,眼看就要掛了的樣子,算算時間應該是五日前的樣子。
想到這裡,莽哥終於神色大變,只有五日時間就已經恢復到了這般實力,他究竟是何方神聖,難道這荒蕪鎮要變天了不成?如此年輕,如此變態的恢復能力,如此深不可測的實力,這種種表象都說明這名青年絕對不是一個籍籍無名那個之輩。
“敢問兄臺高姓大名?”莽哥收起了長劍,身體居然已經不再顫抖,躬身給李一心行了一禮,態度頗爲的恭順,與之前如臨大敵,簡直是判若兩人。
“哦,久仰莽哥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非同凡響,在下佩服,佩服,小弟乃一介無名之輩不提也罷,今後就請莽哥多多關照咯!”李一心也是雙手抱拳,回了一禮,不過卻沒有爆出自己的名諱,話說的是滴水不漏,顯然將自己當成了莽哥的同黨了。
“這……那就卻之不恭了,以後就多多合作,相信我們定能闖出一片天地來。”莽哥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當即就接受了李一心的投誠,這裡是荒蕪鎮,朝不保夕的日子過多了,莽哥也有些麻木了,管他對方究竟是什麼身份,管他來荒蕪鎮是什麼目的,只要自己過得快活就好了。
“恭喜莽哥得到一員愛將啊!”榮嬤嬤肥臉一陣抖動,上前道賀,臉上的粉底是呼呼的飛舞,可是她卻全然不在意,一雙眼睛盯着李一心,想要看出些什麼,她知道三人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想跑也得掂量掂量。而這年輕人的實力還是個未知數,他究竟是什麼目的還不知曉,貿然相對,可不是處事之道,好事多磨,那就騎驢看唱本,走着瞧好了。
“承讓,小弟初來貴地,對着荒蕪鎮瞭解甚少,不知道兩位誰能給在下解惑呢?”李一心心中冷笑不以,都是利益的交易,沒有什麼好避諱的,說話也是十分的直接明瞭,這樣交流起來反而十分的順暢。
“你叫我一聲莽哥,這件事就由爲兄來代勞吧,不知道兄弟想要了解些什麼?”莽哥知道這李一心所圖應該不小,主動請纓,到時候若是這位仁兄事成,估計少不了自己的好處。
“那就多謝莽哥了,這荒蕪鎮所處的位置可否告知一二?”李一心尋思了片刻,沒有急着問一些設麼勢力範圍,什麼大人物之類的,而是先問了問自己所在的位置,這也是他現在最爲關心的。
“這個問題確實是非常的有難度啊!”莽哥一愣,這個問題如果說忽悠過去可是挺簡單的,可是他知道自己如果真的餓忽悠了李一心,那後果絕對不是自己能夠承受的了的,可是說實話,這事還真的有些難以解釋,一時間倒是有些爲難了起來。
“但說無妨,小弟也是好奇的厲害。”李一心何許人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成莽哥臉上看出了問題,這裡的位置可能還真的是比較特殊,要不莽哥也不會如此爲難了。
“也沒什麼,這裡說是三不管地帶也不爲過,可是他真正的位置卻是下屆,你也可以說他是上屆,因爲這裡的空間是隨着世間變幻的,最爲奇特的是沒有任何的規律可言。”組織了半天語言,莽哥纔想到了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可是等自己說完了,他依舊覺得有些不妥,在那裡又是糾結了半天,可是還是選不出一個更好的解釋來。
李一心更加的好奇了,莽哥在這裡生活估計有了不短的時間了,可是就算是他居然也無法對這莽荒鎮給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這荒蕪鎮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呢?
沒有過多糾結,這種事情說再多也難以理解那麼就只能用實踐去體會了,李一心再次詢問了些無關同樣的問題之後,便在莽哥的帶領下,走出了那間用來交易的小屋。
天色已經很晚了,可是這莽荒鎮依舊是燈火通明,街道上人來人往,各種攤位上是絡繹不絕的人羣,回頭看了看身後人潮涌動,脂粉味極爲濃郁的春江樓,李一心一陣感慨,多麼熟悉的場景啊,不由得臉色漏出了意識懷念的神色,可是這懷念的神色在別人的眼裡了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要不,兄弟你進去玩玩,費用都算我頭上!”莽哥可是過來人了,這勾欄之地他也沒少關顧,可是像李一心這種有心沒膽的人他也見多了,於是便一臉獻媚的湊到了李一心耳邊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呵呵,莽哥誤會了,我只是有些懷念罷了,九叔公是怎樣的一個人?咱們勢力又是以何營生呢?”李一心臉上沒有任何尷尬,只是略一解釋便把話題轉向了莽哥在意的地方上了,如果李一心一直對自己所在的勢力不聞不問,那莽哥還真要懷疑他的目的了。
“九爺,我也沒見過,你知道那位老爺子在這荒蕪鎮很吃得開就行了,至於我們乾的是什麼行當,就不需要多說了吧?你也看到了就是人販子,什麼人都能拐賣,今天是運氣差,如果運氣好的話,兄弟我這一單買賣做下來,半年是不愁吃喝了。”莽哥一陣搖頭晃腦,是頗爲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