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瑾夜今晚約了市建委的王局吃飯,這頓飯局他很重視,特意交代了下面的人好好準備,
其實東方瑾夜這個人素來低調,對於飯局什麼的最不感冒,不過他的野心卻也不小,市中心的老城區改建計劃,他要把改建權拿到手,打造全A市乃至全國全世界最繁華的商業街,而這其中,自然少不了這位王局的從中協助,
不過這個東方瑾夜也是強勢自負慣了,雖說是宴請賓客,他也是等王局到了一會兒他纔到,上前和王局商務式的握了握手,淡然說道:“剛纔因爲有些事耽擱了,讓王局久等了,還請見諒,”雖然是道歉,可無論是他那臉上冷然的表情,還是那淡淡的語氣,都聽不出一絲絲歉意,
王局是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光頭,腆着個大肚子,他心裡罵着娘,什麼有事耽擱了,誰不知道他東方瑾夜,可是出了名的自負不把人放在眼裡,可就算是這樣,舔着臉硬往上貼的還是大有人在,誰讓人家有錢有勢,不過他臉上還是帶着笑,說道:“沒事沒事,我也纔等了沒一會兒,”
王局這邊話音剛落,東方瑾夜的手機就響了,東方瑾夜掏出手機看了下,是延彬,他直接按了接聽鍵,
“大哥,小願有危險,”
一句話讓剛纔還一派淡然的東方瑾夜心口一緊,卻聽那邊的延彬又說:“她現在在城南蘇荷國際會所,我現在正往那邊趕,可我擔心,我一個人救不出來她,你派人過來吧,”
“我現在就帶人過去,”東方瑾夜說着,無視掉王局僵掉的臉,轉身推門走了出去,“可你這樣一個人過去,怕是有危險,”
“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上次那個混賬女人,我殺了她老孃,她肯定是尋仇來了,可她老孃是我殺的,她的仇人是我,小願是無辜的,大不了我把命給她,一命抵一命,只是……如果我死了,幫我好好照顧她,”
延彬這段類似於遺言的交代讓東方瑾夜心中發苦,他還想再說什麼,那邊已經掛了電話,東方瑾夜知道再怎麼勸延彬也是沒用的,他心裡惦記着許願的安危,那晚那個女人的威脅他也是親耳聽到的,他可以想象出許願現在正在經歷着什麼,這讓他徹底慌亂起來,
東方瑾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給魏雄打了個電話,交代他帶人立刻趕去蘇荷國際,交代完掛了電話,東方瑾夜這才發現自己早把那個王局冷到了一邊,可他現在哪還顧得上他,飛身上車,開車急速衝了出去,
東方瑾夜毫無意識的開着車,腦子嗡嗡亂響着,恐慌如同兇猛氾濫的潮水,朝他一浪高過一浪的襲過來,像是要將他淹沒,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沉重,
東方瑾夜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他愚蠢,他混蛋,他不該把她拱手讓給任何人的,哪怕那個人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哪怕那個人曾經爲自己擋過一槍,那又怎樣,爲了兄弟之情,就可以捨棄自己固執堅守了十年的愛瑪,
還是,根本就是自己那該死的自尊心在作怪,那晚,聽着她在延彬面前急吼吼的撇清和自己的關係,他感覺很受傷,他再沒有勇氣朝她邁出一步,他選擇了狼狽退出,他怕被無情的拒絕,怕他那高傲的自尊再次被她狠心踐踏,
可是現在這刻,他徹底的後悔了,不管怎樣,他都應該把她強勢的留在自己身邊,哪怕她不喜歡他,討厭他,甚至是以後,他殺了她父親後她恨他,他都要把她禁錮在自己身邊,這樣,起碼她在自己的羽翼保護下,不會受到傷害,不會深陷危險,
蘇荷國際大門前有重兵把守,沒有會員金卡是根本進不去的,可延彬卻將車直直開了進去,甚至連剎車都不曾踩一下,把守的人也不攔着他,因爲上頭交代了放他通行,
這會所很大,建築物衆多,道路更是交錯縱橫,再加上延彬早已是心急如焚,他開着車在會所裡兜轉了幾圈,卻一直毫無頭緒,無奈,他只得掏出手機再次撥通了朱佑蘭的號碼,
“我到了,你在哪兒,”電話一接通,延彬便直入主題,聽朱佑蘭告訴給了他詳細地址,他又將電話狠狠掐斷,將車飛速開出去,延彬的臉色很是陰沉難看,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極點,剛纔那女人,在電話那端笑得像一隻得逞的狐狸,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這麼牽着鼻子走,
朱佑蘭剛沐浴出來,身上只裹了條白色浴巾,露出性感的鎖骨和修長白皙的美腿,略溼的酒紅色捲髮隨意披散在圓潤如玉的雙肩上,趁得她更加嫵媚風情,她掛了電話,隨意的靠在客廳的沙發上,擺出性感撩人的姿勢,脣角愉悅的微微上揚,延彬,這次,你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厚重的實木雕花木門被“砰”的一聲用力推開,延彬如一頭暴怒的雄獅,以狂風捲驟雨的氣勢衝了進來,朱佑蘭掀起眼皮,她看清楚了,他的手裡赫然提着一把槍,
朱佑蘭收起臉上的笑,他會殺了她嗎,以她對他的瞭解,她如此不要命的觸犯他的底線,他一定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吧,可若是他的女人還在自己手裡,那就另當別論了,呵,誰能想到,向來狂傲不羈不可一世的延彬,她要挾他的唯一手段只能是許願,而這一切,不過是因爲他對她的太過在乎,思及此,朱佑蘭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她人呢,,”延彬逼到朱佑蘭近前,呼呼的喘着氣,一臉痛恨的怒瞪着眼前的女人,
朱佑蘭不答他,她優雅起身,邁着嫋嫋的步子走到延彬面前,她癡心迷戀了他這麼多年,這還是她第一次靠他這麼近,第一次這麼勇敢的與他對視,相較於四年前,他真的越發英俊耀眼了,由於剛纔跑的太急,他有些喘,汗水順着他臉部完美的輪廓流下來,他看起來是那麼有男人味,而且性感至極,
只是,他現在看着自己的眼神滿滿的都是厭惡和痛恨,甚至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深惡痛絕,朱佑蘭的心狠狠疼起來,彷彿是要報復他對自己的狠心,她露出一個得逞猙獰的笑:“她現在正躺在某個男人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