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向東不知道該說什麼，那是一個可憐人，不管他到底是一個無辜被實驗的路人還是組織上面的底層人員，這樣的試驗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摧殘，這種不人道讓劉向東感覺世界有些灰暗。
但是沒有辦法，劉向東從來就不是一個怨天尤人的人，世界灰暗那就去改變，同情與憐憫根本無法改變什麼。
劉向東的眼神只是閃爍過些微的憐憫，再接着就是一股戰意，他的脣角勾出一抹外味兒笑容，聲音帶着幾分戲謔：“還真是夠混蛋，他一定會落在我手中的。”
沒有說“如果落在我手中……”之類的云云，劉向東的話更加霸道，這也說明了他此時的堅持，他就是要爲這個世界不公平的地方來釀造一場公平。
“這種基因改造十分陰暗，對了，我還發現了一件事情。”說着孫仲寅將一份文件打開，“這是查封了賴家之後我得到的資料，你可以自己看看，這上面的內容應該對你有用。”
“對我有用？”劉向東看得出來那是一份科研資料，可是這種資料對於孫仲寅才最爲有用，對他有什麼用處？
劉向東仔細看了看資料，纔剛剛看了幾眼之後神色就嚴峻了起來，上面並沒有什麼藥物試驗的配比之類，只有一些實驗過後實驗品的反應，他應對的一些sky組織上的人也有注射藥劑之後同樣反應的存在，這說明兩家的合作已經到了基因改造方面。
當然，這一點劉向東是早就有所猜測的，現在讓他最爲在意的也並不是這個，而是另一點，上面竟然還有某些實驗品的明顯缺點，因爲缺失或者改變基因之後對於某些東西的抗性就會減少。
有些是呼吸道有困難，不能夠吸入太多的灰塵，不然就會呼吸困難窒息而死；有些是對於溫度的感應會更加強烈，這與地下室的外國人正好想法，他們會更加的懼怕寒冷與炎熱，稍有不慎就會因爲溫度交替而猝死；更有甚至有些一旦產生傷口就無法癒合，血流不止……
劉向東看着深吸一口氣，這種東西對他來說的確十分有用，有了這份文件再對付那些注射了基因藥劑的人便會更加輕鬆，當然，前提是知道對方到底是注射了怎樣的藥劑。
“走不走？”邱瘋子還是無法適應周圍的環境，叫着劉向東就要離開，他一刻都不想多待。
“好，馬上走。”劉向東說着就要告辭，結果就聽見孫仲寅反駁。
“不，你必須要在這裡多待一會兒。”說着孫仲寅就拉着劉向東走出房間直接去地下室，邱瘋子要跟上去卻被攔住了，只能夠無奈的看着兩個人離開。
“不是已經死了嗎？”劉向東有些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孫仲寅這是要帶自己去看什麼？難不成那個人的屍體都需要他去研究？
劉向東不是孫仲寅，他雖然對這種事情有些微瞭解但術業有專攻，他也只是明白丁點而已，這種知識可是遠遠不如孫仲寅
明白的多，可是對方現在拉自己下去又要做什麼？
“孫所長？”劉向東試探着再問一句，這一次孫仲寅終於開口了，說出口的話卻讓他有些無奈起來。
“別說話，跟着我。”孫仲寅神情十分嚴肅，對於地下室如同面對洪水猛獸一般，讓劉向東一下子也無法輕鬆了，只能同樣的跟着孫仲寅提高了警惕。
劉向東雖然提高警惕但心中還是有一些不以爲然，都已經成爲屍體了難不成還能夠鬧事？這又不是在拍攝生化危機死人還能變成喪屍站起來，但是當他到了地下室推開那扇門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張大了嘴巴滿臉的不敢置信，這是……
房間裡面的不是人，如果是個人就算是那個死人站起來劉向東都不會這麼驚訝，畢竟通過電流也能夠讓一個人的肌肉收縮進行某些行動，暗示他看到了什麼？這裡邊怎麼會有一隻狗？
這不是普通的狗，劉向東看着那隻狗一下子就警惕起來，渾身的汗毛都快要炸起來了，他現在身上可還是有傷呢，不過就算如此也還是快速的擋在了孫仲寅身前，國家的科研人員可不能夠出什麼差錯。
“怎麼樣？”孫仲寅並沒有恐慌，然後是推開劉向東漫步上前，劉向東愣了一下也沒有再次阻止，只是跟在對方的身後也慢慢走上前去。
養狗的劉向東見的多了，可是從來沒見過有誰養這麼一隻危險的狗，這就不是一隻狗，劉向東聽說過鬼面獒，那東西找遍全世界也沒幾隻，狗中之王也不爲過，但是在這隻狗面前就是個屁。
劉向東能夠看出這是一隻被基因藥劑改造過的一隻狗，只是不知道是哪一種改造，是不是還有理智，孫仲寅這次是不是玩的太大了？
“零，過來。”孫仲寅朝着那隻狗下了命令。
狗的毛色是一碼的純黑，品種看起來並不是什麼好狗，只是普通的華國田園犬，這就是雜種狗，但是它的眼神凌厲的令人不容小覷，十分順從地跑過來就站在了孫仲寅身邊。
“孫所長， 你這是開始對動物做實驗了？”劉向東看着這一幕若有所思，看情況孫仲寅在這方面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你知不知道它體內是什麼藥劑？”孫仲寅扭頭摸了摸零的毛髮便扭頭看了眼劉向東。
劉向東有些奇怪，是什麼藥劑自己怎麼會知道？不對，對方這樣說就說明自己一定見過，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劉向東心中盤算着突然有了幾分猜測，但是這種猜測實在是太不靠譜了，就連說出來都是試探的語氣：“是之前那個外國人身上的藥劑？”
“沒錯， 就是那個外國人身上的藥劑，怎麼樣？不錯吧？”輕輕撫摸着零的頭，孫仲寅的眼神有幾分自豪。
“這不對吧？”劉向東看着孫仲寅總覺得對方是在開玩笑，哪怕他自己也是如此猜測的，“那種藥劑能夠讓人理智全失，可是這條狗明明就是被馴
養過的，這怎麼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扭頭看着劉向東，孫仲寅十分認真地說道：“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重要事情，那種人或許沒有思想行爲如同一隻野獸，但是你要知道，野獸也是可以被馴養的，這隻狗叫做零，它就是最好的例子。”
說實話劉向東之前真的沒將事情往哪方面想，在他看來人就是人，怎麼都脫不出人類的範疇，他不可能真正用看待野獸的目光去看到一個人，即使是一個失去理智的人，可是現在面前的一切擺明了顛覆他的想法並且告訴他那樣想是不對的。
劉向東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對着零下達命令：“坐下！”
劉向東是訓過軍犬的，他的身上就有一種特殊的氣勢能夠帶給動物強大的壓迫感，零在他的目光下根本就沒有絲毫逃離的可能，直接溫順的坐在地上，和之前的外國人表現完全不一樣。
“通過這種方式也能夠馴養人嗎？”劉向東的心情有些沉重，這簡直就是對於人類的不尊重，這種反人類的時候讓他感覺這個世界實在是太黑暗了。
孫仲寅也明白劉向東的這種感覺，他對於這種事情同樣覺得厭惡，但是事實就是事實，這種事情是沒有辦法辯駁的，點點頭應了一聲：“沒錯，可以。”
劉向東不說話了，伸手撫摸着地上的零心中已經一片冰涼，孫仲寅沒有這樣做是因爲他還有人性是因爲他對於人類十分的尊重，但是那些邪惡的組織呢？
現在擺在劉向東面前的根本就不是被踐踏的人性，還有着更加逼人的危機感，如果那種喪失了理智的人類被馴服然後按照幕後操縱者的命令來行事，那再想對付起來就要困難百倍，真令人犯愁。
“這隻狗你要不要牽走？”孫仲寅問了一句，他也明白劉向東要面對的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擔心他在對抗之中有危險所以便想將狗交給他。
劉向東搖搖頭，他一點都不想要這條狗，看到這條狗他就彷彿看到了被馴養的人，這讓他從心底裡感覺反胃，而且這種反胃是旁人無法想象的強烈。
劉向東出去的時候什麼都沒拿就只帶上了邱瘋子，對方被檢查了一通之後總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不自在，看着劉向東總有一種想要揍他一頓的衝動，都是這小子害的。不過看到劉向東的表情他就又開始擔憂起來，這小子的情緒不太對勁兒啊。
“小子，怎麼了？”邱瘋子不明所以，難不成之前在地下室裡邊發生了什麼？該不會是哪個白大褂對他做了什麼吧？
想着邱瘋子就想要將孫仲寅弄死，老劉可就這一個兒子，若是不小心把劉向東給弄傷弄殘的他身爲對方的朋友都不好交代。
劉向東嘆了一口氣，上了車子纔算是問了一句：“邱老前輩，你相信人類能夠被馴養嗎？”他還是有些無法接受，一個人被當做野獸一樣馴養，這給他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