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警示
這件事可大可小，凱文這邊也沒有明確的說法，也需要一些時間來考慮要怎麼處理，吉米也不着急坐實這件事，先交給馬克和茱莉亞處理吧。
調查電力使用情況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需要走流程申請，老美這邊跨部門協調並不是打個電話那麼簡單，本着不浪費資源的原則下，茱莉亞直接申請了包括他們謀殺案在內那條街上各家的電力使用情況。
第二天，茱莉亞接到了電力公司提供的電力情況傳真件，只是簡單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問題，他們的目標那棟房子的電力使用異常，是旁邊其他幾個房子的好幾倍，而且不只是他目標那棟，他的鄰居電量也異常。
茱莉亞把報告給了吉米，“楊，這棟房子電力異常，還有旁邊那棟，他們有可能在房子裡種葉子了。”
吉米看了一眼擺擺手，“嗯，大概猜的出來，這事不麻煩，你們自己處理吧，想想怎麼把事情做紮實，不要給別人留把柄。”
茱莉亞有些愣住了，“我們處理？”
吉米：“嗯，這事不難，就是流程要禁得住別人審查，不能所有事情都我幫你們處理，好好想想。”
茱莉亞拿回報告坐回了位置，這個調查並不是他們一直以來辦的謀殺案，關於流程上她還真不清楚具體要怎麼處理。
吉米也不是在甩鍋，他已經把最大的疑點給指出來了，避免了馬克和茱莉亞走彎路，現在只是讓他們在有結果的情況下推理一下過程，已經很容易了。
馬克和茱莉亞也當了不短時間的探員了，也獨立辦過案子，如果在這種結果明確的情況下都辦不好事情，那就有點太教條主義了，也許讓他們跟吉米一樣流轉幾個部門多點經驗更好。
馬克還在OPR那邊接手調查，等他回來以後茱莉亞把情況給他說了一下，馬克看了一眼吉米，點了點頭，“我們來搞，沒問題。”
吉米：“對了，有結果之後通知我一聲，紐約地檢也不是好惹的。”
馬克：“明白。”
吉米：“OPR那邊怎麼樣？有沒有爲難你？”
馬克搖了搖頭：“只是詢問了情況，我看到了他們提供的監控畫面，拍的不清晰但是基本可以確認是我。”
吉米：“嗯，有證物就沒辦法了，以後小心一點，提前觀察周圍情況。”
馬克：“我明白。現在等待OPR的調查結果，暫時還沒有公佈情況。”
吉米：“伱們時間有限，儘快在投訴出結果之前搞定這件事，另外謀殺案是個不錯的理由。”
馬克點點頭：“是，我明白。茱莉亞，我們出發吧。”
吉米看着馬克和茱莉亞收拾東西離開，點了點頭，馬克明顯比茱莉亞更有主見，只是偶爾會有一些衝動，這一點倒是跟吉米有些像，只是他沒有吉米這樣的能力可以在不利的環境下扭轉戰局，所以獨立的話，應該還不夠資格。
茱莉亞更細心，在處理案件的時候對線索的調查更精細一點，是馬克不錯的補充力量，只是一樣暫時還不具備獨立辦案的能力。
這已經算不錯了，兩人畢竟才轉正還沒一年，不能要求那麼高。
吉米猜的確實沒錯，馬克和茱莉亞離開以後就在車上商量着這件事要怎麼處理，首先就是他們如何發現的線索，總不能說是吉米指點的吧。
調整了一下他們對謀殺案的調查，以調查線索爲理由對死者周圍的住戶進行調查是完全靠的住腳的，他們現在就是要想個合理的理由讓他從後門進去觀察說的過去就行，順便也就能發現他們種葉子的線索了。
重新回到目標附近，一輛黑色廂式貨車就停在這裡，馬克左右看了看，敲了敲後門，後門打開馬克直接上車關門。
馬克：“有什麼收穫麼？”
監控探員：“目前還沒有，昨天我們到了這裡以後裡面的人只出來了一次，是扔垃圾，過來的人也是送外賣的，根據垃圾裡的外賣盒數量，裡面應該只有一個人。”
馬克：“嗯，你們繼續監控。”
說完他就下了車，回到車上跟茱莉亞同步了一下消息，兩人看着他們的目標房子，“茱莉亞，隔壁那個電量異常的住戶信息有查到麼？”
茱莉亞點點頭：“找到了，需要一起處理麼？”
馬克：“我們去檢查一下，他們也許有什麼關係。”
茱莉亞一邊和馬克說隔壁鄰居的情況，一邊走向那邊，敲門，從裡面出來一個男人，茱莉亞還是以調查謀殺案爲由希望他能夠提供一些可能發現的異常線索，馬克則順便觀察了一下房子裡面的情況，只是因爲角度問題看不到多少。
跟男人告辭，茱莉亞收起手裡的記事本和筆，低聲的跟馬克說道：“他也有問題。”
馬克：“嗯，他太緊張了，不是那些普通人見FBI探員的緊張，但是從門口沒看到裡面的情況。”
茱莉亞：“等我再查一下。”
馬克和茱莉亞回到車裡，茱莉亞拿筆記本電腦查資料，馬克看着前面的兩棟房子發呆。
——
吉米也沒有徹底讓他們倆自己處理，他跟OPR那邊不熟悉，OPR主管大衛·馬丁也只是見過幾次，基本是例行公事而已，直接找他肯定不太合適，所以就要找個合適的人來幫他打聽一下。
這個人選肯定不能是魯伊茲，也不能級別差太多，所以考慮了一段時間，吉米想到了行政部門的蒂姆·鄧恩，行政部門的人跟誰都認識，他級別也不差，幫忙打聽一下消息應該沒問題。
蒂姆·鄧恩跟吉米也算沒少打交道了，吉米打開抽屜看了看，還是決定帶盒紅茶過去，禮多人不怪嘛。
蒂姆看見吉米過來笑着起身迎接，聊了一會，吉米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希望蒂姆幫忙找OPR那邊打聽一下馬克被投訴的事。
蒂姆無奈的搖着頭，吉米是真的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每次過來總要給他找點難題。
還好這次是爲了自己手下的人來打聽的，不算什麼違規的大事。
蒂姆：“沒問題，等我找時間去看看。”
吉米：“謝了，那邊我熟人不多，有些事不太好打聽。那就先這樣？我回去了。”
蒂姆：“走，走，每次你來就沒好事。”吉米笑呵呵的離開，蒂姆也就那麼一說，這幾年來蒂姆做後勤這塊那是非常敬業的，絕對稱得上是合格的管家，關鍵是比較好說話，當然對吉米這樣的人來說是這樣的，至於其他人，那就再說吧，反正吉米也不知道。
事實證明，蒂姆還是很給力的，中午的時候蒂姆給吉米打了電話，兩人在外面吃個簡餐，蒂姆這才說出這次的問題所在。
簡單說，馬克比較倒黴，碰上了OPR這邊剛剛纔在內部開展的一次活動，因爲有相當長時間OPR那邊沒有什麼動作，主管大衛·馬丁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召集了幾名高級探員開了個內部會，讓他們努力一些，至少表示一下他們並不是擺設。
但是OPR本身就是內部監察機構，肯定不像其他部門那樣大張旗鼓的去做什麼，所以一直很低調的，外人也不知道。
對於探員的監察，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把部門投訴內容先拿過來開刀了，這些投訴理論上除非完全匿名或者純粹是搞笑忽悠人的，基本上可以表明被投訴的人總是會多少有點問題，他們現在不是要抓大頭，而是表現一下自己還在做事。
馬克被投訴的事算是趕上好時候了，就這麼在一天內接到投訴，安排人員對馬克進行調查和問詢，內部流程走的順利的很，只是因爲他在兇殺組，吉米的手下，所以OPR那邊也沒有過於強硬，先安排人來找吉米打招呼，然後讓馬克自己過去。
吉米聽到這個理由的時候真的覺得馬克該去教堂懺悔室裡好好懺悔一下了，他肯定是做了什麼壞事導致運氣太背了，早一兩天估計就沒這破事了，哪怕有投訴也沒什麼人看。
吉米：“那這次呢？他們有結論了麼？”
蒂姆：“暫時還沒有，不過我建議你還是跟大衛·馬丁聊聊看，也許有什麼收穫呢。”
吉米：“我跟馬丁沒什麼交情啊。”
蒂姆：“沒事的，下午去問問，其實馬丁日子也不好過，你還記得那個逃跑的OPR高級探員蓋瑞特·富勒吧？他以前就在馬丁手下做事的，富勒到現在還沒抓回來。”
吉米：“有點印象，不過後來我一直都沒見過他，也沒打聽這件事，還真不知道他爲啥會逃跑，怎麼說也是FBI探員呢！”
蒂姆：“這事跟彼得有關，不過已經很久了，不用在意，估計上面也沒想通緝他，只是在找而已。”
吉米：“行，那我下午去找一下馬丁，哎，馬克他們還是經驗太少，做事太沖動了。”
蒂姆都無語了，局裡最衝動的不就是你麼？
吃了簡餐，兩人一人拿着一杯咖啡回了辦公室，吉米看了看時間，用內線電話給大衛·馬丁打了個電話，約了時間。
大衛·馬丁還是很給吉米麪子的，並沒有讓吉米等多久，吉米卡着點來到馬丁的辦公室外敲了敲門，“馬丁探員，下午好。”
馬丁探員笑着起身和吉米握手，兩人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並沒有在辦公桌前聊。
馬丁：“是爲了馬克的事來的，對吧？”
吉米：“還是你瞭解我，馬丁，到底是怎麼回事？”
馬丁：“你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我們也是按照正常的投訴邏輯進行調查的，只是這次投訴帶了監控視頻，所以流程總是要走一下的。”
吉米：“可是馬丁，馬克他是有合理理由的。”
馬丁：“哦？他來接手詢問的時候並沒有提供這個理由啊，你說說看。”
吉米：“我不是針對你們，只是據我瞭解的情況說明一下，馬克和茱莉亞他們正在調查一起謀殺案，一名IRS的文員被人謀殺，就在那附近，他們是在附近對鄰居居民進行問詢和調查的，至於他們翻過後院，主要還是確認一下那邊是否有異常，謀殺案嫌犯並沒有被抓到嘛，有可能的地方都要調查的。只是調查過程裡出現了一點點小瑕疵。”
馬丁一邊聽一邊點頭：“嗯，聽起來很有道理，我們都是辦過案子的，有些時候難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我明白了。”
馬丁看着吉米笑着說道：“看看，讓他早點這麼解釋一下多好，不過因爲房主那邊有監控錄像證據，我們總是要調查一下的，能讓他撤訴就最好了。”
吉米挑了一下眉毛，明白了：“啊，對啊，我回頭跟馬克說說讓他再回來補一下筆錄，順便去請求對方的諒解，我想大家都是講道理的，應該可以理解我們的苦衷。”
馬丁：“嗯，沒錯，就是這樣的。”
吉米起身扣上西服釦子，和馬丁握手：“那麼我先回去了，謝謝，馬丁探員。”
馬丁：“不客氣，有時間常來坐坐，聊聊天。再見。”
吉米離開OPR的辦公室，臉上的笑容慢慢就消失了。
雖然馬丁的話說的不多，但是裡面幾個點還是讓吉米捕捉到了，果然是在敲打我們呢，看來之前給他們造成影響的不只是富勒逃跑這種事，不過馬丁還不錯，至少給了完美解決方案，有了方案再想辦法解決馬克的失誤就容易多了。
吉米回到自己辦公室，先給馬克他們打了電話問問進度，接着就是約了明天早上開會，免得他們直接出去調查，人都不回來。
要當個好領導不容易啊，爲了給手下擦屁股，吉米這也算是盡力了。
不過第二天，馬克和茱莉亞給了吉米一個驚喜：“楊，我們找到他們的問題了。那兩棟電力異常的房子裡的人是一起的，監控小組已經確定了他們見面的情況，接着就是確定證據了。”
吉米：“嗯，不錯，有收穫就好。謀殺案的調查有進展麼？”
馬克：“暫時還沒有，死者的家人已經得到通知過來了，但是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女兒的男朋友是誰，她的同事也沒人知道，現在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有。”
吉米：“繼續跟進吧，如果再找不到就只能擱置了。對了，馬克，馬丁那邊提醒我們只要獲得投訴人的諒解他們就可以結束調查，你來處理？”
馬克：“沒問題，而且，這樣我也有理由接近他了。”
吉米：“OK，幹活吧，做的漂亮一點，不要讓別人抓到把柄。”
馬克和茱莉亞兩人坐回電腦前，先梳理一下資料，然後再次結伴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