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爲心上人挑選禮物吧。”看店的老闆是一個十分精明的中年人,一看云溪的打扮就知道非富即貴,心道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顧客給抓抓住了。
“嗯。”想到白飛飛,云溪點了點頭。
若說千年之中,總是很難弄明白什麼叫做愛情,現在卻是清楚了,那便是明知道這個人自己的敵人,終有一天會兵戎相見,兩相殘殺,卻依然會忍不住的去想她,這便是愛了吧。
富貴之人,見過的東西必然很多,他們便是什麼奇珍異寶都見過了。
“一看公子便知公子是識貨之人,別的東西老朽我也不跟你推薦了,給你看看我的震店之寶吧。”老闆搭起凳子,從最高處拿出一個盒子來,繁複細密的雕花,三重加鎖的密保。
“俗物我是看不上的。”
這天地間,能夠和她相配的東西能夠有多少呢。
老闆將盒子打開,只見盒子裡面一顆晶瑩的,能夠從八個方向反射出光澤的飾物出現在了云溪的面前。
“這東西是我家祖傳下來的,母親說這個東西是鑽石,不管經歷多長時間,她都依舊能夠保持現在的光華,恆久,永遠!這是一枚戒指,送給自己心上人是最合適不過了。”老闆講着這個東西的來歷,很顯然的,他因爲擁有這個東西而感到自傲。
云溪看到這鑽石的時候,顯然很喜歡。
“只是,這是家傳之物,價格自然是貴。”老闆擡頭看着云溪的臉色,想要知道他能夠出多少價錢。
云溪將那東西連同盒子一起拿在手裡,丟下一疊的銀票:“可是夠了。”
其他的且不說,光是看着這銀票的厚度,老闆眼睛都笑得快要眯成一條線了:“夠了,夠了。”天啦,怎麼會不夠,他就算是不做生意了,這些銀票都夠他一家老小花銷一輩子的了。
不再多留,他向着皇宮的方向走去,準備先將父皇的信送到北宮傲天的手裡,再去看望飛飛。
殘陽如火,整個皇宮籠罩在血色的金芒之中。
他一身歃血的青衣,站在高高的房頂之上,任烏墨色的頭髮四下的鋪散開來,房頂之下,整個御林軍全部偶出動了,刀劍利刃的那一方,無一不知對準着他,可是他卻冷冷的笑着。
他偏生要用這樣最高調的方式出場。
這麼大的動靜,北宮傲天怎麼可能不知道,從宮殿裡面走了出來,足尖一點,躍上了房頂:“魔宮少君主此番前來只是來秀一秀的嗎?”
傲天冷,云溪邪。兩股氣流兩相撞擊,空氣中也能聽到啪啪的聲音。
“今日前來,不過是代替我父君給你送一封信而已,另外看看隨身伺候你的這些人都是些什麼渣。”他捏着那黑色的信,左手向着他的方向一拋,一片落葉從空中落下,那信正好削斷了那樹葉直直的向着北宮傲天的脖子處割去。
北宮傲天一個閃身,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住了那信:“魔宮的人果然是時時都藏着殺機。就剛剛遞到他手裡面的那一封信,要是他一個不留神被這碰到了的話,那就不是被割破皮這樣簡單了,只怕到時候是連這項上的脖子也要被割斷了。”
“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就不奉陪了。若是你感興趣我要去哪裡的話,倒是
可以跟着我一起。”云溪凌空一躍,沒有了蹤影。
北宮傲天不用看信就知道信裡面的內容,看了一眼云溪消失的方向,連忙追了上去,此番,一定要將他困死在禁地。一枚煙花發射到了天空中,在青天白日裡絢爛的綻放,這是在告知還在禁地中的人,讓他們充分的做好準備。
前些日子,夢已經將計劃偷偷的告訴給了南宮楚,現下在禁地之中看到了煙花的綻放,已然知道那個人要來了。這下子,幾個人不由得忙碌了起來。
看着他們在地上這裡畫一些符號,那裡畫一些符號的,白飛飛看不懂了,看不懂就要問:“你們在幹什麼啊?鬼畫符一樣的,是要捉鬼嗎?”
“這人比鬼還要可惡,若是用這個陣法將那個人困住了,一定不會讓他好過。”楊戲文想起云溪就咬牙切齒的。
南宮楚站在陣法的左角上,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那一角處滴了一滴豔紅豔紅的鮮血:“能將他困在這裡就不錯了,難道你真的還想要報復?”
“哎,我說你們也是的,既然要害人,就不要說出來嘛,要是讓別人聽見了,這可如何是好?害人的時候一定要偷偷的來。”白飛飛對着幾個人冷聲說道。
總覺得這幾個人一點事都不懂,連害人都可以這樣的明目張膽的。
禁地已經沒有任何人守在門口了,現在根本就沒有人還會進入到禁地裡面來,要進來的人要麼是對飛飛很好的人,其他的,那些人要進來,就算是有千軍萬馬在這裡攔着,只怕也是攔不下來的。
云溪已經幻化成了白醉蝶的模樣,扎着兩個小辮子,粉粉嫩嫩的臉蛋,眼睛清澈得沒有沾染任何世俗的雜質,嘴脣紅紅的,天然翹起,可愛極了。
他走進去的時候,看着一個個想要將他生吞活剝了的眼神:“不要用這麼樣的眼神看着我,我會害羞的。”
“狗屁,吃我一招。”
現在這裡的四個人已經站在了陣法之上,但是北宮傲天還沒有來,陣法就不算完整,楊戲文鐵筆一揮,帶起疾風還有凌厲的殺招卻輕鬆的背云溪化解。
鐵無心伸手將他制止住:“忍一會。”
夢轉頭看着入口處,就是沒有見着北宮傲天前來,心下不由得有些着急。
云溪一副小孩子的打扮,一臉天真的笑容向着白飛飛的方向走過去,一根紅繩擋在了他的面前。
“不許你靠近他。”南宮楚冷聲說道。
云溪身體往下一彎,直接從紅繩之下穿了過去:“舅舅,你不應該這樣對你的侄子的。”
“我沒有你這麼樣的侄子。”南宮楚惡狠狠的說道。
“舅舅,這不是你想沒有就沒有的,我們有血緣關係,這是不爭的事實。”云溪輕輕的說道,接着小小的身子向着飛飛走了過去。
白飛飛剛剛承受了一場烈焰焚身的折磨,此刻嘴脣有些發白,頭髮有些亂,雖然看着沒有好好的時候那般的絕色風雅,但是卻有着一種病態的美,西子捧心的絕色風雅算個什麼?都抵不過她微微的一皺眉頭。
“你來幹什麼?”白飛飛在醉弄月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身體還有些發虛,只能夠靠在他的肩膀上。
云溪小小的身子轉了一圈:“姐姐,這麼
久都沒有見到醉蝶,你就不想念醉蝶嗎?”
“弄月,扶我走過去。”白飛飛說道。
醉弄月也不多問,扶着白飛飛走到陣法的交界處看着她。
“我只當我妹妹白醉蝶已經死了,你還出現在我的面前幹什麼?我對我的妹妹是沒有恨的,但是,對魔宮少君主云溪,我卻是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白飛飛微閉的雙眸全部睜開,眼裡一片精光乍現。
“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狠心的姐姐,我明明活得好好的,她卻要詛咒我是了。姐姐,醉蝶可是想念你得很,所以來看姐姐了。”云溪的模樣有小時候的樣子變成了大人的模樣在白飛飛的面前。
“云溪,我瞅着你不是來看娘笑話的,就是來找罵的,老孃可以選擇忘記,但是老孃去不是脾氣那麼好的人,你把老子騙了還跑到我面前來,不是找罵嗎?”白飛飛對着云溪破口大罵:“咳咳咳。”剛剛受過痛苦的折磨,眼下情緒一激動,白飛飛就不由得咳嗽了起來。
鐵無心的身體向前傾了一下,但是腳卻沒有動分毫,他守着天位動不得。
“飛飛,不要動氣,你身子不要,沒有必要爲這人渣動氣,你的這些男人們會難過的。”楊戲文始終將自己的風格慣徹到底,斷不能夠因爲心情不好,就跑去做別人了。
“飛飛。”夢只是喚道他的名字,卻也不再多說。
南宮楚恨眼一瞪,冷聲說道:“云溪,你什麼鬼話就快點說,不要向一個娘們一樣立在這裡。”
云溪從懷裡面掏出了一個描化精緻的盒子:“飛飛,這是我給你挑選的禮物,你看看。”
白飛飛頭一歪,沒有伸手去結果那盒子,很明顯,她根本就不想要他的東西。
“姐姐現在怎麼變得這般小氣了,別人送的錢財都不要,這可不是姐姐的性格。”激將法可以嗎?
“誰知道你送來的是不是什麼毒物,上次將飛飛引入到這破陣之中,讓飛飛受到這非人的折磨,你倒是還好意思說。”楊戲文就是個話癆子,停不下來啊。
鐵無心瞪了他一眼:“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
白飛飛伸出手握住了那個鐵盒子:“就算你送來的是我見一眼就會要我命的東西我也敢收。”
“那就好。”見飛飛接過了那盒子,云溪臉上露出了笑容,此刻倒當真是像一個孩子。
衆人的眼睛注意在白飛飛的手上,在她打開盒子的那一剎那,她臉上出現了驚豔的表情:“鴿子蛋!!!”激動的心情無法隱藏啊。
女人愛鑽石,這是天性,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愛的,她迫不及待的將那鑽石戴在了食指上,連剛剛的痛苦都忘記了。
“你喜歡這種東西?”南宮楚表情有些受傷。
云溪得意的笑了,自己送的東西她喜歡,這就好了,這樣也就夠了:“那好,你喜歡就戴着,我先回去了。”
“既然來都來了,不如就多留一會吧。”北宮傲天冰冷的聲音響起,旋即,一道玄黑色的身影落在了南宮楚的位置,代替了南宮楚的玄位。
這天地玄黃的陣法,得需要五個人一同運行。
南宮楚則飛身落在了中間的結字上。
“轟隆。”天地巨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