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眼神，讓她心臟都一寸寸凍結了，感覺深寒入骨，感覺……好難過。
“你還有什麼好說？”他走到她面前，怒聲質問她，一向冷靜沉穩，此刻卻無法控制怒氣，因爲他怎麼也沒想到，她真的被證明是奸細。
也許在內心，他根本不希望這樣，然而，這是事實。
讓他失望。
“我解釋你會相信嗎？”君意意眸色一黯，脣邊勾勒出淡淡的笑意，琉璃色的眼珠淺淺中透着絲絲霧氣，看起來竟然有幾分憂傷的表情。
季凌空猛然逼近她，雙黑眸深深的剜着她的眼眸，兩人的目光相撞在一起，彷彿火花激越，夾雜着劇烈的涌動。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不過是我認識不到幾天的人，你來歷不明，你的過去，你的所有一切，你是怎樣的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與你沒有任何感情糾葛，更無朋友之誼，那麼，我憑什麼相信你？”
一番暴風驟雨般冷酷而凌厲的話，刺得君意意指尖一顫，無話可說，默默望着他，眼底一片茫然。
對啊，對於他而言，自己不過是個陌生人，他們的過去沒有任何交集。
自己這樣一個陌生人，憑什麼讓他去相信自己，而不信擺在面前的證據。
而她又爲什麼非要讓這個陌生人相信自己，好像他不相信，會讓她多難過似的，不過是個無關重要的陌生人，他的相信與否，有那麼重要嗎？
她覺得不重要，但心臟中那種被質問，被懷疑的莫名痛楚，又是那麼無法忽略。
真是傻啊。
“你說得對，我無話可說。”她倔強的側開頭，避開他那充滿質問的視線。
季凌空重新站直了挺拔的身姿，面無表情：“你怎會無話可說呢，既然證明你是間諜，那麼你必定知道很多內幕，很多機密，關乎這次暗殺的行動，關乎奧斯帝國的利益。而我，必須從你口中掘出這些秘密！”
最後一句話，殺伐果斷，充滿了不容抗拒的強勢，君意意小臉蒼白，半響無言。
“既然知道我是間諜，那你應該很明白間諜嚴厲的守則，被捕了，寧死都不能出賣自己主顧的機密，這是職業操守，我又怎能說。”
她脣角彎彎，笑得漫不經心，不以爲然。
反正她已經落到這種田地了，在這種如同天羅地網的包圍中，她根本不可能逃脫出去，她倒是想看到，他們能拿她怎樣？
季凌空凝視着她漫不經心的表情，皺起眉：“你不要嘴硬，這對你也沒有好處，我也看不出你是有這麼高尚職業操守的人。”
“說得好像對了解我似的，那麼你說我應該是怎樣的人？”君意意挑釁的擡眉。
“以自我爲中心的人，怎會遵循一般人的規則。你應該是個利己主義，只要關乎自己的小命，背不背叛，對你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道德問題。”
君意意心中頗爲吃驚，因他短短時間內，就能一眼看穿她的個性特點，一言命中。
簡直比任何人都瞭解她。
她真是不明白，她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被看穿的人，他不過與她兩次接觸，就能將她看得那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