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雲夢點了點頭，肯定了司扶傾的提問，“我便能夠將靈魂分開，分別裝進兩個不同的容器裡。”
司扶傾的眼神變了變：“雲夢姐姐可知，除了您之外，還有誰能做到這一點？”
雲夢說：“靈聖境以上皆可。”
司扶傾眸光幽深。
是誰將她的靈魂分開，又專門鍛造了一具身體？
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自由洲的人。
“傾傾，我雖不知道是誰，但這麼做的目的唯有兩個。”雲夢又說，“第一個是你的力量太過龐大，對方無法滅殺你，只能將你的靈魂分開，藉此削弱你的力量。”
“第二便是你命中有死劫，鍛造的這具身體，在經過你一半靈魂的不斷侵蝕之下，會被天地當成你原本的身體。”
“此容器‘死亡’之後，這死劫也就過去了。”
司扶傾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那誰又能夠鍛造身體？”
“不知。”雲夢的聲音沉了幾分，“鍛造身體其實並不難，到了靈魄境便可以做到。”
青年敲着桌子，淡淡地掃了一眼其他高層：“白天的事情，你們怎麼看？那個和雲瑾交手的男人是誰？”
“說夠了嗎？”夜白青額頭上青筋暴跳，怒吼，“說夠了就滾！”
但鬼手天醫出現的消息，已經在自由洲爆了。
沉寂了萬年已久，萬物復甦，靈聖境成了永恆大陸的最高境界。
他的背上有一道道鞭痕，血肉模糊。
靈魄境是一道分水嶺。
夜白青跪在地上，面色鐵青，眼神陰鷙。
會議廳。
她怔了怔，抓住女孩的手臂：“傾傾，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失敗了……”
雲夢的神情一凜：“不錯，難不成是曾經神魔身邊的神使魔侍中的一位？僥倖沒有死？”
司扶傾沉默片刻，低聲說：“嗯，只是突然感覺，我變成了一個怪物。”
先是永恆大陸突然變成真實存在的世界，再是她身上的重重疑點。
另一人說：“不錯，如果不除掉，定然會阻擋我們的大計！”
雲夢被她這句話中的死志一震。
“這有什麼好謝的？”雲夢好笑，忽而冷笑了一聲，“可惜就在於我無法前往你的世界，否則我一定親自將那個冒牌貨的靈魂抽出來，讓所有人都看看她是個什麼東西！”
這一下，夜家相當於得罪了鬼手天醫和雲上之巔兩個恐怖的存在。
“我認爲，第二種可能性有九成。”
她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
“但傾傾，我覺得你可以放下心。”雲夢笑，“倘若對方只是爲了削弱你的力量，沒必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再鍛造一具身體。”
對於鬼手天醫，復仇組織一直想要去拉攏。
夜家大長老氣得頭疼：“你給我好好地在這裡反省！”
“我知道。”夜白青捏緊了拳頭，他閉上眼，平復着怒火，“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只有靈魄境之上，才能夠使得斷臂重生。
“如果我失敗了？”司扶傾也是一怔，幾秒後，她微笑起來，“那我又還有什麼不能失去的呢。”
以夜家在自由洲的地位，他們從來都對直播、娛樂圈這種東西嗤之以鼻，當然也不可能像其他洲民一樣衝在吃瓜的前線。
等他繼任家主之位，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夜挽瀾的墳墓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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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復仇組織總部。
若非他現在無法行動，一定把這些看不起的護衛全部殺了。
司扶傾頷首。
他終是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沉默着離開了。
“這都是我兄長留下的一些筆記。”雲夢翻出了幾本古書籍，她輕嘆了一聲，“兄長在靈魂一道上，纔是真正的無人能敵，可惜……”
“大少爺和挽瀾小姐比起來還是差的太多了，我還是喜歡挽瀾小姐，她可不會隨隨便便就動手懲罰我們。”
“傾傾，我活到這個年紀，早就是怪物中的怪物了。”雲夢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必困擾，你真的很好。”
可鬼手天醫的資料的確太稀少了，讓他們無法確定其真正的身份。
“雲夢姐姐，對方並沒有到靈神境。”司扶傾擡頭，聲音緩緩，“倘若‘他’真的進入了靈神境，就不必到現在還躲躲藏藏不露面，一個人就可以將我們全部清除，但——”
這是目前最大的棘手之處。
能夠把死亡女神、黃泉鬼帝、莽荒尊者這幾個巔峰高手全部聚集起來，且讓他們聽從號令。
從小她便與周圍十分地格格不入，是夜挽瀾把她拉到了這個世界裡。
司扶傾輕輕地嗯了一聲。
“說起來，殿主已經許久沒有傳訊回來了。”雲夢神情擔憂，“現在風雲詭譎，敵方在暗，我方在明，就怕她出什麼事。”
等到她融入這個世界之後，夜挽瀾已經不在了。
靈神境？
可沒有神格，永恆大陸是不可能出現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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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夜家。
祠堂裡只剩下了夜白青和夜澤蘭這對兄妹。
司扶傾的眼神再變。
所有巔峰戰力在一夕之間全部消失，永恆大陸也幾乎崩塌。
“大哥，大長老口中的挽瀾是誰？”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天涯劍仙長嬴，也想不出這麼一個人來——
“夜挽瀾……又是夜挽瀾！”夜白青深吸了一口氣，滿眼的恨意，“她都死了十年了，我怎麼還是逃不過她的陰影！”
因爲鬼手天醫的醫術強到了連復仇組織都不願意去得罪的地步，甚至願意退讓三分。
“！”
“混賬！”夜家大長老又是一鞭抽出，沒有絲毫的留情，聲音冰冷，“夜白青，你的眼睛長到什麼地方去了？竟然讓一個冒名頂替者在夜家待了這麼久！”
司扶傾淡淡地說：“無論是誰，無論‘他’有什麼目的，無論結果如何，我亦不死不休！”
神使魔侍是介於靈聖境和靈神境之間的存在，比靈聖境強。
“大人，論戰力，鬼手天醫不足爲懼。”一箇中年人開口，“可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恐怖，很恐怖，一定要想辦法除掉。”
說完，她又對司扶傾道：“你去看書吧，我再試着聯繫聯繫殿主。”
“你來的晚，不知道，挽瀾小姐原本是下一任家主，只可惜紅顏早逝，天妒英才，要不是挽瀾小姐早早去了，這家主之位……”
雲夢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
“可要能夠承受住像你這般強大的靈魂，那是難上加難。”雲夢語氣一頓，“便是我和長嬴、鬼谷、魔淵四人聯手，也萬萬做不到。”
司扶傾將筆記全部收好：“多謝雲夢姐姐啦。”
神魔一戰，神死魔消，連神使魔侍都死得乾乾淨淨。
夜白青咬着牙，有鮮血從嘴角溢出，他硬是一聲沒喊，只是說：“不是我的錯！”
夜澤蘭擦了擦眼淚，安撫着他：“哥，一個死人是沒辦法跟你爭的，忍一忍，就算大長老那麼說，他也只能選擇你。”
護衛們立刻噤聲，很快散去。
作爲接收了秋桑的夜家，成爲了洲民們討論的中心點。
“這封印限制着他，只有封印解除，他才能夠突破禁錮，這也就是他們口中一直說的神聖之日。”
她頓了下，話鋒又是一轉，沉下：“還有另一種可能，‘他’已經步入了靈神境，成爲了神，但被某種力量封印了。”
“真是不中用啊！”夜家大長老將鞭子一扔，滿臉的失望，“要是挽瀾……”
護衛們對視了一眼，竊竊私語。
“現在鬼手天醫主動暴露，我們遲早能夠找到她。”又一人開口，“等把她身邊的男人除掉後，便把她綁進復仇組織。”
“哥……”夜澤蘭在一旁捂着嘴，想哭又不敢哭。
能夠傷到雲瑾的人太少了，這讓他們如臨大敵。
青年雙手交握，最終，他還是做了一個決定：“掠奪者，該你出手了。”
話音一落，一個漆黑的影子，緩緩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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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到殯儀館，很多車，這個冬天真的走了太多太多人了，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