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三國演義第一冊也得同步修改，嗯，先把要修改的地方寫出來，再找人快馬加鞭追去送給杜成峰。”
算了一下時間，感覺還來得及，畢竟朔流而上更費時間，而且紅樓夢正當紅，佔着大量印刷機器呢，再說拍板印刷也是個精細活。
張恆動筆拔高三國演義無力層次之前，打算先補漏洞。
“好在謝過的文章，有下筆如神輔助，寫起來出入不大。”
研墨，下筆，張恆動力滿滿，行文如流水。
大半天過去，照着記憶將第一次前十章需要修改的部分都寫了出來，檢查過後沒發現什麼問題，張恆滿意的擱筆，再次回程，找了一艘小艇快穿，多付銀錢，讓快馬加鞭，一日夜內送到武昌給杜成峰。
搞定一件緊要事情，張恆看了看天色，決定先不回去，先去找點好吃的犒勞犒勞自己。
“玉之，數日不見，可還……人不在？”
公孫文晃悠着進來，沒發現張恆人沒在。
“又回金陵去偷吃了！”
啞然失笑，想起下屬彙報，張恆就剛來的那天吃了頓軍營的伙食，之後一直都是消失不見，回來後酒足飯飽還帶打包，公孫文就樂。
金陵城裡，因爲他的吩咐，最近一直持續着給白蘇齋送請帖，還到處安插人手尋找張恆。
氣氛很緊張，對張恆很不友好。
但即使這樣局面，張恆還是要跑回去貪嘴。
“真是個饕餮之徒。”
名副其實的。
“咦，這是……三國演義書稿。”
憋了幾天淡化影響，準備來親近一下拉近關係卻白跑一趟，正準備走人的公孫文，不經意間看到了張恆留在桌上的文稿。
“不如，看看？”
那就看看，總不能空手而歸。
作爲地主，公孫文毫不客氣的拿起了張恆桌上的文稿看了起來。
這一看就入了迷了。
本來並不抱太大希望，畢竟一個仙宗上派的儒門士子寫戰爭小說，首先選擇就是個錯誤。
根本就職業不對口，怎麼可能寫出值得稱道的東西來。
公孫文認爲張恆就該繼續趁熱打鐵，延續紅樓夢的風格寫小說。
然而漫不經心的一看，還是沒頭沒尾的書稿，結果就一發不可收拾。
拋去文稿中波瀾壯闊的戰爭場面，這些公孫文見多了，比張恆憑空想象的還耳熟能詳。
可三國從來不是簡單的戰爭，他的隱喻，他的謳歌，他的深意，纔是最爲引人入勝的地方。
野豬皮憑藉一本三國打下了野蠻帝國的堅實基礎，後代入關之後更是將關二爺的神牌一升再升，最後高高奉爲武聖。
可見三國演義，他不單單是一本單純的演繹小說。
張恆讀書，不求甚解，或許不曾經歷，難以感同身受。
但公孫文卻不一樣。
他是大唐皇室遠枝，是飛狐強軍的統帥。
他看三國演義，看到的不是小說，看到的是痛苦，是悲憤，是刻骨銘心，是映射當今天下。
三國紛爭，何嘗又不是說的眼下列國爭霸呢。
“好看嗎？”
突然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隨即傳來一陣誘人香味，讓人口齒生津。
“不好意思玉之，我看你們在，又見書稿，一時看的入神了。”
擡頭一見是張恆，他還叼着半個肉包吃的津津有味，公孫文略顯羞赫一笑，目光卻還沉浸在書中，沉痛而悲憤，複雜多情，難以擢拔出來。
“沒事，書寫出來就是爲了讓人看的。吃包子不？王婆婆的蟹黃灌湯包，一年只賣三個月，金陵城最地道美味的包子。”
隨手遞給公孫文一個皮薄餡大，散發着誘人香氣的包子，張恆兩口吞下沒吃完的半個包子，開始收拾書桌。
“玉之，你說這大唐，是三國中的曹魏，還是蜀漢，亦或者是東吳？”
看着張恆收拾書桌好一會，一手拿着書稿，一手拿着包子，公孫文忽然怔怔的發問。
“嗯……不知道。”
我覺得唐國哪個都不是。
要問原因的話，就是唐國不配。
水寇比官軍還厲害，坐斷大江八百里，皇室公孫掌控的精銳軍團沒有軍費，爲了籌集軍資還得看和尚的臉色。
就這還想類比魏蜀吳？
誰給你的自信！
唐國連袁紹怕是都比不上。
頂多是個冢中枯骨的袁公路。
也就是祖上給力，闊過，你們纔能有機會學袁公路可勁敗家。
一路過來，唐國看似海晏河清，但張恆清楚的很，見微知著，唐國麻煩大着呢。
在家上皇帝老兒也着了道，還不知道眼下虛假的平靜能持續多久。
但這些與哥無關。
家國大事，敬謝不敏。
所以公孫文，你問我，註定是不會得到想要的答案的。
“這是我這幾天寫的書稿，缺了拿去出版的前十章，總計是四十六章，你拿回去好好看看，也許就會找到一個你滿意的答案。”
隨手將整理好的文稿塞給公孫文，張恆準備送客。
公孫文呆呆的看着張恆，眼神有些不可思議。
你居然趕我走？
我就問了個問題啊？你不回答就算了，還趕我走？這麼嫌棄我？
這可是我的地盤！
張恆讀懂了公孫文的眼神，然後毫不猶豫的給予反饋。
那又怎麼樣！要不換你趕我走？
“多謝玉之贈我書稿，告辭！”
公孫文起身就走。
趕你走？搞笑，趕走你我請你回來，又費那麼大功夫在金陵搞事是圖什麼？
圖無聊顯擺嗎？
想走？門都沒有，你就繼續好好住着寫書吧。
你不說，我自己找答案就是了。
然後等到三國演義第一冊已經在金陵上市了，公孫文趕緊買了看了，但還是沒有找到想要的答案。
這讓他儒將的淡然心態有些崩塌。
好在張恆還沒有走。
儘管金陵城裡已經傳開了袁宗道悟道結束，三兄弟準備本月十五正式在西湖上泛舟論道，一較高低，再定江南文魁，張恆還是淡定的待着寫書。
時不時出去搜尋一番美食。
“玉之，今日更新哪裡？”
追書找答案追成了催更狗的公孫文，這天一早又跑來堵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