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也是個女人,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難不成,你以後生孩子的時候,也可以容忍自己的男人不在身邊?”蔡越諷刺的開口,眸中充斥着濃濃的不善。
傅鬱菲一臉識大體的樣子,“當然,因爲我清楚我丈夫不是去做見不得人的事情去了,而是在工作。女人總是這樣,男人陪在身邊不賺錢的時候,就奢求着男人出去闖蕩。可當男人有了一番事業了,在外頭闖出一片天了,能扛起家了,女人又覺得他一天到晚就是忙忙忙,怎麼也不來陪我。所以如果是我的話,我可以不用他陪着,能有那麼一個男人爲我遮風擋雨,我已經很滿足了。他爲我撐起一片天,我也應該安安穩穩在家生育,給他帶孩子。”
傅鬱菲說着,還露出一副十分嚮往的神情。
蔡越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對着她調侃的道:“那你給我生孩子得了,你就在家負責帶孩子,錢啊什麼的你都不用愁。”
這話明擺着就是譏諷傅鬱菲,蔡越是有錢有權,但人家也花心。
傅鬱菲臉色細微一變,“我不喜歡你,我想嫁的男人,要像大哥一樣,才令人欽佩。”
“你有戀兄癖啊?”蔡越一針見血的問,問出了我的想法。
“怎麼可能。”傅鬱菲搖頭,“這怎麼能一樣?就像女孩子都想嫁一個像爸爸一樣的人,都說長兄如父,也是這個道理。”
“我說你是不是古代宮廷劇看多了,說話能不能好好說?像你這樣的女人,嘴上說的好聽,真到了那個時候,你肯定第一個不樂意。”蔡越毫不留情的懟着她。
“話我放在這裡了。”傅鬱菲說完,看了一眼我,“反正,我是不會像其他女人那樣又哭又鬧,惹人心煩的。知道爲什麼懷孕和生子這段時間離婚率高嗎?就是因爲女人都在那裡胡攪蠻纏,一次又一次的挑戰男人的底線,所以纔會離婚。”
蔡越擰眉,“你這話我一個男人都聽不下去了,太片面了吧?全部把錯誤都推到女人身上?”
“哼,反正差不多。”傅鬱菲淡淡的道。
我總感覺,她是在暗示着我什麼。
等傅鬱菲走後,蔡越才安撫着我:“別老聽她在那胡說八道,故意的。”
我心思本來就敏感,現在又是非常時期,傅鬱菲說的每個字,都印在了我的心口,久久不能忘懷。
然而,我嘴上卻答應:“我知道了。”
“你好好休息,我過幾天再來看你。”蔡越說完就走了。
他走後沒多久,傅如桉就來了,他帶着怒意,一進門就火急火燎的,目光放在了桌子花瓶裡的花。
還沒等我開口,他就衝了過去,一把將花給抓了出來,冷聲問我:“這是蔡越送的,對麼?”
我躺在牀上,淡淡的望着他。
“不是夏立米。”傅如桉一字一頓的道。
“嗯。”
“爲什麼要騙我?”傅如桉質問我。
“你知道了會生氣。”我說。
“那我現在就不生氣?”傅如桉語調上揚,話語中帶刺。
“傅鬱菲告訴你的?”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傅如桉冷冷的道:“她要是不告訴我,你是不是就打算這樣一直瞞着我偷偷和他見面?”
“偷偷?”我把這兩個字在脣齒之間咀嚼了無數遍,才輕輕笑了出來,“傅如桉,你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稍微動一下腦筋?我用得着偷偷麼?再說了,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他來了,我還能起來把他趕走?蔡越過來,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要是多往醫院跑跑,興許早就和他碰上面了。”
傅如桉語氣愈發淡漠:“所以你這是在責備我嘍?”
“我哪敢,畢竟你那麼忙,公司裡頭的事情又多,哪有功夫來看我。”我話裡帶刺的道。
傅如桉深吸了一口氣,“你說話能別夾槍帶棒的麼?”
“是你先胡攪蠻纏。”我道。
傅如桉定了定心神,“我不想和你吵。”
我沒說話。
“我知道,我最近是忙了一些,但是公司裡頭的事情你也清楚。之前不是說好了麼?你會理解我,體恤我,怎麼突然就不行了呢?”傅如桉問。
“我沒有不理解你。”我說:“但是你能不能也理解一下我啊?你是孩子的父親,我的丈夫,你這來醫院看我的次數,還沒人家外人來的次數多。”
“還說沒怪我,你現在說的這話,不就是在責備我麼?”傅如桉道。
我無奈搖了搖頭,“那我就沒話可說了。”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我和傅如桉誰都不理誰。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傅如桉的手機響了。
不出意外的,是公司那邊打來的電話,說是請他回去。
傅如桉掛了電話,欲言又止。
我艱難的翻了個身,背對着他,“你走吧。”
“我晚點再來看你。”傅如桉說完就離開了。
可是,他今天卻再沒過來。
在月子中心又呆了幾天,我就待不下去了。
這邊雖然好,但到底沒有家裡頭舒坦。
我和我媽商量着,打算出院了。
出院那天,蔡越正好過來。
他看着我們收拾東西,納悶的問:“你們這是要幹嘛?”
我媽道:“小初在這住不習慣,說是要出院回家住去。”
蔡越點點頭,“也是,在家裡頭更舒坦一些。不過……傅如桉呢?他怎麼沒過來。”
“他忙,哪有功夫過來。”我面無表情的說。
我媽對蔡越笑着道:“小蔡啊,不如你一會幫我們收拾收拾東西吧。她婆婆也沒過來,我也沒跟她說這事,我一個人吧,帶小初回去也不太方便。”
“行啊。”蔡越回答的十分乾脆利落,“正好我開了車過來,可以載你們回去。”
收拾好了東西,我們三人就離開了。
蔡越拎着我們的衣服,我媽扶着我,慢悠悠的往前走。
蔡越一路上的車速都很慢,開的很穩,幾乎不怎麼顛簸。
到了家,我就回房休息去了,我媽則是招待着蔡越,直到他離開,她纔上來跟我說話。
“那個小蔡真是不錯,要不是他啊,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帶你回來呢。”
我躺在牀上沒說話。
“哎,你說說,同樣都是開大公司的,傅如桉是,小蔡也是,可爲什麼人家小蔡就能有那麼多的時間過來看你呢?我可是聽說過的,小蔡家裡頭也是家大業大,不比傅如桉差多少的。”我媽用着誇讚的語氣道:“我還不信了,傅如桉一天那麼多時間,就騰不出一倆小時過來看你?還是小蔡好,要是嫁給小蔡的話,興許就不會這樣了。”
門,微微響了一下。
我扭頭朝着門口看去,正好對上傅如桉那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