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啷——
真凰劍飛出,倒插在地上。
張霖月敗了,被蕭劍一劍挑飛,血液染紅白衣,跌落到真凰劍旁邊。
“你走吧——”蕭劍收起清月仙劍,白衣染血,對張霖月淡淡道。
張霖月有些發呆,這一年她進步了很多,變得很恐怖,很多成名的聖女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但是,依然沒有打贏這個少年。
這個曾經很廢物,但是,一年前如同彗星一般崛起的少年,如同幼年時那個保護她的少年一般。再次變得非常強大,令她感覺到有些不真實。
“哈哈——好,很好,世間只有你才能擊敗我。從今以後,真凰劍下,不留活口——”張霖月握住真凰劍,踉蹌着走向遠方。
噗——
蕭劍吐出一口逆血,他傷勢再次加重,先後對戰清虛聖子和張霖月,受傷很重。
輕音不染凡塵,如同精靈一般,快速過來扶住他,焦急朝他嘴裡塞丹藥和靈藥:“青哥哥,你——你別嚇我——”
“沒事,這纔多大點傷。不等輕音長大,青哥哥還不會死的。也不放心,所以,你不用擔心,這點小傷不算什麼。”蕭劍伸手理順她凌亂的髮絲,笑道。
輕音看向張霖月離去的方向:“青哥哥,那個姐姐——她——”
“每個人,走的路,都不同。曾經的朋友,也許明天就是敵人,這就是紅塵。紅塵爭渡,誰又能超脫?在紅塵中,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曾經的一些人,一些事,終究隨着時間的消逝而改變了。”蕭劍長嘆一聲。
那個曾經跟在他身邊,許諾要嫁給他的女童。
而今已經長大成一個婷婷玉女的少女,天縱之姿,要走帝路,想成爲一尊女帝。
但是,因爲曾經她的心裡留下了蕭劍的影子。
所以,想要殺了蕭劍,磨滅那一道影子,以正她的帝路。
曾經相許終生的誓言,如今,早已煙消雲散,物是人非,滄海成桑田。
輕音安慰道:“青哥哥,別難過了,還有輕音呢,輕音一定會一直跟在青哥哥身邊,永不分離——嘻嘻——”
“呵呵——不難過,消逝的就讓它消逝吧,人生無常。”蕭劍笑道。
轉眼,兩個多月過去了,神坑裡面的鬥爭也越發的激烈,蕭劍等人曾遭到上百次的圍殺或者刺殺。
曾經幾次,連蕭劍都差點被殺死。
追殺他們的人很多,不僅有天國、地府、紅塵、玉衡、清虛和長生皇朝等勢力。
還有道源、天門、仙宗和神殿等勢力,都在追殺他。
虛空仙金,令人眼熱,早已在神坑傳開了,所有人都瘋了,在挖地三尺的搜索青。
噗——
蕭劍白衣染血,帶着輕音逃竄,神凰和逗逼等也在流血。
他們這幾天接連遭到多方襲殺,差點被斬殺,幾人拼死才殺出一條血路來。
這一兩個月,他們殺死的武者恐怕有數萬人了。
蕭劍的月神曲本來就是適合羣攻的武技,月神曲一出,每次都要斬殺數十上百人。
“嗯?那是長生皇子?這貨又來了——”蕭劍看到山下有一隊人馬,大概兩三百人。
帶頭的正是長生皇子秦壽,身着蛟龍皇袍,龍行虎步的前來。
前幾天蕭劍等人就與長生皇子等人大戰一次,那次長生皇子和清虛聖子等幾位聖子聯手,差點就把蕭劍斬了。
神凰抖了抖身上的血泥,嘿嘿一笑,結果咳出幾口血:“他麼的,這傻逼又來了。本帝不發威,還以爲本帝是隻病雞,忘了本帝是神凰,天地間最高貴的生靈之一。剛剛刻畫好一個隱匿陣法,這孫子運氣真的不太好。”
這段時間,蕭劍和神凰的存貨基本消耗光了。
這幾天終於抽出一點時間,神凰刻畫了一個隱匿陣紋,本來是爲了必要時隱匿起來躲避追殺。
但是,現在,他想到了一個用處。
想到那個用處,神凰就嘿嘿直笑,他立即激發隱匿陣紋,幾人隱藏在長生皇子的必經之所。
“嗯?”長生皇子眉頭一皺,他先前明明感覺到前方似乎有人。
但是,突然就消失不見了,他很懷疑,難道是這幾天追殺青,使他變得疑神疑鬼了嗎?
先前那道氣息一閃而逝,現在徹底沒有一點痕跡。
秦壽四下查探,還是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
這裡都是空蕩蕩的,樹林中最多就是有一些兇獸,並沒有人族武者。
“你們查看一下,這裡似乎有不同尋常的氣息,難道青曾在這裡出現過?”長生皇子秦壽朝身後的武者吩咐道。
“是——皇子!”
數百武者分頭尋找,想要把這座山都翻過來。
一炷香過去了,還是沒有結果,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線索,秦壽還是不放心,繼續讓武者們加大範圍搜索。
“皇子,你是不是看錯了,青早就被打得快死了,若是他在附近,恐怕早就暴露出來了。這個廢物,上次偷襲我,還廢了我的修爲,我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長生皇子的書童怨毒的說道。
他在一個多月前,被青等人敲悶棍。
更是被廢除修爲,成爲一個凡人,跟他一起去的武者都死了,他運氣不錯,遇到了長生皇子,被救了回來。
武者最痛苦的不是被殺死,而是被廢除修爲。
在他們有修爲時,可以仗着修爲欺負其他人,但是,當有一天,他們的依仗不在了。也就是修爲被廢了,重新淪爲凡人,那比殺了他們還要令他們難受。
曾經可以飛行,曾經可以一巴掌擊碎巨石,可以飛花摘葉。
現在變成凡人,弱小得可憐。
這種從天堂被打落到地獄的感覺,生不如死,令人痛不欲生,書童現在的情景,就是如此。
他恨透了青,恨透了那一隻脫毛鳥。
長生皇子沒有理會書童的怨毒,疑惑道:“不應呀,明明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那是屬於青的元力波動。怎麼轉眼就不見了,難道真的是因爲這段時間都在追殺青,所以眼花了。”
“那隻脫毛鳥,別讓我再見到他,不然,我一定要燉了他——”書童恨恨道。
碰——
下一刻,他感覺後腦勺被重物擊中,跟上一次的情景很相似。
他艱難的轉過頭,正好看到一隻脫毛鳥揮動着榔頭,榔頭黑不溜秋,在他眼中變得越來越大。
碰——
又是一下,書童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在昏迷前一刻,他非常不甘心的想到:“這隻脫毛鳥,難道是仙古災星?剛唸叨,就馬上出來了,真倒黴——”
“嘿嘿——榔頭在手,天下我有。”神凰嘿嘿大笑,揮動榔頭,非常臭屁的朝長生皇子斜視。
長生皇子冷哼一聲:“哼——我以爲是青在這裡,原來是他的那隻寵物,一隻脫毛鳥,竟然敢再次敲暈我的書童。你說,今天你想怎麼死?”
“寵物?你全家都是人僕,你大爺的。你纔是寵物,你們全家都是寵物。本帝告訴你,小子,你身後有人——”神凰嘿嘿一笑,朝秦壽的身後瞥了一眼。
長生皇子笑了,笑得很開心。
“脫毛鳥,這種三歲小孩的把戲,就不要跟本皇子耍了。本皇子纔不會上你的當,你那一把榔頭,還是留給本皇子。一會本皇子用你的榔頭,在你的頭上敲幾下,然後再油炸了你——”長生皇子冷笑道。
他根本不相信身後有人,這種騙小孩的把戲,怎麼能騙過他。
要知道,他是長生皇子,與南荒的聖土聖子齊名,見過的兇險和風雨實在太多了。
這種小把戲,怎麼能瞞過他。
若是一般的武者,就算心裡不相信,也會本能的向後轉頭,然後,自然就沒有然後了。
因爲神凰在旁邊拎着榔頭虎視眈眈,肯定會一榔頭砸下來。
“嘿嘿——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小子,你完了,你真的完了——”神凰嘿嘿一笑,朝長生皇子的身後再次看了一眼。
長生皇子神色不變,他的靈識探出,沒有發現身後有人。
他冷笑道:“脫毛鳥,多半就只有你這隻畜生吧,想用這種欺騙小孩的把戲對付本皇子。你打錯算盤了,本皇子什麼風雨沒有見過,你這是找死,本皇子一巴掌拍死——啊——”
碰——
長生皇子想說一巴掌拍死脫毛鳥,並且探出一隻手掌,朝神凰按下。
但是,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後腦勺被重物攻擊了一下。
長生皇子畢竟不是一般的武者,他艱難轉頭,正好看到一個白衣少年,白衣被血液染紅,手持一張古琴,朝他拍來。
古琴在他瞳孔中越來越大,離他越來越近。
碰——
長生皇子瞳孔緊縮,眼睜睜看到青把古琴當做板磚,朝他的額頭拍下。
蹭蹭蹭——
長生皇子被一悶棍敲得雙眼冒金星,徹底蒙圈了。
“青——你,你找死——”秦壽臉都綠了,沒想到身後真的有人,還是那個魔王一樣的少年。
這一兩個月,很多勢力都在追殺他。
但是,他現在還活着,斬殺了上萬武者,這種戰績,真的非常輝煌,一旦傳出去,南荒一定會大震動。
蕭劍手持月神琴,把月神琴當成板磚,朝長生皇子露出一排大白牙,笑得很燦爛:“哎呀——這悶棍敲得,還真的很平衡,前面後面都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