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自己的舉動，反常的樣子，凌謙墨是明眼人，肯定已經明白。
而齊宇現在也只能硬着頭皮，道：“抱歉先生，慕小姐的事……弄錯了。”
齊宇不敢再擡頭。
不僅是沒臉面對凌謙墨，也是不敢面對他了。
不敢去看他此刻肯定陰鶩無比的臉色，也不敢再發出任何一丁點兒的聲音，最不敢與他對視。
書房內一直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
“你再說一遍？”凌謙墨沙啞低沉的嗓音才響了起來。
齊宇再次嚥了咽口水，道：“先生，是我們搞錯了，誤會了慕小姐。”
凌謙墨臉色比之前更沉了幾分，陰鶩到可怕。給人一種病不寒而慄的感覺。
“實際上慕小姐的機票是給她的妹妹慕小安買的，而退學手續，也是替她妹妹辦的。”齊宇閉上了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是我沒有查清楚就向您彙報了有誤的情報，抱歉先生，都是我的失職。”
書房內氣氛變得格外的沉悶壓抑。
安靜的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齊宇悄悄的微微擡眸。
男人手中的煙都已經燃到了最底，可他卻渾然未覺。
眉頭緊緊的蹙着，深邃幽深的黑眸神情複雜，猜不透他此刻的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凌謙墨。
原本以爲他會大怒，會發火。
可是卻不曾想，他會這麼的平靜。
良久，凌謙墨閉上了眼眸。
冷峻的臉上帶着幾分疲憊之色。
“先生，您罰我吧。”做錯了事情，他甘願受罰。
凌謙墨沙啞的嗓音中明顯的帶着幾分倦意，“你自己解決吧。”
齊宇有些怔忡。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以至於他都有些恍惚，是不是自己耳背聽錯了。
“先生，慕小姐那邊，由我去向她解釋清楚吧。是我們的失職，纔會導致您誤解了她。”
是因爲他在意慕小離吧。
不然，他也不會在聽到那樣的消息之後，發那麼大的火。
若非十分在意，對方如何，他都絕不是這樣的反應。
而現在，他彷彿倦急了。
從來沒有看到他在別人的面前展露過這樣的一面，就連他都從未見過他如此疲憊，陰鬱寡言的時刻。
“出去。”從冰冷的薄脣中只吐出了兩個字，他面無表情的將手中的菸蒂在菸灰缸中掐滅。
齊宇離開之後，他獨自在窗口站了很長的時間。
他平常很少抽菸，今天卻一支接着一支，神色諱莫如深。
……
慕小離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車上。
車子已經停下，一眼就看到了急診科三個大字。
凌謙墨率先下車，他打開另一側的車門，準備將慕小離抱下去。
慕小離睜着眼睛毫無情緒波瀾的淡淡望着他。
凌謙墨一怔，也並未言語，將她從車上抱了下來。
慕小離一動都不動，就像娃娃一樣，任由他想怎樣就怎樣。
事實上，她也提不起一點力氣來。
身體異常癱軟，並且感覺頭昏昏沉沉的，身體是冰冷的，卻彷彿墜入了火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