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看着氣氛有點尷尬了,小蘭輕輕的推了尤閒一下,然後她說道:“吃飯吧,你以爲冰姐攤上了那麼樣的一個弟弟心裡不急啊,可有什麼辦法,葉天你難道還不瞭解,好心當成驢肝肺的事情做得多了。而且還跟長不大的孩子一樣,還有逆反心理,越是不要他去做的事情,他就越有可能去做。”
點點頭,尤閒繼續吃飯,不過他的心裡又有點怪怪的,小蘭對葉天的瞭解,這個讓他有那麼一絲絲的不安,也許是經歷了周豔青那樣的事情吧,現在他真的很怕自己再給別人背叛了。
不過也就是吃了兩口,尤閒又覺得好笑,瞎想什麼,小蘭絕對不會喜歡上葉天那樣的人,這絕對可以肯定的。或許是葉天以前在這個店裡,經常鬧出一些事情,所以小蘭纔會發現葉天是那樣的性格。
當然,就算是曾經葉天和小蘭之間有過那麼一絲情愫又如何,那都是過去式了嘛,小蘭還是把清清白白的一切給了他的。過去的事情,如果一直惦記着,那隻會讓自己更累,更何況還是沒有的事情啊?
門在這時偏偏又給人敲響了,而且還不止敲響,跟着一聲輕響,然後就傳來了那個新前臺的聲音:“尤醫生,有位曾女士想要找您看病,已經在隔壁診療室等您了。”
“好的。”尤閒說道,但跟着他就一驚,隔壁診療室?小蘭剛剛不是說了,羅藝今天會住在隔壁診療室裡面嗎?
小蘭的臉色也跟着就微微一變,但馬上她就起身說道:“我先過去看看,你慢點吃,別急,再有事情,也不能耽誤你吃晚飯。”
小蘭這麼一說,尤閒心裡也就稍微安定了那麼一點,有小蘭過去,估計那個曾女士也不會亂跑,不過這曾女士又是誰啊,聽着吧,有點耳熟,他暫時又想不起來。
等小蘭一走,尤閒還是加快了吃飯的速度,而這時冰姐卻慢慢的走了過來,然後坐到了他的邊上,坑,這醜得跟鬼一樣的臉對着他,他突然就覺得這飯菜好像沒有那麼可口了。
不擡頭,專心吃飯,尤閒不太想搭理這個長得醜也就罷了,還時刻都不安好心的女人,以前這個女人可是一直在想盡辦法控制他,要不是華姐給了他一些指點,他現在還得被這個冰姐壓得死死的,一點餘地都沒有。
“尤閒,我求你,儘快的幫我弟弟把那毒給解了吧,羅藝已經開始恢復正常,而且她恢復正常的速度,還有恢復的程度,都是以前我們從沒有看到過的,哪怕是當年的零號,好像也要好幾次纔能有這樣的效果。你幫幫我好不好?”冰姐輕輕的問道,好吧,那聲音都好像要哭了一樣。
“姐,你以爲這是好玩的啊,羅藝那裡,雖然看起來是好了,但時不時真好了,我也沒有把握,這蓇蓉,我雖然知道一點點,但我知道得也並不多,畢竟蓇蓉的實物,我也就是小時候曾經遠處偷偷的看過那麼一兩次。目前爲止,我掌握到的,也就是蓇蓉毒素會對人的身體和大腦,都造成影響。而且要不是昨天下午給羅藝治療的時候,我也中毒了,我都不知道那東西對人的思維和精神力都有強大的作用。你現在讓我馬上就給葉天解毒,你覺得我做得到嗎?”放下筷子,尤閒很嚴肅的衝冰姐問道。
這個時候,先實話實話,先把事情說得嚴重點才行,這是尤閒的想法。他必須要看到那蓇蓉毒油,而且他還要弄到一點點樣本才行,這是華姐的交代,當然,他自己也是這樣想的。
作爲一個學中醫的人,哪怕他學的就是鍼灸與推拿,而不是中醫臨牀專業,但有個事情,尤閒很清楚,那就是病人的病,只有親自跟病人接觸,跟病人談才行。造成得病的原因,也要去了解透徹纔能有辦法,別人說的,只能算是一個參考。
就像昨天對付羅藝的那種情況,其實他是借鑑了那個零號大師的方法,但他做的時候,他不是也有自己的主張,他利用金針的收斂來把毒素拔出來嗎?
實踐出真知,這是一個永恆不變的道理,別人那裡教的,是別人的經驗,如果自己別人怎麼說,自己就怎麼做,雖然短時間內或許效果非常好,可在尤閒看來,如果別人要坑自己,那基本上也就是沒得躲的。
如今的形勢,尤閒可以說就像是在懸崖邊上跳探戈,他可以說每一步都是兇險至極的,表面看着沒事,只要一步走錯,他就可能兩邊不是人,最後落得個極爲悽慘的後果好不?
而且出事之後,那就不止是他一個人倒黴了,很多跟他好的女人,只怕都躲不過。
“好吧,不過你覺得我弟弟現在的情況,應該要怎麼處理啊,他現在都動不了,別人也不能碰,哪怕碰他手指頭一下,他都疼得只哭……”說着說着,冰姐的眼睛裡面居然還有了淚水,這還是他頭一次看到呢。
莫名的,尤閒的心裡就一軟,果然還是那樣,人啊,不管多麼邪惡的,其實在內心深處,都有一點點的善,或許那善就只是對自己的親人,但那也是善好不好?
“暫時用甘草水給他喝,大劑量的甘草水才行。以前,曾經有個藥店掌櫃的,喜歡在抓藥給別人之前,自己嘗藥,看藥變質沒有,還有是不是假藥,長年累月的下來,就出現了中毒現象,最後差點死掉。可以說當時連御醫都束手無策的,偏偏就是一個採草藥的人用甘草水把毒給化掉了。不是學中醫的,或許不知道這個典故,但現在死馬當活馬醫,先用甘草水給他穩住,一邊化那些毒,一邊穩住他的肝。”尤閒苦笑着說道,暫時他也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
“難道你就不能給他扎幾針嗎?羅藝那裡,你扎幾針羅藝就開始好了。”冰姐有點擔心,但更多的卻是懷疑的說道。
“大姐,你要明白一個事情,男人和女人,在身體上面,結構是有點不同的好不好?女人的每個月那幾天,其實也是一種排毒,知道爲什麼女人中毒後,沒有及時的跟男人那個就會提前來例假不?很簡單,蓇蓉毒素太霸道,迅速的消耗人的元氣,衰竭肝腎,女人在那種情況下,肯定會本能的去排毒,因爲毒在氣血裡面。男人怎麼排,男人沒有那功能,那個零號大師那麼發瘋,就是在利用劇烈的運動將毒素派出去,你家葉天現在能那樣?”尤閒哭笑不得的衝冰姐說道,現在他就是說實話,也是跟她說醫學道理,這都不用忽悠的,也是真的。
“那田七燉雞呢,是不是也要給他吃啊?”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冰姐又問道。
“那是給女人止血的,我已經把羅藝身體裡面的毒素給抽出來一部分,如果不止血,她還是身體會垮。你給你弟弟吃那種東西,你想害死他啊?他現在的情況,與其讓毒一直潛伏在身體裡面,那還不如就讓他慢慢的發作,或許扛着扛着,他身體也能慢慢的適應點。再說了,我一直就是在給女人看病的方面強點,男人我是弱項好不?”尤閒說道,他也是醉了,田三七燉雞,他是給羅藝止血的,冰姐居然要讓葉天吃,那不是個笑話嗎?
“那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方法沒有啊,現在看他那個樣子,我怕他撐不過太久的。”冰姐的眼睛一眨,好吧,還真的開始哭了。
“還有種辦法,那就是讓他去做透析,把身體裡面的毒給透出去,不過我個人認爲那基本不可能,羅藝那裡,我看了的,用金針抽出來的,都是一種類似油脂一樣的液體,透析是水和尿酸。再說了,透析也要在血管上面搭橋。這樣,反正毒素目前的表現就是大量的消耗人的元氣,你就從這個方面來補,什麼人蔘啊,靈芝啊,蟲草,你都給他用上,只要元氣跟得上,我想他就能扛得住。我也儘快的想個辦法出來,我只能做到這樣了。”尤閒說道,反正毒素目前看就是耗元氣,冰姐又有錢,他纔不會替她心疼錢用多了呢。
而且一想到那個無辜的,被葉天禍害的女學生,尤閒心裡就來火。下晚自習的,那也就是說一個還算是在認着讀書的女孩子,還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有錢或者有權的人家,那孩子會上自習?)。可葉天卻禍害了那女孩子,把人家給強行那啥了,現在一家人都給抓走了,那會有好結果嗎?
但尤閒又沒有辦法改變這個結果,他心有餘而力不足,他最多就是要冰姐把那個女孩子又給送到這裡來,可這來去一耽擱,只怕早就死了吧?
所以,尤閒恨,真的,現在他的心裡巴不得葉天馬上就疼死。全身疼,絕對是毒在攻肝腎脾三個經絡,而且是相當嚴重的,都快跟三陰絕脈一樣的了,那最好,再拖拖時間,等三陰絕脈徹底形成,讓那個混蛋風吹一下,都跟刀割一樣纔好,對,就該是這樣,那也算是一種法律之外的懲罰,一種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