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森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喬意直接拉着她走到路口攔了一輛車。
兩人抵達市中心的一家餐廳，這家餐廳是環湖的，透過窗戶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綠道和另一邊的湖水。
夜晚在霓虹的襯托下，綠道兩邊都是燈光，湖面上也是若隱若現的樣子，寂靜又美好。
妮森一邊切着盤子裡的牛排，一邊看向喬意：“怎麼忽然就改變主意了？”
“說不上來。”喬意搖了搖頭：“但是有一點，我不太想知道一個本體的過去，至於我的未來是什麼樣的，當然得自己做主了，我纔不要依靠一臺儀器。患者更加不需要。”
妮森聽着她的話語，才忍不住問：“所以，你是因爲這個才改變主意的？”
“嗯。”
“我還以爲你是因爲艾熠博士這個人呢。”妮森笑着說。
喬意聽她這話，想了想，語氣有些無所謂：“我對科研人員都以禮相待，對人本身沒有什麼意見的。”
“是是是，這就是我們喬總的魅力所在。”妮森端起一邊的高腳杯，對喬意欲勢敬酒。
喬意會意，也與她碰了碰杯身，就聽到妮森繼續道：“不過，我看你跟他相處的時候，倒顯得很隨和啊，一點也沒有陌生人該有的客氣。”
喬意也不太明白，可能是因爲他長得有些像黎明？
“可能因爲他長得有點像我一個好朋友。而且給我的感覺也似曾相識。”喬意若有所思地開口。
其實她也不是很明白當時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只是一眼就看上去，感覺艾熠和自己認識了很久一樣。
喬意也有點感覺奇怪，但是又一時說不上來。
妮森見她沉思了片刻的樣子，想了想才道：“有時候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的，有的人你看第一眼就覺得很熟悉，這是玄學，一時之間很難解釋得清楚。”
“嗯，說的非常對。”喬意再次贊同地與之碰了碰杯。
晚餐之後，喬意與妮森紛紛抵達了酒店。喬意今天居然沒有在科研院見到陸聽寒，那他是準備明天去？
要是那臺儀器被他買了回去，估計他得炫耀上天了。
不過喬意權衡了一下，想想還是算了，畢竟就算買了，如今只有這一臺試驗品，如果沒有佔領一定的市場份額，是不會批量生產的，估計也只能買回家當擺設了。
喬意這麼想着，內心隱約鬆了口氣，也有些無所謂地預備拿着浴巾去浴室洗洗睡了明天就這麼打道回府。
奈何一旁桌沿上的手機在此刻響了起來，喬意拿起來一看，是陸聽寒的電話。
她遲疑了一會兒，才決定接了起來。
“喂，找我有事？”
“明天陪我去個展會。”他的話音依舊沒什麼溫度，語氣帶着一抹不容拒絕。
喬意聽着，十分客氣道：“陸總，你讓我陪就讓我陪啊？我憑什麼聽你的？”
“你本體培育的時候需要我。”他說。
“……”喬意一時間有些語塞，除了這個他能不能換點別的？老拿這個壓她有意思？她一時間沒好氣又妥協道：“什麼展會？”
“醫療器械。你住哪？明天我來接你。”陸聽寒解釋完又問道。
喬意想了一下，讓他來接，不久等於告訴他地址了？
“展會地址還有時間發給我。我明天直接過去。”
“……好。”陸聽寒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應了一句。
“不對啊。”喬意想了一下，遲疑地詢問道：“你不是要去那家科研院？”
“臨時決定不去了。”陸聽寒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忽然沒什麼興趣。剛好合作方在這邊辦了個會展，邀我過去。”
“哦。”喬意隨意應了聲，又繼續問：“那你邀我幹嘛？你那會展上需要女伴？”
“沒有。想試試看，你已經同意了，反悔就是言而無信，明天見。”陸聽寒說完，沒再等喬意回話，他直接掛斷了手機。
喬意聽着電話裡的掛斷聲，一陣愣了愣。半天才緩過神來，她的內心此刻一陣鬱悶，這也太……這是一試一個準。那要是她沒同意呢？
不過話說回來，陸聽寒爲什麼也跟她一樣，他也並沒有去那家科研院，怎麼就不感興趣了？而且還這麼突然？
他不會在這裡的科研院也有朋友吧？背地裡的小道消息？
喬意想了一通，想不透，隨即將手機扔在了牀上。
她扯過一邊的浴巾，再次往浴室的方向走。
待她再次出來之後，已經收到了陸聽寒發給自己的兩條信息，一條是會展的地址，另一條是會展的開展時間。
她回了個收到，然後放下手機，原本想着讓妮森訂明天的機票的，這會兒還是算了，就當是出差，週六剛好回去看看爸媽。
想了想，她依舊拿着手機給妮森發了條信息，然後將自己整個人鑽進被子裡，矇頭大睡。
……
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照射進來的時候，整個房間裡依舊顯得無比暗淡。
牀頭的手機響起一陣又一陣清脆的響鈴，喬意被這鈴聲吵醒，她伸手摸到手機，接瞭然後放到自己的耳邊，慵懶又柔軟的語氣：“喂。”
“還沒醒？”電話裡，一陣熟悉的冷聲調傳來，讓喬意感覺到瞬間一冷，她睜開眼睛，瞬間清醒了一半。
她的視線落在屏幕上方的時間顯示上，快九點半了。
會展是十點鐘正式開始，而她還沒起牀。
“呃……我能放你鴿子嗎？”喬意試探性的發問。
這鐵定遲到啊！她開車過去都要十幾分鍾。
“你覺得呢？”陸聽寒話音當中似乎透着一股威脅，淡淡的卻依舊讓喬意有些背脊發涼。
喬意嚥了咽喉嚨，才緩緩開口：“那好吧，我得晚一點。”
“嗯。等你。”陸聽寒簡單應了聲。
喬意掛完電話之後，撓了撓自己的髮絲，嗐，早知道昨晚就應該直接拒絕，鬧得自己這會兒都沒辦法安心偷懶。
她慢慢悠悠地下了牀，簡單洗漱了一番，又換上了一套新的衣服，給妮森發了條信息，這纔拿着車鑰匙，不緊不慢地離開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