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H皇妃 皇帝哥哥求負責!
連夜所說的想起來了麼,我並不知道具體是在指什麼,但是我想到了那個很是詭異的刺客,想到了他那副似乎和我挺熟悉的態度,不由得就把這件事講給連夜聽了。.
連夜聽了,很平靜,很冷漠,他似笑非笑地說,“就是他!”悌
他……“是誰?”
連夜鄙視我,“一年沒見,就忘了嗎?你的老相好啊!”
我一臉的驚愕,“……蕭祐?”
連夜頓時俊臉一黑,當場就炸毛了,“看!還說你不記得他!”悌
他甩了手裡的藥瓶就要下馬車,眼瞅着他腰側衣料上還掛着血跡,我忙不迭地一把拽住了他。
“你要去哪?”
“你管我!”
這個固定對話的雙方居然調轉了一次啊。
眼瞅着他眼角眉梢都是怒火,我笑,“你又氣什麼啊?”
我是真的好氣而又好笑啊——明明我什麼都沒說,話都是他說的,結果反倒還自己跟自己生起氣來了?
他的幼稚指數,恐怕並不比連寶要差吧……
手臂被我攥着,連夜的彆扭病卻還在犯着,他扭頭瞪我一眼,悻悻地說,“我說老相好,你就想到了他?哼!不是還惦記着,又是什麼?”
天地良心,我實在是躺着也中槍啊。
嘴角抽了一下,心中無辜得很,忍不住搶白他說,“我這麼多年總共只喜歡過蕭祐一個,你說老相好,不是他,還能是哪個?”諛
連夜一聽,有道理,看了我一眼,眼神不由得柔軟了些。
下一霎,他陡然間想到了什麼似的,臉色驀地一變,大怒着說,“只喜歡過他一個?那我又算什麼?”
我實在是要瘋了,你算什麼還要再問我嗎?
他的幼稚令我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兒,天地良心,我其實絲毫沒有鄙視他的意思的,可是,看到他的眼睛裡面去,就變味兒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瞪了有好一會兒,忽然下巴一昂,冷哼一聲,轉身就撩開馬車的簾子,下車去了。
回國都的一路上,連夜再也沒鑽進馬車裡來了。非常文學
我掀開簾子朝外看了一眼,他冷着臉,端坐在馬背上面,濃黑一如鴉翅的眼睫毛低低地垂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嘆了口氣,視線微轉,恰好和一名暗衛對視了一眼。
我抿了抿脣,一臉的“拜託你了”。
暗衛不着痕跡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策馬就朝連夜的身邊逼近了些——那一路上,他都緊緊地跟着連夜了。
馬車裡面,我靠着車廂坐着,腦海裡居然冒出了一個十分脫線的想法——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真的跟連夜生了個孩子的話,那我……
我豈不是要日日哄着他們父子兩個?
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啊,寂寞如雪……
到了國都,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連夜把我送到太師府的門口,回宮了。
我理解他失蹤了一天多,必須要回宮去處理一下政事,可我不能理解的是——他回宮之前,還特意跑到了我的面前,仰着下巴,一副對我很是不屑的表情,巴巴地瞪了我一下。
衆目睽睽,不顧威嚴,他像個小孩兒似的跑過來表示對我的不滿……
那時那刻,所有暗衛的目光,極其一致,齊刷刷地看向了我。
他們明明什麼都沒敢說,可是眼神裡卻分明是清清楚楚地寫着:這兩個人真的是連國的皇帝和君國的女帝嗎?
他們是有多無聊,多沒勁,多幼稚啊……
其實他們錯了,無聊沒勁而又幼稚的,是連夜。
我真心也是受害者。
太師府裡,爺爺果然氣色好了許多,關於天饗的事,想來他是不知道的,他沒有提,我就也沒有多說。
秋月只當我是出外去尋藥了,並不知道我半路被連夜劫走,以及跳河等事,如今見我終於回來,她很是高興,嘰嘰喳喳地把爺爺近幾日的情況都給我講了。
聽她講完,我心中大致有了個數,明白爺爺果然恢復了很多,這才放心下來,旁敲側擊地想要問問,顧朗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沒想到,爺爺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用意,倚着靠枕在牀榻上坐着,他微微苦笑了一下,“你真的想聽?”
我點了點頭。
他撫額嘆息着道,“罷了,罷了,原本想多瞞你幾日,事已至此,唯有說出來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給我講述了一件並不算曲折的事,但這件事,卻是我完完全全不知道的。
爲什麼?
很簡單——這件事,發生在我離開連國、呆在君國皇宮內的,那段時間裡。
而這件事,連夜知道,爺爺知道,顧朗知道,甚至可以說是,所有所有的人,都知道。
只,除了我。
事情簡單得很,用一句話來說就是,顧朗,衝進太師府裡的石室,把陸箋——也就是我爹——殺了。
爺爺給我講述的時候,我其實是有些呆了,因而,一直一直都沒有說話。
我沒說話,爺孫相對的空室內自然無人打岔,爺爺講得很是流暢,清晰,沒有一絲一毫是讓人聽不懂的。
我聽懂了,發了一陣子的呆,也終於回過了神,現在,給大家轉述一下,事情大致
就是這個樣子的:
前文已述,君國那艘畫舫上面,我不是在得知了自己的和連夜的關係之後,剖腹自殺(……)了嗎?
我自殺了,沒過多久,託舜國八卦記者報道的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而顧朗他,自然是全天下的一員,當時本來就在滿天下地尋找我的他一聽這個消息,立刻就受不了了。
他不在畫舫上面,自然也不知道真實的情況,舜國官方消息都出來了,他只能相信。一聽說我死了,他神智全無,第一件事便是衝進連國的皇宮,要殺了連夜。
——他認爲連夜沒有照顧好我,他理所應當必須死的。
可連夜當時並不在皇宮,他也在君國。
顧朗找啊找的,終於找到連夜的時候,恰好,連夜把陸箋帶了回去,軟禁在了太師府內的石室裡。
如果你們對細節內容記得比較清楚的話,應該知道……在挺久之前,顧朗曾爲了我報復過連嫣,而爺爺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因爲這件事,而生過很嚴重的一場氣。
那個時候,他曾經把顧朗,關進過石室裡面。
也就是說,顧朗,對太師府的那間石室,是比其他人要熟悉一些的……
——他能夠進入石室,且具備作案能力,現如今,唯一缺少的,就是作案的動機了。
究竟是什麼事惹得他不再對連夜下手,反而將目標瞄準了素昧平生的陸箋呢?
講到這裡的時候,爺爺一句話一口嘆息地說,“說來也真真是冤孽,朗兒本性不壞,卻敗在感情激烈,愛走極端——你的死訊對他的衝擊很大,我如何安撫他都不肯聽,卻對隱門故意送過來的線報盡信不疑。他得知了陸箋是你生父,並且曾經把你拋棄,說什麼都非要殺了他了。”
這段話聽得我愣了好久,半晌纔回過神兒來,我愣愣的,插了一句。
“隱門……?”
“是。”爺爺一臉凝重地望着我,表情嚴肅,鄭重其事,“自打蕭祐被逐出朝堂,他從未再露過面,幾乎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然,沒有人知道,在隱門組織裡,他卻是步步爲營,手段狠辣,一點一點地把門主權力架空,直到……取而代之。”
蕭祐成了隱門的門主?那個全天下最最狠厲,好事一件不做,壞事做了個夠的邪惡組織?
我只覺難以置信。
爺爺卻是越說臉色越冷,到了後來,他幾乎是隱隱咬牙地說,“我顧天平生只收了三個徒弟,一個是連國的陛下,一個是君國的女帝,第三個,成了邪門歪道的頭領也便罷了,竟還設計陷害我的孫子?”
說到這裡,他眉眼一凝,一拳就捶在了牀板上面,恨恨,“果然當年就該一掌把他給劈死!”
爺爺的話,讓我突然想到了連夜。
那一天,漫天漫地的大雪裡面,他對我說,“明明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竟然還妄想把你帶走?他死有餘辜!”
顧朗把我親生父親殺了,這,是連夜所說的,他對不起我的事。
那一天,皇宮寢殿內連夜的懷抱裡,他對我說,“他被人陷害,中了蠱,會任人驅使隨便殺人——我說出來,你可會信?”
時至此刻,我終於信了,卻又覺不可思議,顧朗殺了陸箋,竟然……是受蕭祐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