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誠想到這，整個人的態度都強硬起來，“景總，我絕不可能讓景氏收購何氏，還請您別再爲難。”
他擦了擦一腦門的冷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口氣更是沒有轉圜的餘地。
戚盛天在一旁乾着急，卻又無可奈何。
“歐陽立給你開了什麼條件？讓你這麼死心塌地。”景辰昊勾了勾脣，漫不經心地用指尖轉着鋼筆，神色一派風輕雲淡。
李誠穩了穩心神：“景總您說笑了，歐陽少爺和我從來都沒有正式商談過，更別提什麼條件。”
景辰昊微微抿脣，目光岑冷，勾着一抹冷笑。李誠是個老狐狸，歐陽立絕對給了不少好處，才讓他的態度這麼堅定。
事情要到簽下合同纔算塵埃落定，但事關合同內容，李誠還要準備一段時間，何氏他就還有機會能拿到手。
“既然李董態度堅決，我也不好拂了你的意。”景辰昊起身，剪裁得體的西服竟是沒有一絲褶皺，“林秘書，送李董出門。”
林知曉點頭，稍稍彎腰引路，“是，李董這邊請。”
李誠走了後，戚盛天這才狂躁地伸手扯了扯領帶：“李誠這老狐狸，裝個屁，心裡打的算盤誰不知道，歐陽立那小子只會耍陰招，有種他擺在明面上跟咱們公平競爭！”
他實在氣不過，李誠不過就是個小人物，之前還唯唯諾諾，可今天……
身後有靠山，果然架勢就不同了！
“歐陽立城府很深，我以前還真是小瞧了他。”景辰昊雙手插兜，神色諱莫如深。
這次的何氏收購案，和五年前的裴氏收購很像，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裴氏的敗落和歐陽立脫不了干係。
“盛天，我讓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
戚盛天臉色一凝，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查到，當年裴氏敗落的太突然，現在更是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他也覺得這件事很蹊蹺，尤其是一點兒線索都沒有留下，更像是背後有一隻手，在故意掩藏什麼。
景辰昊劍眉緊蹙，沒有再說什麼，開門出去。
剛送完李誠林知曉，在看見景辰昊後，快速站起身：“景總，裴以寒來上班了，此刻正在您辦公室等您。”
景辰昊挑眉，這女人不是請假了嗎？怎麼這麼快就來上班？
“她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林知曉頓了頓，“她說是來向您請示廣告代言的實施細則。”
裴染染站在景辰昊辦公室裡，來回小小踱步。她辦完兩個孩子上學的事情，在家也沒事做，就趕忙來上班，不想落人口舌。
景辰昊從外面推開門，瞥了眼筆直站着的裴染染，眼神一凝，反倒是沉下了臉色，語氣裡夾雜着些許不耐，“給你兩分鐘。”
裴染染捏緊手裡的策劃案，彎身遞給他：“這是上次的廣告策劃案，廣告代言人已經確定是禾草，但是這畢竟是景氏下半年的主打廣告，我認爲景總還是親自面見下比較好。”
她那次在遊樂場見過禾草，確實是個不錯的女孩子，但是景辰昊並沒有見過，光憑她一個人獨斷，這樣太草率。
景辰昊有些頭疼，忍不住扶額，揉了揉太陽穴，“這只是小事。既然我把這個廣告策劃交給了你，就由你全權負責，以後這種事你自己決定。”
說完，他甚至都不翻看一眼報告，緊擰着眉，“彙報完，你可以出去了。”
裴染染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辰昊。
只一眼就能輕易看出他的疲憊。她的腳步再也走不動，心下糾結片刻，還是忍不住出聲：“頭很疼嗎？你昨晚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