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晚晴通往大清的時候, 赫舍裡回到了她的前世,這個浮華中帶着一點滄桑的海上城市,比鄰着黃浦江的燈火。
遠遠地看着東方之珠, 赫舍裡有些百味陳雜。
“晚晴, 去北海的機票已經買好了, 你什麼時候動身?”王亞麗靜靜地說, 她看着這一天突然不鬧了的女兒, 覺得有點怪異,總之她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一般,有超越年齡的成熟, 就連選擇衣服的顏色都跟往日大有不同,例如她的行爲已經超越了自己的年齡, 昨天她居然說:“媽, 如果你很苦, 你就說出來,如果日子過不下去了, 你就去找個對你好的人過日子,至於我好也一天,歹也一天,怎麼樣都要過的。”
這句話讓她聽着很開心,漸漸地有些懷疑眼前的女孩子是不是她女兒, 可是她似乎什麼都很清楚, 所有的事情都銘記於心。
“媽, 我知道了, 陳媽給我收拾一下行禮, 順便給我準備防曬霜。”赫舍裡低聲說,嘴角盪漾出惑人的微笑, 她的笑容讓王亞麗更加迷惑。
“你自己小心。”王亞麗低聲說,看着晚晴的臉,以及她明媚的笑容,總覺得突然間不一樣了。
“知道了媽,再過幾天就要開學了,我決定去那所貴族學校讀書。”蕭晚晴低聲說,普通學校最討厭貴族,貴族學校則是討厭麻雀,既然要在和討厭的鳳凰共處,和被麻雀咬死之間要選擇其一,那就跟鳳凰獨處吧。
畢竟鳳凰就是鳳凰,總會有些鳳凰的毛病,讓人受不了,單是鳳凰的自尊心就已經讓人很吐血了。這個世界上鳳凰都有一些麻雀受不了的地方,例如高傲,以及頹廢,自我表現等等。
“你居然同意,你不是一定要跟洛洛在一起嗎?洛洛不是已經到了那個民辦學校?你不去嗎?”王亞麗低聲說,赫舍裡苦笑說:“不去了,反正一個人一生,遇到這麼多人,總會有緣分,緣分總會過去,再有新的緣分。”夏子洛的出賣,已經讓她心中很煩躁了,赫舍裡想起好友的那些陷害,和那些毒計她就覺得背心發涼。
“那我把洛洛也安排到那所學校,讓她陪着你,我放心。”王亞麗輕聲說,赫舍裡想到當年夏子洛給她出主意拍母親□□,逼她和李教授分手,母親怒極自殺這件事,赫舍裡心裡就有了很大的陰影,所以赫舍裡心裡明白,夏子洛根本就是早有蓄謀,她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爲她是叔叔的私生女,他們要財產。
“也好啊,洛洛在會很好呀。”赫舍裡低聲說,她心裡明白她已經不能忍受夏子洛,因爲從恨一個人開始,憤恨就很難結束,赫舍裡心裡明白這些日子,她要付出的代價,夏子洛和甦醒之間的事。
既然這樣她就讓夏子洛一無所有,既然她這麼喜歡看她哭,她就要讓她哭得更兇,赫舍裡打定主意以後,就決定凡是夏子洛喜歡的東西她都要搶。
“我想也是,你們那麼好,這樣洛洛陪你去北海吧?”王亞麗一笑道。赫舍裡低聲說:“也好。”
雖然說這輩子都不願意再看見夏子洛那張臉,可是她沒有理由拒絕,現在一切都沒發生,一切都只是揣測。
“晚晴,你這身紫色的吊帶裙真是太漂亮了,就像一個公主。”夏子洛陽光般的笑容映入赫舍裡的心理,赫舍裡此刻在想:什麼都知道的我來到這裡自然不會出問題,可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她呢?會不會鬧出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高高的宮牆下容不得一個人私心,容不得一個人傲慢,只能夠一個人委屈。
“謝謝你的誇獎,你不覺得這個顏色有點暗嗎?不過我喜歡,喜歡的東西好不好,貴不貴重,其實不重要的。”赫舍裡低聲說,她的心醞釀在陰霾中,這輩子她不能原諒夏子洛。
“晚晴,我是真的覺得,你這個很好。”夏子洛低聲道:“對了,乾脆告訴那些畫社的人,你是蕭逸風的女兒,你的花價值千金,拍賣價會很高,讓她們擡高一點。”
“這樣要巴結乾爸的人就回去買,我們和校方都有面子,還可以拿到錢,一舉兩得。”夏子洛妖嬈一笑,她還是那麼美,看起來那麼天真。
…………
蕭晚晴臥在貴妃榻上,就覺得這個現代的沙發差異很大,現代的沙發比較柔軟,這個東西只能湊合躺着,那長着山羊鬍子的老太醫微微笑着,他捋了捋鬍鬚道:“主子娘娘沒有大礙,面色和潤,脈搏正常,身體極爲的康健。”
“她什麼都記不得了,你可有妙方?”康熙低聲道,貴妃榻上的蕭晚晴心裡有些怕,人說伴君如伴虎,皇上這會兒子有點一國之君的樣子,讓人有些害怕,蕭晚晴低聲道:“皇上,我的病一朝一夕也好不了,你若看着我生厭,便逐我出宮吧?”
她仔細琢磨了,這地方雖然華麗,但是規矩頗多,怎麼也得不了自在,所以蕭晚晴就琢磨着出宮的好。
剛纔這太醫戰戰兢兢的進來時,皇上臉色就很不好,那穿着綠色宮裝的女子已經貓過來看了他幾眼,那些人也不知在琢磨什麼?
她有些緊張,早知道不跟那個赫舍裡換魂,都是那些穿越小說惹的禍,說什麼穿越成娘娘多麼的好,可是蕭晚晴覺得穿越成沒有男人的女人才好,沒有男人真的不錯,最好是有財有勢沒人管,這樣喜歡誰就可以跟着誰,總比一睜眼就聽見無數聲主子娘娘來的好。
“你說的什麼話?朕在這裡,你就要在這裡,你給朕記住,你是朕的女人。”康熙冷冷地說。蕭晚晴笑道:“過會兒子,皇上喜歡上別人就不這麼說了,自古君王最薄情。”
“你這些日子,身子好了,把朕忘了,但這嘴皮子刻薄一如既往,皇后主子您是不是裝的?”康熙坐到她身邊,看着她垂在肩膀上烏溜溜的長髮,這長髮飄飄別有一番韻味,言談舉止中透着專屬於少女的嬌蠻,他不由得把手放到她柔順的髮絲上,那長髮在風中迷人的炫舞,就如同烏雲一般的曼妙。
“皇上,你這誇我呢,還是怪我呢?我可沒膽子跟皇上刻薄,你是一國之君,我不過是後宮的一個擺設,我敢嗎?”蕭晚晴近乎刁蠻地說,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帶滿了輕狂,眉宇間刁蠻畢露,康熙又是心疼,又是迷惑,總覺得皇后如同換了一個人一樣。
“朕是上愁,上愁你變成這個樣子,如何解決當前的事,綠珠你家娘娘,昨兒個打發你做了什麼?”康熙靜靜的問綠珠。綠珠輕聲道:“主子娘娘打發奴婢差人去杭州,追問那現任杭州知府孫遠道,前任知府的血書事件,怎知奴婢一去,再回廂房就找不到主子娘娘,在而後的事情皇上就知道了。”
“嗯,天機先生,皇后到底怎麼了?”康熙回首看那靜默的天機先生。天機沉聲說:“皇上昨日不是對着太廟的,列祖列宗面前想要皇后快樂,回覆真性情嗎?如今大清的先祖顯靈,怎麼着皇上又受不了?”
“那她會永遠忘記過去嗎?那七個案子豈非要石沉大海?”康熙苦笑道。天機把那七封信交給康熙道:“皇上若不滿意現在的皇后,草民卻也沒有辦法了,只有九年之後纔能有機會把,原來的主子娘娘換回來,最快也要三年。”
“你說什麼?她不是赫舍裡,那她是誰?”康熙臉色一變。天機道:“蕭晚晴,這是草民答應皇上的事情,您君臨天下之時,草民把蕭晚晴送給你。”
“你是說她和晚晴換了魂魄,就像當年我和那垂死的三阿哥玄燁換了魂魄一般?”康熙苦笑道。天機淡淡地說:“也是,也不是,是也,非也。”
“先生說話能不這樣暗藏玄機嗎?先生可以明言嗎?”康熙低聲道。天機神秘莫測地說:“皇上如此聰明不妨猜一猜,這個可是個大故事。”
康熙低聲道:“難道和我一樣?”康熙微微一笑道:“那麼她是回去了嗎?”
“嗯,她是回去了,可是若不是皇上那柱香驚動了界神,界神不會任由她們還魂的,這換魂古之都爲三次,第三次皇上可以選擇留下哪位皇后,可是草民要提醒皇上一句,就是眼前這位皇后受些風浪,會變成後來那位皇后,然而後來那位皇后,永遠也變不成眼前這位的樣子。”天機沉吟了一下說,這古鏡魅影中,的輪迴故事如今已經進行過半,可以說已經各歸各位。
“我怎會驚動界神,先生何故要隱於結界之中。”康熙低聲問。天機說:“若不如此皇上滅頂之災近矣,我離去之時,就是那位主子娘娘歸來之日。”天機苦笑道。他心中明白,自己即將捲入大清朝險惡的江山風雨中。
蕭晚晴看着康熙,不明白皇上在做什麼,不知道他對着一面銅鏡做什麼,這堂堂一國之君居然喜歡照鏡子,這面鏡子看起來破破爛爛,一無是處,邊角處都是銅臭,有什麼好看的,皇上卻聚精會神的無言的打量着。
“皇上,你在看什麼,我覺得你的樣子怪怪的,我總覺得你很奇怪,這面鏡子更奇怪。”蕭晚晴走過去,覺得身子有些冷,綠珠有些不適應,皇后主子這披頭散髮隨隨便便的樣子與往日那個中規中矩的皇后大爲不同。
“皇后,你好好休息吧,朕有些累,想出去轉轉,陳家洛你隨朕出去,綠珠把煎好的安神藥給你加主子喝下,皇后有病在身,吩咐下去六宮的小主十五之前不得進坤寧宮請安,這幾日,你把烏拉太夫人請進宮,告知你家主子前事,並且着蘇拉麻姑教導你家主中禮儀,她就算是失憶了,也不能毫不知宮中規矩,今兒個朕下榻坤寧宮,你讓你家主子準備一下。”康熙淡淡地說,既然天機先生肯幫助他,估摸着再難解決的事情,也是可以解決的。
“是,皇上。”綠珠笑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