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季看着眼前的細雨濛濛,脣角揚起一抹絕望的冷笑,像只受傷的小野貓,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忽然擡眸,看着烏雲密佈的天空,她好想對着老天大喊,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春雨是象徵着希望的,可是洛雨季的眼裡滿是絕望。
她像個幽魂似得,大家都是找地方避雨,她卻赤腳走到了雨中,立春沒多久,春雨冰涼刺骨,洛雨季麻木的不知道冷是什麼滋味。
腦海裡都是肖曼那刻薄的話,她走到路邊,被那些話刺激的蹲在雨中,抱着腦袋瘋狂的搖頭。
她是多麼想將那些惡毒的話拋出腦後,可是越是刻意,腦海裡肖曼那張不停說話的臉,就越清晰。
也不知道在雨中蹲了多久,她突然站起身,漫無目的遊走在紅磚小道上。
……
“主人,那好像是洛小姐。”鬼魅看着不遠處像個幽魂似得,走在人行道上的女人小心翼翼的出聲。
正在車座上翻開手中平板的莫然,聞聲,想視線投向了窗外。
當那張清晰的小臉在他的眸子裡顯現,他面上一驚,都沒顧得上外面還下着雨,就衝了過去。
在洛雨季即將倒下的一瞬間,一道堅實的臂彎將她抱過,莫然將她抱上車,對着前面的鬼魅說道:“開快點。”
鬼魅也不敢耽誤,遞給莫然一條浴巾就加速走了。
莫然感覺出懷裡的洛雨季瑟瑟發抖,眉梢一挑,爲了給了她溫暖,他脫掉了外套和那貼身的襯衫,赤着上身,給她溫暖。
鬼魅無意間瞄了一眼後視鏡,在看見眼前這般的畫面,不由的面露尷尬。
他還是第一次見主人如此緊張一個人,向來優雅自制的他,居然不顧形象不惜將身子暴露在外。
莫然本打算帶洛雨季回郊區的別墅,可是看着她面色越發的慘白,身上的溫度也越來越高,不由的改變了主意:“不回別墅,找一家酒店。”
他的話剛落下,鬼魅就看見距離20米處有一家星級酒店,將車停在門口,莫然穿好了襯衫,用外套裹住洛雨季,將她抱進了酒店。
鬼魅速度的開了一間總統套房,將房卡遞給了莫然,莫然又吩咐道:“打電話給我私人醫生來這裡。”
莫然身如閃電的將洛雨季抱到了樓上,她渾身都溼透了,想要將她的衣服脫了換上一套乾淨的,可是衣服剛解開兩顆釦子,他似乎想到什麼,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莫然打電話給了前臺,讓一個服務員上樓,服務員上樓見牀上的洛雨季穿着病號服,不由的蹙眉,只是莫然身上的氣場太多強大,她沒敢多說什麼。
只是聽從命令將牀上的人身上的衣服換完,就去隔壁房間通知莫然,莫然從錢包了抽了一沓鈔票給她當做小費,她也識趣的退了下去。
走之前,她還斜了一眼牀上女人的臉,只是女人的臉被溼噠噠的秀髮遮去了半邊,她沒有看清她的長相。
莫然看着換了乾淨衣服的洛雨季,走上前,憐惜的將她臉上的髮絲撥開,將她抱進了被子裡,又去浴室拿了一條用溫水沾溼的毛巾,給她擦擦有些慘白的臉。
不一會兒,魅色帶着莫然的私人醫生走了進來。
那個醫生給她做了初步的檢查,對着一旁的莫然說道:“她只是受了涼,沒什麼大礙,只要注意保暖休息,問題不大。”
見他這麼說,莫然的懸着的心,也從嗓子眼落了下來。
待醫生走了,莫然看向鬼魅:“給我查查今天是怎麼一回事。”
“是,主人。”
房間裡,只剩下他和洛雨季兩個人,莫然看着牀上的人兒,眸子裡難掩的心疼,他修長有力的手劃過她的臉頰。
正當他沉迷在這短暫的美好時,牀上熟睡的人,突然面部表情不是很好的搖頭,嘴裡呢喃着:“不要,不要。”
莫然見她那惶恐不安的摸樣,心都要跟着揪了起來,他俯下身,握住洛雨季的手,神色緊張:“雨季,雨季,是我。”
熟悉的呼喊,洛雨季就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臉上不好的情緒,也漸漸的消弭。
莫然見她恢復了前不久的平靜,握着她蔥白如玉的手,流露出從未有過的心疼。
他守在洛雨季身邊不知過了多久,鬼魅來了,他看了鬼魅一眼,小心翼翼的將洛雨季的手放進被子,這才讓鬼魅跟着去了隔壁的房間。
“主人,這是洛小姐在醫院的檢查報告,你看下吧。”
莫然接過文件,輕描淡寫的掃了一眼,而後,臉色大變。
他忽然明白了這個女人,爲什麼會流露出那麼絕望的表情。
鬼魅感覺出莫然的情緒波動,看着他,又接着說道:“洛小姐之所以會受到這麼大的打擊,相信和這個從她病房裡出來的女人也有關係。”
將手中的平板電腦遞了過去,裡面是他從醫院的監控裡,拷貝來的。
莫然看了電腦屏幕一眼,詭譎的眸子閃過冷意,這個女人,他認識,是蕭祁的青梅竹馬。
安靜的房間裡,莫然突然出聲,打破了寧靜:“蕭祁呢?”
“蕭祁的一個朋友出了車禍,他去了美國。”
將之前的一切都聯繫起來,莫然的心裡很複雜,最終,他斜了一眼門邊的方向,突然說道:“不要讓蕭祁知道所有關於今天發生的一切事情。”
“主人,可是...”
鬼魅自然明白了莫然的心思,可是在莫然投過了那不可置否的眸子裡,他乖乖的閉上了嘴。
蕭祁到了美國,看了看時間,是凌晨時間,爲了不影響洛雨季的休息,他忍着沒給她打電話,只是發了一條短信。
“小東西,我到了。”
洛雨季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手機都丟在醫院,鬼魅追查過去,將她的手機拿回交給了莫然。
莫然看着桌上一閃而過的亮光,斜了一眼,是蕭祁的消息,冷淡的斂了斂眸子,裝作若無其事。
早晨,洛雨季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痠痛的要命,她睜開眼,看着陌生的地方,戒備的巡視了一週,看了看身上被替換的衣服,心一下沉入谷底,當她慌亂無措中,又感覺出下身沒有被人侵犯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