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釋音道：“我的和你的有什麼區別？想要拿去就是，無需如此客氣。”
那隻小小的如意袋放在了洛青羽的手心內。
洛青羽心神微動，她知道這種異寶世間極少，只怕全天下也就這麼一個。
她剛剛那樣說不過是沒話找話，避開尷尬。
卻沒想到他會真的眼也不眨地送給自己這麼貴重的東西……
“這個——師父，你送了我這個，是不是你就沒有了？那還是……”洛青羽想把那個袋子塞回去。
帝釋音忽然站住：“青羽！”他的聲音微有些涼。
洛青羽心微微一抖，詫異擡頭：“啊？”
帝釋音一雙眸子凝注在她身上，落日的餘暉在他身上鍍了淺淺淡淡一層光輝，但他的目光卻極黝黑深邃，霞光也沒映進去分毫：“我們已經是夫妻。”
他緩緩開口：“你一定要和我這樣疏離？”
洛青羽心口微微一撞，被他凌人的氣勢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但她卻勇敢擡頭，直視着他：“師父，可在徒兒心目中，你一直是師父。”
雖然她本領小，但她也有自己的底線，更不想被人牽着鼻子走：“師父，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不想被任何人強迫。”
帝釋音沒說話，一張俊臉微沉了下來。
洛青羽也不再說話，她已經說清了她的觀點，不想再多解釋什麼。
周圍一時很靜，靜的能夠聽清雪花飄落的聲響。
過了片刻，帝釋音勾脣笑了一笑，笑意卻似漂浮在表面，未到達眼睛裡：“這麼說，這樁婚事你不願意？”
洛青羽一僵，頓了一頓才重重點了一點頭，回答了一個字：“是！”
“你只當我是師父？”帝釋音眼眸沉了一下，又問。
“是。”這一次換洛青羽惜字如金。
兩個是字像鐵錘，錘碎了原本縈繞在二人周圍的浪漫。
帝釋音眼眸微微眯起，居然點了點頭：“很好！”
他只說了兩個字，便不再說話了，一轉身，大步流星向前走。
洛青羽站在原地呆了一呆，他是什麼意思？
認可她的話了？
還是生氣了？
她一時不知道該跟上還是該目送他離開——
“還不快跟上？”帝釋音生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也不回頭，只冷冷說了這麼一句。
洛青羽只得跟上去。
二人一前一後的，夕陽將二人的影子拉的老長，隨着他們的步伐，地上的影子忽而重合忽而分開……
洛青羽默默看着雪地上的影子，看着它們忽而重合忽而分開，一顆心也莫名地起起落落，說不上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