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年貨,那可就更厲害了。
原本在人們眼中高大上的傅氏集團是這樣的:白領工資年薪12萬以上,經理級別年薪20萬以上,副總級別年薪百萬以上,像溫子青這種,年薪未知。出入這裡的工作人員,各個身穿西服職業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表情冷峻,走路帶風。
就連本口的迎賓,也是非常的嚴肅,守衛着這裡的每一寸疆土。
然鵝,就是這樣集團中的貴族,硬生生的被阮綿綿神奇的人物,演化成了鄉村中的貴族。
問老闆娘送的是什麼年貨?
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身後揹着個秋衣兩件套。
當傅氏集團,大大小小几百個員工拿到總裁夫人親手遞過來的年貨時,整個人是懵比的。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堂堂傅家少夫人,整個傅氏集團的女主人,竟然送這麼low的年貨?!!
不應該是奢侈品嗎?
不應該是豪車嗎?
不應該是名牌包包和各種電子產品嗎?
雞鴨秋衣是什麼意思?對災區人民的慰問嗎?!!!
“老闆娘,請告訴我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有調皮的女員工,眼巴巴的看着阮綿綿,拿着手裡的雞鴨和秋衣,一臉懵比的問道。
阮綿綿眨巴了一下眼睛,大步的走到女員工的面前,道:“需要我給你一巴掌讓你清醒一下嗎?”
女員工頓時清醒,而後哭笑不得道:“請允許我說出大家心中的旁白...”
“不允許,再見。”阮綿綿背過去揮了揮手。
女員工:...
我特麼的話都到嘴邊了!!!!你讓我說啊!!我有強迫症啊!!!
“老闆...”女員工又眼巴巴的看着抱着小傅總的傅二爺,眼裡閃過無數個淚光。
傅廷則淡淡的看了女員工一眼,而後又淡淡的移開了視線。
女員工嘴脣微動,什麼也說不出來了...沒辦法,總裁的氣場太強大了。
“好了,這一層發完了!我們出發去下一層,樓下的大卡車還有一半呢!”阮綿綿高興的喊道。
衆:...
這是我迄今爲止在大集團上班,收到的最奇葩的年貨..恩,我要告訴老媽,今年的雞鴨不用買了。
傅廷則一直乖乖的跟在阮綿綿的身後,讓餘光掃過那些拿到年貨一臉絕望的員工時,傅廷則的眼裡,閃過了一絲笑意。
“大壯,你能告訴我,是什麼促使你想出了這個點子嗎?”傅二爺一臉的好奇。
懷抱裡的小傅總,啊嗚的叫了一聲,他表示今天有好多叔叔阿姨想吃了他。
“你啊,不是你說的送年貨嗎?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得置辦點雞鴨什麼的是不是!”阮綿綿齜牙道。
傅廷則微哽,而後繼續問道:“那秋衣?”
“哦,商場正好做活動,買一贈一。”阮綿綿繼續齜牙,那大白牙差點閃瞎了傅二爺的眼睛。
傅廷則:...
他表示,今年是最便宜的員工福利年。哎,遇到了愛錢的總裁夫人,傅二爺表示,你們能收到雞鴨,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畢竟,他是一個零花錢超過25都要寫書面申請的boss。
...
年貨很快就發到了後勤部。
每個公司的後勤部,都是這個公司最爲關鍵和最容易被人忽視的一個部門。公司裡的每一樣東西,都是這個部門採購的,然後分發到每一個需要物品的人手裡。
精英們之所以能所向披靡的談生意,後勤的功勞,少不了。
“這是最後一個部門了。”傅廷則道。
看着阮綿綿這個小身板連續發了一個上午的物資,身爲寵妻狂魔的傅二爺心疼了。於是,腦回路清奇的傅二爺在思考,要不要合併一些部門,或者裁剪一些員工,以至於明年老婆發物資的時候,可以輕鬆一點。
“歡迎總裁!!歡迎總裁夫人!!”一來到後勤部,阮綿綿一家子就收到了熱烈的歡迎。
阮綿綿輕笑,大眼睛掃了一眼人羣,在人羣的末尾端,看見了之前在門口見到的長髮女子。而後,在歡迎隊伍中的排頭,看見了獻殷勤的男子。
她微微挑眉,道:“話不多說,我來給大家發年貨。雞鴨秋衣,希望你們吃好喝好,身體好。”
此話一出,立馬得到了迴應。
“老闆娘真貼心!”有人道,是排頭獻殷勤的男子。
阮綿綿微微一笑,沒有接話,開始分發年貨。每個拿到年貨的員工,全都說了一聲謝謝,直到,阮綿綿走到了長髮女子的面前。
她掃了一眼她的工作牌,郝瑩瑩。
女子接過阮綿綿手裡的年貨,害羞靦腆的點了點頭,然後縮着脖子,當個小透明。
阮綿綿沒有說什麼,正準備走的時候,排頭的那個男人走了過來,對着阮綿綿小聲解釋道:“老闆娘別見怪,這是我們後勤部的郝瑩瑩,是個啞巴,我替她跟您道一聲謝。”
阮綿綿還沒有做出反應,郝瑩瑩的頭更加的低了,恨不得從地上挖個洞鑽進去。
她的臉從男子說出那些話後,猛地紅了,咬着脣,羞澀難當,又自卑委屈。
阮綿綿眼裡閃過一絲冷芒,轉身對着男子道:“你不說,我還以爲郝瑩瑩女士只是一個害羞的姑娘呢。”
男子一哽,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後勤部的人見狀,紛紛愣在了原地,這時後勤部部長站出來說話了:“夫人,小孫是我們後勤部愛幫助人的好青年,他這番話沒有什麼惡意,就是怕夫人對郝瑩瑩員工有什麼誤會,所以站出來替郝瑩瑩說話來着。”
“老闆娘,要是我說錯話了,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往心裡去。”小孫趕忙解釋道。
“我從來都不是大人啊。”阮綿綿輕笑,而且是皮笑肉不笑。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郝瑩瑩也很着急,對着阮綿綿鞠了一躬,然後伸出大拇指,做了一個手語中的謝謝。
阮綿綿一僵,眼睛有些呆愣。
她將郝瑩瑩眼中的焦急和後怕看在了眼裡,也將她的不知所措看在了眼裡。
阮綿綿在反思自己在大庭廣衆之下替她說話是不是對的,在她走後,這羣人會不會變本加厲的欺負她,挖苦她?
而這個時候,阮綿綿忽然意識到,健全的人是不是天生有一種特殊的心理去對待殘障人士,或是憐憫,或是好奇,或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