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餐廳裡,只有刀叉輕輕碰撞的聲音。
男人坐在搖曳的水晶燈光下,正在優雅的切着盤中的食物,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後,他手上頓了一下,但並沒有擡頭。
宋傾傾拉開椅子,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她的面前擺着一份七分熟的黑椒牛排和三分之一杯的紅酒。
宋傾傾到處看了一下,沒有見到紅酒瓶,就杯子裡倒着三分之一杯的紅酒,估計這次,他也是怕她喝醉又耍酒瘋,所以給她適量?
想到這,宋傾傾不由失笑,她端起高腳杯,將杯中的那三分之一紅酒一飲而盡,而後將杯子輕放在餐桌上,她擡眸,淡淡的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說:“這酒還不夠我塞牙縫呢,唐先生,你這麼小氣哦?”
宋傾傾的語氣裡有些調皮,又有些歡快。
比起上次他們的針鋒相對,顯然這樣的感覺讓唐景昀更爲適應,但他仍舊擺着一張千年冰山臉,什麼都沒說。
宋傾傾撇了撇嘴,也不多話,繼續用餐。
吃過晚餐,唐景昀便起身離開,宋傾傾僵硬的在座位上坐了短短几分鐘而後便也跟了出去。
已經是夜晚了,這個時候,她本應該回家的,但——
“我今晚可以留下嗎?”她走到他的面前,一字一句的問。
她覺得自己現在的模樣像極了古代的妃子,卑微的請求着至高無上的君主,讓他將自己留下侍寢……
好吧,宋傾傾承認,她的確是有侍寢的想法,就怕人家沒那個意思啊。
宋傾傾也不知道自己三年後是怎麼做到現在這般沒皮沒臉的,儘管這三年裡,她做了太多對不起他的事,可她現在仍舊不要臉的死纏爛打上了。
“你願意留就留吧。”這次,他倒很好說話,並沒有拒絕她什麼。
驀然,宋傾傾又想起了那會念念說過的話。
念念說,唐景昀是因爲想她了,纔會讓她來帝景山莊,但是他卻打着念念的名義。
呵,果真是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宋傾傾覺得,他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只是他心裡放不下過去,所以不願意承認而已,想到這,宋傾傾覺得自己有必要……主動一點?
眼見着男人又要上樓,宋傾傾連忙又往前走了幾步,攔住他的去路,“那我今晚睡哪裡啊?我不想睡客房。”
言外之意,是她想睡主臥啊主臥。
唐景昀晦暗不明的眸子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眼,大概也是被她的沒皮沒臉給震驚到了吧?
但宋傾傾只要能要到他,那她還要什麼臉啊?
她直勾勾的擡起眸子打量着他,眼中閃過一抹期待。
唐景昀見她那迫不及待的模樣,有些想笑,但他的形象還是高冷的穩住了。
畢竟現在的宋傾傾可不是三年前的宋傾傾了。
她就像是一個謎一樣,讓人捉摸不透,他不喜歡猜不透的感情,也不喜歡在猜不透的時候,做任何顛覆性的決定。
比如——他現在就不確定自己該不該接受面前的宋傾傾,該不該……和她睡在一張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