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他們也沒有想到表哥會縮骨功吧。其實這不光光是我的功勞,也是表哥配合的好!”安暖織依舊笑岑岑地看着面前的林北川,其實她也不知道林北川有縮骨功,還是溫嬈的記憶提醒了她,看來在應對危險的時候,她和溫嬈的心是往一處使勁的,也就是說,她和這具身體越來越契合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好兆頭。這次,謝謝溫嬈的記憶幫了她,也幫了林北川。
“王妃,你還是原來那個王妃嗎?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太聰明瞭呀。太厲害了呀!”連翹端着一杯參茶走了過來。
連翹一句誇讚的話引起安暖織的笑容,她暗道,去掉“像是”,她“就是”變了一個人,憑她前生前世在後宮裡積累的智慧,溫茜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她擔心的是另外一方面……
“表哥,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表哥幫我保密。”安暖織的神色變認真。
“什麼?”
“關於我在安王府過的不好的這件事,還有我和溫嬈的矛盾……”安暖織這句話說到一半就斷了,她明白林北川是一個很好的人,也對她情深一往,她受苦,他或許比她還難受,可是呢她現在的處境太差強人意了,溫茜又不擇手段地暗害她,他是一個容易極端的人,一定會有所動作來幫助她。但是,她不想把她和溫茜水火不容、明爭暗鬥的事情鬧大,更不想讓她的古代爹爹知道、擔心,在現代是孤兒的她,很希望現在自己的家庭和睦……
“我懂,我不會說的。因爲你快樂我才真的快樂,撒謊、欺騙、放棄原則,即使背叛全世界又怎麼樣呢?”林北川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的小表妹,其實他只要看到她的笑容,他會奮不顧身去做一切的,沒有一個女人會讓他如此付出,如此着迷。
這句話表明了他的心跡,也沒來由的讓安暖織臉頰一紅,她不是傻子,當然讀得懂林北川藏在字面後的意思,她很感動林北川對她的一片癡心,但她這種情況下,除了說“抱歉”,想必再也找不到恰當的詞彙了。
“表哥,對你於你的感情,我……”
“沒有!別自作多情了,我也是爲了我自己好,無聊!”林北川彆扭地轉過身去,他表現的很緊張,又壞脾氣,但是微微抿起了嘴角泄露了他言不由衷,其實,他現在多麼想告訴溫嬈他是多麼的喜歡她,多麼帶她出安王府這個金絲牢籠,可是他卻發現,嵐年安看她的眼神也是很特別的,他好像已經深深迷戀上她了,他雖然表面上對她很差,卻一直默默的在幫助她,站在男人的角度,林北川深深的理解嵐年安!雖然嫉妒,他也不得不佩服嵐年安。嵐年安好像是真心的對嬈兒好!
這時候窗外,一個黑影閃過,竟然,有人偷聽她和林北川的談話!
林北川是習武之人,這就是本能地反應,本能地追了出去。
半刻之後,林北川黑着一張臉走了回來,他幽幽冷道,“嬈兒,你又惹了什麼厲害的人物,竟然有武林高手在暗處監視着你!”
武林高手?
安暖織在心裡過了一遍她所認識的人,她沒想到,除了林北川這個武林高手之外,她身邊還有誰能稱得上是武林高手呢,難道是溫茜特意找人來監視她?不對呀,溫茜已經在她身上吃了苦頭了,不敢冒犯她了,何苦要多此一舉呢,安暖織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麼頭緒,算了,乾脆就不想了。
但心裡,是沒來由的亂糟糟,像是有預感,有什麼不祥的事情馬上就會發生一樣。
風月懷荏的,王子府邸。
一道黑影迅速閃過,在屋頂輕跳,彈起,又一轉沒入濃霧之中,很顯然他是從安王府的方向而來,像是一陣風,又像是一隻暗夜裡行動的蝙蝠,看得出是武功極高的人。
最後,這道黑影停在一幢豪華的建築前面,建築前面站着一個男人,他一身異族打扮,暗紅色的衣服,勾勒出他格外顯眼的肌肉,脣角釘着一枚兩燦燦的飾物,近看竟是一顆黃金雕刻的骷髏頭。他並不是非常英俊的男人,但卻是氣場強大的、危險的男人。
黑影見到男人非常恭敬,以往下人都是單膝跪地,但他是雙膝跪地,看得出,他對這個男人忠心耿耿,也竭力想討好他。
“小王子,您讓奴才監視‘彩霓裳’,但不幸奴才被發現了,請小王子重罰……”黑影自知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他跪地認錯,十分誠懇。
“廢物點心!區區一件小事,就被你搞砸了,你屬飯桶嗎?”風月懷荏無奈地揉了揉額角,眯起眼睛,他眼神當中永遠是一抹玩世不恭和不那麼正經的神情,很像是混世魔王,恣意閒散。
“下去吧,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省的礙眼……”風月懷荏笑嘻嘻的說道,但他並不是在開玩笑,因爲,他眼神裡如冷月一樣犀利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黑影一向瞭解風月懷荏的性格,他默默地離開,一臉哭喪狀,提氣一躍,找地方自裁去了……
風月懷荏眯眯雙眼,他的確是個危險的男人,但他的危險和其他的人尤爲不同,他喜歡用輕鬆的語調說出一件恐怖的事情,甚至是涉及到生死的時候,他也會漫不經心,可是,他說一不二,一旦他決定了,就無法改變了,這恐怕就是他可怕的地方了。
不過通過這件事,他對‘彩霓裳’越發好奇了,他想,她認識的人還真是五花八門,能夠識破他組織裡高手行蹤的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輩,他突然很想見見她,看她有什麼魅力,身邊爲什麼能吸引這麼多有意思的人呢……而且,還都是男人……
“本王子是該會會那個調皮的小王妃了!”風月懷荏向前走了幾步,他望向安王府的方向,眼神中露出了一抹不易覺察到的笑意和憧憬……
翌日,柴房外面。
斜光蔓延窗櫺的縫隙,屋子裡面靜悄悄的,粗略一打量,陳設簡單的會讓人誤以爲進了一間民宿,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民宿,是鄉下那種最簡陋的民宿,土炕、竈臺、乾柴、古舊的、剝落牆皮的牆壁,還有毫不起眼的一張梳妝檯,唯一一點亮色就是炕上睡的正香香甜甜的溫嬈了。
“撲……”
風月懷荏倒揹着手看着裡面,他忍不住想笑,因爲那個愛睡懶覺的小人兒很不老實,睡覺還選了一種飛天仙女的姿勢,一隻手枕在後腦下,一隻手放在粉嘟嘟的嘴脣旁,四仰八叉的,毫不顧忌,全然是嬰兒般的純真,令人忍俊不禁。
風月懷荏是抱着碰碰運氣的態度來安王府的,他是想見溫嬈一面,他不知道怎的,竟然對這個小丫頭牽腸掛肚了,咳咳,他不由得想,這個小丫頭身上究竟有什麼魔力呢?
但風月懷荏不知道她住在哪裡,誤打誤撞動用輕功亂飛一通,最後……竟然發現她身在柴房,風月懷荏不禁搖頭道,“嘖嘖嘖,安王可真不憐香惜玉呀,把一個絕世美女擺在這麼粗陋的房間之內,太沒有欣賞水平了吧!如果換做本王子的話,一定要把這個絕世美女擺在自己的牀上,天天要,天天要,要到她苦苦求饒……也不停下,嘖嘖嘖……”
風月懷荏有些痞痞的目光落到溫嬈露出的小小玉頸之上,那如同白蓮藕一樣的膚色,凝肌,引人想入非非,再加上兩次溫嬈和他的“曖昧意外”,風月懷荏不禁腦海中浮現了一些激情的場面,他的呼吸不自覺的粗重了起來……
這時候,身後,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小王子還真是不請自來,學什麼不好,學豬狗鑽別人家的牆角!還學採花賊偷看別人的老婆!不要臉!”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嵐年安。
嵐年安睡不着,一大清早就醒來了圍着王府來回轉,雙腿不受控制地就走到這裡,經歷了九天前差一點失去她的驚魂一刻,雖然他們還在“冷戰”,他竟發覺,他根本放心不下她,他的小王妃。
來到這裡,嵐年安才發現,這個小小人兒的搞笑睡姿,他也很忍俊不禁,但笑意快要綻開的時候一下收住了,他竟然又發現了一個殘酷的現實,他見到了一個最不想見的身影……風月懷荏!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個厚臉皮的痞子王子一出現,一定不是好事!當然嵐年安沒有意識到還有一句話,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啊……
“呦……這不是‘電臀種馬’安王嘛!”風月懷荏眉眼間依然是不正經的神情,他從懷裡掏出摺扇,邊扇風邊搖頭晃腦,“一般一般,本王子挺欣賞豬狗和採花賊的,起碼他們很真實,如果喜歡,即使在大街上如果想要發泄自己的慾望,也絕不隱藏。不像是某些……人,明明是垂涎三尺,卻裝成清心寡慾……可憐了可憐了這麼美的小人兒,不用真是浪費!”說完,風月懷荏的小眼睛,像是故意挑釁、又像是超級感興趣,又幽幽地望向了躺在柴房中間的女子,還配合演技,咕咚,咕咚嚥下無數口水。
他的話讓嵐年安額頭上的青筋直冒,一揮手,嗖嗖嗖,立馬出現了幾個高大魁梧的侍衛,包圍住了風月懷荏,有句話說的好,是可忍孰不可忍。
嵐年安心裡對風月懷荏下了定義……難纏的傢伙!望着風月懷荏看溫嬈柔情款款的眼神,他此刻只想擰斷他的脖子,但幸好理智及時阻止了他。
“來人,帶小王子去青樓,小王子既然這麼崇拜豬狗,就找幾個火辣一點的女人,小王子願意在大街上、還是願意在天上、竈臺上、便桶上、地獄裡,都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