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有執念，對，我當然有執念，我靠的什麼活到現在？就是那份執念。如果沒有了它，我會死。”
楚楚當然不會認爲他說的是真的死，只不過是個比喻罷了。
“雲深……你有沒有發現，其實你病了？你該去看看心理醫生了。”
“對，我病了，病得很嚴重。如果今天死的人是厲珩之，你會怎麼做？如果他親眼看到我們親密無間，不願意聽你解釋，憤怒飆車導致車毀人亡命喪黃泉，你又會怎麼做？讓你在這樣的情況下生活八年，你會瘋嗎？你覺得經歷了這一切的我還能正常嗎？我早就瘋了，只是你才發現而已。”
楚楚愣愣地對着他的視線。
他的話，在她心裡激起了很大的漣漪。
不……不能是這樣……
如果厲珩之真的因爲這樣而離開了她……
楚楚不敢想，但卻開始對他有些感同身受起來。
如果今天真的導致那樣的事發生，八年後的自己，就是現在的葉雲深。
………………
楚楚趁亂從人羣中逃離了，她覺得外面的空氣有些稀薄，讓她難以呼吸，她便跑到了洗手間。
現在大家都在外面嗨，洗手間空空如也，似乎沒有人在裡面。
沒有人好，她可以在這裡喘口氣。
葉雲深逼得她太緊了。
楚楚打開水，接了好幾把水洗臉，清醒清醒。
不行，她不可以胡思亂想。
葉雲深只是個過去式，當年的人和事早就已經物是人非了，人爲也好天意也罷，都已經這樣了不是嗎？
她現在有厲珩之，他們還有千一，一家人圓圓滿滿的，多好，爲什麼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可是……
本來他就是她生命中一個特別特殊的存在，凡是和“初”字有關的事，人們總是會記得很清楚，第一次做了什麼什麼。
而葉雲深，是於這個意義上再加上起碼十倍。
“唔——！”楚楚忽然大喊了一聲，“誰！”
有人從背後將她的脖子使勁地按了下去，按進水槽。
同樣的事她對崔成化做過，所以大腦很快就做出了反應，有人想淹死她！
她用最快的速度反擊，但手和腳也很快被人束縛住，因此從數量上看，襲擊者不止一人。
她的力氣敵不過他們，腦袋一下子被按得很低。
嘩啦啦的流水聲可以說明，他們把水量開到了最大。因爲水量大，水柱落在她腦袋上都有了一些衝力。
那些水順着她的頭髮從臉的兩旁流下來，讓楚楚無法睜開眼睛。
楚楚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做點什麼，等水槽裡的水滿起來，漫過她現在俯身的高度，自己可能會被淹死。
推也推了，踢也踢了，人在這種毫無防備又被人抓住的情況下，還是反手，想要使力氣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是誰這麼想她死，多等一會兒都不等了？
在這種地方下手，不是很容易暴露嗎？
很快，水滿了上來，已經能接觸到她的鼻尖。
她掙扎了很久，導致到最後力氣都沒有原先大了，可是她不想放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