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哭得可憐，反而是千桃安慰起她來，擡手擦了擦她的眼淚說：“沒關係，我沒事。”
“少奶奶……”季萱看着她，吸了吸鼻子。
其實從千桃進到這個家開始，她即便沒有特別討厭她，但也談不上喜歡。因爲她的身份，她才一直不鹹不淡地和她相處着。
但今天，她卻改觀了，看着眼前這個大不了自己幾歲的千桃，季萱的心裡，彷彿被觸動一般，很難受。
“其實你都聽到了吧？”
他們兩個都說了一些話，季萱不笨，肯定已經知道他們真正的關係了。
“我們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就別喊我少奶奶什麼的了……你覺得我像嗎？或者說配嗎？”
“你別這樣說，”季萱雖然知道了，卻不再對她有什麼隔閡了，反而盡心地安慰她，“不會的，你信我，少爺只是在生氣而已，他一定是誤會了你，等你們的誤會解除了就沒事了。”
“你爲什麼覺得是誤會？你什麼都不知道，這麼相信我？”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季萱說，“你的眼神，讓我很想去相信。”
季萱做爲一名路人甲，說的這句話卻有很大的威力，讓她的心裡頓時暖了許多。
還是有人願意相信她的。
“你別傷心，也別跟少爺生氣了，他一定是心裡有你，纔會發那麼大的脾氣，我跟你保證，他真的很反常，我從來都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人在生氣的時候是沒有理智可言的，更不會認真地去思考，明天吧，明天再跟少爺解釋，我做一桌好吃的，你們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一談，會沒事的。”
“你沒看新聞嗎？”千桃看着她。
季萱一臉不明白的模樣，顯然確實不知情。
千桃搖搖頭，道：“這個家……很快就要易主了。”
季萱還在發愣，千桃已經站起來，“我能借你房間洗個澡嗎？”
季萱怔怔地，點了點頭。
“那麻煩你收拾殘局了，我有點累，先去洗一洗。”
季萱收拾的時候不小心按到了遙控，剛巧就是一則重播的新聞，看得她愣了，呆滯地望向了自己的房間。
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千桃要怎麼辦？
………………
洗澡的時候，後遺症就慢慢地來了。
千桃站都站不住，兩隻腿一直在打顫，需要扶着牆面。
很快，連她的手都顫抖起來。
這是後怕了。
她開了冷水，任由冰冷的水流嘩啦啦地從頭頂澆灌下來，將她炙熱的身體沖涼，意識也清醒了一些。
一閉上眼，便滿腦子都是剛纔的場景，或瘋狂，或迷醉……
她想過總有一天他們會打破那層關係，卻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一次開始，痛是最初的，但慢慢地，他也讓她感受到了快樂。
到現在，她才又想起了肖遠航說的那些話：作踐自己。
大抵就是指這樣吧，被他那樣粗魯地對待着，她卻還能……
真賤。
雙腿之間，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好像是有些撕裂，被液體一觸碰，便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