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鵬越聽了秋銘唸的話,一陣錯愕,他這是被兒子鄙視了嗎?
他從地坐了起來,讓秋銘念依然坐在他的腿上,很認真地說:“我見到你和你媽媽,是快要高興瘋了,但我不是瘋子,我只是無法表達我的心,我的心快炸開了,你知道嗎?”
秋銘念竟然點點頭:“嗯,我知道。”
“你知道?”
“對,我知道,因爲我的心也要炸開了!”
秋銘念說着,猛地抱住了喬鵬越的脖子,放聲大哭:“爸爸……”
這就是父子血脈相連,無論他們曾經相隔多遠,曾經是怎樣的身份,也無法阻隔那種強烈的心電感應。
秋銘念從小生長在馬家,雖然說馬建軍對他視如己出,兩位老人對他也好。可是他還是能從爺爺奶奶的身上感受到,他不是這個家的人。
而且他姓秋,而不姓馬!
還有在馬建軍出事之前的那個晚上,媽媽也告訴他,他們要離開馬家,去一個大城市,找他的爸爸。
因此,秋銘唸的心裡雖然還不知道自己的那個爸爸是誰,心裡就早已經有了期待。
而見到喬鵬越之後,他覺得這個爸爸比他想象中的還好,高大、帥氣、威武。而且他對他那麼親暱,他自己都說,他高興得要瘋掉了。
這讓秋銘念感覺到非常地驚喜而又溫暖,因此就感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他第一次哭得驚天動地。
喬鵬越見兒子如此,他也就受不住了,五年來的思念和煎熬,都化作了淚水流淌了出來。
秋莎莎看着父子兩個抱頭痛哭,臉上也止不住地流淚,嘴角卻勾起,幸福地笑着。
這一天她期待了太久,終於實現了!
馬媽媽卻不願看到這一幕,可是她看喬鵬越的那穿着和氣勢,也不是一般的男人,她的心裡就一陣的悲傷。
她後悔了,悔不當初算計了秋莎莎。
如果當初不算計她,也許現在還過着窮日子,可是兒子起碼是好好的!
現在媳婦跑了,兒子傷了,折騰一場,都化作了一場空!
不行,絕對不能讓秋莎莎就這樣走了!
她一把拉住了秋莎莎,眼神兇狠:“秋莎莎,當初可是我兒子建軍救了你和孩子的命,你不能忘恩負義!而且,他之所以受傷,也是因爲救你,如果你敢對不起她,你會遭報應的!”
秋莎莎理解馬媽媽的心情,她蹲在馬媽媽的身邊說:“媽,你放心,我不會丟下建軍不管的!”
“真的?”
秋莎莎點點頭,現在馬建軍生死未卜,她先安撫好他媽再說。
“那你和那個男人說清楚,說你生是建軍的人,死是建軍的鬼!”
秋莎莎愣住了,她說管馬建軍,不是這麼個管法啊!
她和喬鵬越分開五年了,而他也一直在等着她,她做不到再推開他!
這次她搖搖頭說:“不,我不能這樣!我說的是,建軍活着,我會照顧到他痊癒,他如果……我和兒子會給他披麻戴孝……”
馬媽媽一聽這話,就怒了,她一把揪住了秋莎莎的頭髮:“你個白眼狼,你咒我兒子死啊?我兒子死了,你就可以和你的男人雙宿雙飛了,是嗎?我告訴你,休想!”
喬鵬越一看馬媽媽如此,就急了眼。他把秋銘念遞給顏晨曦,就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了馬媽媽的手腕,雙眼猩紅,恨聲說道:“你住手,有什麼事向我說!”
他的大手,就向鐵鉗一樣,掐得馬媽媽生疼。
馬媽媽畢竟上了年紀,骨頭髮脆了,她真害怕喬鵬越把她的手腕給捏碎了,就只好鬆開了秋莎莎。
馬爸爸見老伴吃了虧,也上前幫忙,推搡喬鵬越:“你幹什麼,你們城裡人,欺負我們鄉下人嗎?”
喬鵬越鬆了手,冷聲說道:“不要用道德來綁架我,我沒有要欺負你們的意思。我要說明兩點:一,秋莎莎是我的老婆,我們有結婚證的,是合法的!二,你們對她有救命之恩,她的恩我來報,與她沒有關係了。我不允許你們再以此爲理由罵她欺負她!”
喬鵬越人高馬大,氣勢又足,讓馬媽媽本能地有些膽怯。
但是爲了兒子,爲了老馬家,她不能示弱。
她瞪着喬鵬越:“你說的那是以前,秋莎莎現在是我的兒媳婦,她和我兒子結婚好幾年了!”
秋莎莎見馬媽媽來不講理的了,就說道:“媽,你不要混淆黑白,我和建軍是假結婚,你也是知道的!”
“你住口,當年我們可是在村裡擺了宴席,請鄉親們喝了喜酒的,你能說是假的嗎?秋莎莎,你是不是看這個男人比我們建軍帥,比建軍有錢,就見異思遷啊?我告訴你,沒門,你最好死了那份心!你永遠是我們老馬家的媳婦!”
喬鵬越從她們的對話中已經知道了,秋莎莎和馬建軍是假結婚,也多半是被這個老太太逼的。
如果不是她從中作梗,也許秋莎莎早就回到自己的身邊了!
喬鵬越的臉更加陰沉了,他把秋莎莎扯到自己的身後,冷聲說道:“婚姻法有規定,必須到法政機關辦理了正規的手續,領取了結婚證,兩個人的婚姻纔是真實有效,受法律保護的。他們只請了宴席,而沒有結婚證,他們的婚姻就是無效的。即便是領了結婚證,他們就是犯了重婚罪,我可以去法院告他們的!如果你非要堅持莎莎和你兒子的婚姻關係,那就等着讓你兒子坐牢吧!”
喬鵬越完全是嚇唬老太太,因爲如果是重婚的話,犯罪的也是秋莎莎,而不是馬建軍。
但是一個農村的老太太不懂得這些,還真被喬鵬越嚇住了。她可不希望兒子去坐牢,因此,她幹張嘴,說不出話了。
喬鵬越見好就收,語氣緩和了下來:“我這人一向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因此,你們家對莎莎和我兒子有恩,我一定會厚報你們的。現在最主要的是還是你兒子的傷,不過給他動手術的是我的朋友,我敢保證你兒子絕不會死的。至於後面的事該怎麼解決,我們下來再談。但是,我絕對不希望,再聽到一句辱罵莎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