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被他的話問住了。
關於她愛不愛夜墨這個問題，其實不止傅承衍一個人問過，宋傾傾曾經也問過她的。
只是當時她給宋傾傾的回答很肯定。
她說，就算有一天，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她也不會愛上夜墨。
只是當初她說的那麼信誓旦旦，可現在回頭來看，卻總覺得有心裡有那麼一絲動搖似的。
“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愛他，但有時候還是挺討厭他的。”
洛言的話，避重就輕，聽在傅承衍的耳裡，她就是在逃避。
她——不敢正視她和夜墨的關係。
或許，她現在還不愛夜墨，但是她始終在心裡給夜墨留了一絲位置，方便他隨時走進來。
意識到這一點，讓傅承衍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可以隨時在心裡給夜墨留下一個位置，卻好像從來都不肯給他機會。
“小洛，我到底哪裡比不上他？”
傅承衍的話裡，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
“你很好，真的很好。”洛言連忙解釋，“是我配不上你，我纔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我……我是個不乾不淨的人，就算你願意和我交往，我自己都過不了自己心裡這關。”
她都快要被夜墨玩爛了，怎麼還能配的上如此優秀的傅承衍呢？
洛言無力的勾着脣角，心想着，完蛋了，這輩子她只配和夜墨那個混蛋在一起了。
洛言的這些話讓傅承衍聽着，只覺得是冠冕堂皇罷了。
“小洛，你知道的，我不在乎你是一個怎樣的人。”
傅承衍其實也是個高高在上的人，但在洛言面前，卻顯得卑微了。
在愛情裡，其實追求的那方總是卑微的。
這一點，傅承衍心知肚明。
洛言卻不喜歡傅承衍爲自己卑微的樣子。
“傅公子，說真的，你長得很帥，身材又好，家庭背景那就更不用說，是數一數二的，而且你人品還這麼棒，只要你開口，追你的女孩肯定如過江之鯽，你又何必對我好呢？我不值得你這樣做的。”
洛言是真心希望傅承衍能找到那一個適合他的人。
“傅公子……”
“好了，小洛，別說了，我知道了。”傅承衍將手裡的鮮花插在陽臺上的一個玻璃瓶裡養着。
而後他在洛言的病牀前坐了下來，仔細打量着她。
雖然那場車禍很嚴重，但好在她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臉上身上，連一處疤痕都沒有。
傅承衍這才鬆了一口氣。
兩人僵持着在病房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傅承衍擡手看了一眼腕錶，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中午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弄。”
吃什麼？
洛言有一瞬的沒回過神來。
最近一段時間，她的飲食起居差不多都是由夜墨照顧，可是現在突然換成另外一個人在飯點的時候，問她吃什麼，說真的，她都有些不習慣了。
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洛言斂去眼中的不自在，隨口一說：“我胃口不是很好，吃什麼都無所謂。”
“那好，我就隨意去弄一點。”
說着，傅承衍便起身，走出了病房。
洛言心中沒來由的焦躁，她也說不上哪裡不對勁，她拿出手機，打算給夜墨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