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來時，天氣蕭瑟，樹葉從枝頭落下，落在夏初晴的肩膀上。
她眼睛一熱，偷偷擦了擦眼淚。
走到一半，夏初晴頓住腳步，拽了拽王警官的衣角，小聲道：“王警官，我跟你打聽點事。”
“機密的事，恕我不能透露。”
王警官一臉嚴肅，深沉地看向夏初晴。
“那個……肖總他以前經常來監獄嗎？”夏初晴問道。
“來過。”
夏初晴狐疑地眨了眨眼睛，這個“來過”是什麼意思？
“那他來過多少次？都來幹什麼？”
“你可以直接問肖總，我看他對你和對別人不太一樣。”王警官笑道。
“我、我怕他……我不敢問，所以才問您的。”夏初晴直言，臉上還是怯怯的表情。
“哈。”王警官笑了一聲，“肖總這人挺好的，就是看上去嚴肅了點，你問他，他不會吃了你的。”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話，王警官也沒有什麼要透露的意思。
沒辦法，他們已經走到了門口，夏初晴也不好再問。
肖莫的車就停在監獄外的空地上，肖莫一個人靠在窗口抽菸。
夏初晴出來時，撩開耳邊的碎髮，看了肖莫一眼。
“跟肖總回去吧。”王警官道。
“嗯。”夏初晴只好往肖莫的車子走去。
看到她回來了，他這才掐滅菸頭，脣角微微上揚。
夏初晴跳着走了過來，有時候偶爾看肖莫笑一笑，感覺整個時間都溫暖了很多。
不過，他不常笑的。
“看過了？”肖莫啓動車子。
“嗯。”
“心裡還難受嗎？”
車子緩緩開出去，從這片寂靜空曠的區域一直往市區開。
“沒有一開始那麼難受了。”夏初晴實話實說。
一開始心裡是如刀絞般疼痛，現在有了時間緩衝，好多了。
肖莫也沒有再問，他知道，這事兒她一時肯定緩不過來。
“肖總，謝謝你帶我過來。”夏初晴還是感謝道。
雖然這男人經常莫名其妙發脾氣，嘴巴也毒，可是，心還沒有那麼黑。
“說了順路而已。”
“哦，那肖總你等會兒要去哪裡嗎？”夏初晴問。
“等會兒我要去朗格電子一趟，我把你丟路邊，自己回家。”
“好。”夏初晴應了。
因爲路途遙遠，開了很久，車子還在蕭條、偏僻的郊外。
夏初晴跟他說說話：“你晚上想吃什麼？我回去做。”
“隨便。”
“哦，好。肖總，你老實說，我做的菜能吃嗎？”
“勉強入口。”
“委屈你了，阿姨可能過完年就會回來了，你再忍一忍。”
“嗯。”
夏初晴也不知道肖莫臉上是什麼情緒，大概可能是她做的菜真得不太好吃？
“要過年了，你有什麼打算。”肖莫倒隨口問道。
“回a市去找我媽和外公、外婆。”夏初晴低下了頭。
她這個不孝順的女兒，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回家了。
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她居然一無所知。
“要我送你回家嗎？”
“嗯？”夏初晴以爲自己聽錯了，睜大眼睛，連忙擺手，“不用的，我可以自己坐飛機回去。”
“我的意思是正好順路，我也要回去，我家離a市不遠。你要是跟我一起的話，我開車回去也不至於太疲勞。”
“那麼遠，你開車回家嗎？”
“嗯。”
“那好，我考慮考慮。”
“我覺得你應該買不到飛機票了吧。”肖莫淡淡道。
“我回去看看……”
夏初晴也覺得自己肯定買不到票了，不僅是飛機票，恐怕連火車站票都買不到了。
這還有十天左右就過年了……
“隨你。”肖莫也不強求，只丟下兩個字。
從郊區開出來，已經是下午。
夏初晴關心地看了看肖莫：“肖總，您餓嗎？要不先吃個飯再工作？”
“我不餓，你記得吃飯。”
夏初晴心口一暖，肖莫真是難得得這麼貼心，語氣也很平緩。
“那你要按時吃飯，不然對胃不好。”夏初晴叮囑道。
“什麼時候會關心人了？”肖莫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眼中是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就是隨口問問，你要是餓着了，下次就沒人帶我去看我爸了。”
肖莫也沒有反駁她，只是勾脣微笑。
到了一個路口，肖莫將夏初晴放了下來。
隨後，夏初晴就坐了公交車回了別墅。
肖莫沒辦法，只好在市區兜了一個圈，誰讓他自己扯謊，說順路呢……
夏初晴今天心情不錯，她很感謝肖莫，就打算晚餐多做幾樣菜。
一回來，她就開始忙活，忙得不亦樂乎。
到了下午三點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
咦，肖莫這兒還會有人來？
夏初晴疑惑地去開了門，門剛打開，就聽到“汪汪”的小狗叫聲！
“啊……”夏初晴格外驚喜，小狗好可愛！
送狗的店員笑道：“請問是肖太太嗎？”
嗯？肖太太？她不是啊……
“您好，你是……”夏初晴忍不住問。
“是這樣的，肖先生在我們店裡訂了一隻小狗，說是送給肖太太做新年禮物的。”店員笑容滿面。
他懷裡的小狗探頭探腦的，十分活潑好動，兩隻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夏初晴。
小狗太可愛了，夏初晴看的心都化了。
雖然她不是肖太太，可這裡也沒有別人，估計是店員誤以爲她是肖莫的太太了。
“是肖莫，肖先生訂的嗎？”夏初晴又確認了一遍。
“是的，是肖莫肖先生。”店員又看了一眼訂單，“這裡還有肖先生的手機號碼，您看一下。”
夏初晴看了看，確實是的呢，是肖莫的手機號碼。
“嗚嗚……”小狗眼巴巴地看着夏初晴，想要跳出店員的懷抱。
夏初晴看到小狗這麼可愛，忍不住想要將它帶回家了，就點點頭：“好的，謝謝你了，結款了嗎？”
“肖先生付款了，還買了很多狗糧。”店員笑道。
“辛苦了，辛苦了。”
夏初晴可高興了，上次在路邊看到小狗，沒有買成，沒想到肖莫還算有良心，給她買了一隻。
這小狗小小的腦袋，卷卷的毛，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是怎麼看怎麼喜歡。
“你怎麼那麼乖，好可愛。”夏初晴撫摸着它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