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上元村村委會就商定了這件事,在全村開了一個表彰大會,表彰馬亞存捐獻五千元作爲上元村青年創業基金的光榮事蹟。同時宣佈上元村青年創業基金上線,整個基金由上元村村委會管理。只要村裡有志青年,都能申請基金,只要創業項目村委會審覈通過了,村裡就會下發所需基金。
大會開了之後,整個上元村都沸騰了,村人看馬亞存夫婦的眼神都變了,當然還有三個人對馬亞存夫婦懷着強烈的敵意,甚至事恨意,那三人自然是馬亞國夫婦和馬母了。
“大哥這是什麼意思?寧願把錢給外人,都不給我們花一點,五千元說給村裡就給村裡了,讓我像陳行村李娟那樣開個超市也花不了多少錢?爲什麼大哥就不同意?”馬亞國一點也不反省自己,反而埋怨馬亞存夫婦。
“我明天就去問問他,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拼了我的老命,都要問他要到錢。”馬母狠狠的瞪着臺上和村支書互動不斷的馬亞存夫婦。五千元呀,看的她心肝肺巨疼的。
看到母親這樣,夫妻兩個心裡偷着樂,想着馬母怎麼着也能問大哥拿到一兩千元花花,一邊還在旁邊煽風點火。
“大哥真是的,給別的這麼不相干的村人一出手就是五千,防我這個弟弟就像是仇人一樣,我沒有這樣的大哥,他有了錢就這麼不認人了,以後更不會把我們家放在眼裡的。”
“哼,我還沒有死呢,這個家輪不到他做主。”馬母一臉的氣憤。完全已經忘記了兩家已經分家,當年她也寫過保證書這一事,要不是馬亞存心存善念始終覺得這是他母親,哪裡能容忍她這麼一再的鬧下去。
次日,馬母又上馬亞存家裡哭鬧,不過這回看熱鬧的村民不是往馬亞存家裡指指點點,反而是朝着馬母指指點點了。
“這馬亞存真是太可憐了,這麼有出息的一個人,天天被母親這麼鬧着,這馬母恐怕是腦子有病吧,否則有點腦子的都看出來馬亞存孝順又上進,而她天天這麼逼迫大兒子養小兒子,小兒子都已經結婚了,又不是三歲小孩。”
“就是就是,真是一個令不清的,攤上這樣的老孃,也是他命不好。”一旁的人七嘴八舌,還有人說起了當年分家的事情。
“我可是聽說馬亞存當初分家出了一間破房子什麼賭沒有分到,兩父子晚上可是餓着肚子的,要不是第二天岳父岳母接濟,恐怕餓都餓死了!”
“還有這事?”
“當然了,那次父子兩個從陳行村推着米糧回來,我看到還問過的,一開始馬父要面子還不肯說,後來才扭扭捏捏的說了,說是兩人分家老大什麼都沒有分到,就分到一個半癱的老父親,還有馬忠明的腿疾當年要不是這個馬母不願意花錢去醫院,也不會差點癱了,還是陳家人帶着馬父去醫院看,才知道當年耽誤的。”那人繼續爆料。
“這個馬母是和馬忠明有多大的仇恨呀,要老公癱瘓在牀?要知道當年馬忠明的手藝也是這一帶數一數二的,誰家結婚蓋房子不找他打傢俱呀,他賺的錢也是不少的,這馬母真是太惡毒了。難怪老馬要離婚呢!這樣的女人誰敢要?娶進門都是禍害。老馬年輕時候真是眼睛瞎了找了這麼一個惡婆娘。”這下子村裡人看馬母的眼神都變了,一個人可以偏心,十根手指都有長短,所以逼着老大嫁的養老二家的別人也最多是說說嘴,可一個人連自己丈夫都害,那不是惡婆娘是什麼?
馬母這輩子什麼都沒有怕過,可是現在周圍這些人看她的眼光就像是刀眼子,一刀刀的往她身上戳,就算她可以視而不見,可獨角戲時間演的長了,加上週圍這些聲音沒有人是向着她的,她再也找不到往日的認同感,難免會覺得氣餒。
“馬扒婆,馬扒婆,訛詐大兒,養豬玀。馬扒婆,長得醜,惡鬼見了都逃走。”這個時候也不知是誰起的頭,幾個村裡最頑劣的孩子過來圍着馬母就唱,聽了孩子的唱聲,周圍的人鬨然大笑,馬母氣的凶神惡煞的衝着幾個孩子兇吼,而幾個小一點的嚇得逃走,大點的頑劣孩子顯然是有備而來,拿出口袋的臭雞蛋就往馬母身上砸。
“就砸你這個惡鬼,打死你這個惡鬼。”雞蛋掛在馬母的頭上,發出陣陣的臭氣,把馬母氣的七竅生煙,可是她畢竟是年紀大了,再生氣都追不上這幫兔崽子,而且周圍的村人還對她指指點點的笑,沒有一個同情她的。
馬母終於堅持不下去,疲憊不堪的回家。她只想舒舒服服洗衣歌熱水澡,嗓子喊了大半天也疼的直冒煙,結果回到家,水壺裡,沒有一滴的熱水,想吃一口熱的,飯鍋裡面一點飯菜都沒有留下,她看看時間,現在是下午時間,雖然過了飯點,可家裡總要給她留吃的吧?再打開米缸,米缸裡面空空如也,就是櫥櫃裡面也沒有半點菜,要知道早上她是買了菜出門的,至於米,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燒飯了,記得前幾天媳婦是怎麼說的?“阿姆,這幾天你去大哥家要錢辛苦了,這幾天飯菜我來燒,你飯點回來吃飯就行了。前幾天還行,她回來還有吃的,可今天卻連米缸也空了,要知道前幾天米缸裡面還有滿滿一缸的大米呢,這麼多的米就是吃一個月都是足夠的,媳婦這是把米都拿去哪裡了?”
她直接就往馬亞國夫婦常去的幾戶人家走,推開門,果然再煙霧繚繞中見到自家的兒子在那邊推牌九,二兒媳在裡面的一間打麻將,小女兒則在一邊和幾個孩子玩泥巴。她一氣之下就把牌桌翻了。
“嬸子這是幹啥?這是外面撒野沒有撒夠,往我這裡來撒野了呢?”一個身強體壯的男子過來。
“呸,信不信我把你這裡舉報了?老二媳婦,你和我說說家裡米缸怎麼回事?”馬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