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說:“你覺得姓張的是不是沒有好人?”
羅勝男問:“怎麼了?你不是姓張麼?”
張怕說:“我也不是好人。”
羅勝男說你病了。
張怕笑笑:“你有藥啊?”
打開電腦,打開文檔,接上鍵盤,繼續打字。
沒一會兒,秦校長來找他,說公開課取消了,還說週日的培訓、就是考教師證的那個補課班,你願意去就去,不去就算。
張怕說知道了。
秦校長看看他,轉身離開。
不光是張怕這個老師做的累,秦老頭這個校長做的更累。張怕可以肆無忌憚的發脾氣,秦校長不行。
今天是週五,原定的公開課取消。等到了下午,張怕才知道張成功爲什麼鼓勵上公開課,原因是劉悅。
張成功一來學校就向張怕示好的原因也是劉悅,他想要認識劉悅父母。
不能說張成功太有思想,只能說很多人都想有這個機會,張成功不過是付諸於行動而已。
不過張成功也算厲害,居然知道劉悅轉來一一九中學,可見對劉悅父母瞭解頗深。
更厲害的是,公開課上不成,張成功直接去班級裡找劉悅,說他家的誰誰誰跟你父母是朋友,你算是我的晚輩,我剛調來做副校長,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
張成功很主動的留下電話號碼,正好被張怕看見。張怕才知道這一幕喜劇有多精彩。
他來教室是搞測驗,如同昨天說的那樣,每天都考試,考不過的就出去練拳。
經過昨天下午那一場毆打,張怕做好各種心理準備,要麼被停課,要麼被開除,甚至有警察過來,再或是學生曠課……
想了種種意外,最意外的是,以上種種意外都沒有發生。
張怕想不明白原因,便也不去想,只管按照自己說的話去做,繼續考試。
公平說來,題目不難也不多,都是學習筆記上有的。今天讓你們學第一課,那就只考第一課。
要求又是及格就行,只要稍微認真的看上一會兒,總能記個大概。
今天不及格的人只有倆人。
看着兩個惴惴不安的學生,張怕說:“今天不打你們,以後也這樣,只要有九成以上的人及格,就沒有體罰,你倆出去跑圈,拿着筆記出去,邊跑邊背,什麼時候背下來了什麼時候回來。”
跑步難熬,總比捱打舒服,看眼最後一排的張亮亮,那傢伙戴了一天墨鏡,臉上擦着膏藥,那個味兒啊。奇怪的是居然來上課了,家長也沒來告狀。
張怕發覺對這個世界越來越不理解,爲什麼好多事情都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不是說父母最痛孩子……好吧,這一點在十八班有很多反面例子。
在班級裡發過了威,回去辦公室繼續幹活。可是沒多一會兒,因爲測驗成績的那一點點小喜悅,瞬間被另一件事情擊散。
打開電腦登陸後臺,沒有收到站內消息,說明下週沒有推薦位。
這一週過去的五天,張怕很是爲推薦效果不好而失望,甚至是鬱悶,實在想不明白爲什麼就是沒人點擊?爲什麼上了推薦位也沒人點擊?難道廣告位是假的?
現在看到後臺,下週連這個很假的廣告位也沒了,只能苦笑一下,然後是修改文章,發文。
晚上放學時,劉小美來了。
意外的是,大丫頭穿了一身皮衣過來,緊箍着身體,特顯身材?
一見面,張怕就嚇一跳:“你這是幹嘛?”
學校門口人來人往,不論男生女生、甚至路過行人,就沒有不看劉小美的。身高腿長,偏又長的好看,隨意扎個馬尾巴,更顯一張美麗的青春面容。
劉小美不管別人怎麼看,一下跳到張怕身前,張開手臂說:“姐姐抱。”
張怕笑了下,張開懷抱相擁,倆人在學校門口玩了次浪漫。
擁抱過後,劉小美問:“你車呢?”
“今天沒騎。”張怕回道。
“那正好,走,阿姨請你吃飯。”抓着張怕手往路邊帶。
“你到底是姐姐還是阿姨?”張怕說:“總佔我便宜。”
劉小美哼了一聲,拉住他的手往前走,在無數人的羨慕眼神中,張怕跟超級大美女坐上出租車離開。
在車上,劉小美笑問:“拉風吧?今天巨給你長面子吧?”又問:“我好看吧?告訴你,剛買的衣服,爲你特意買的。”
張怕沒明白:“特意買皮衣?”
“不是皮的,我也說不出來叫什麼,反正有彈力,又不像革的,也不貴,一套還不到二百。”劉小美說:“我琢磨着您老人家心情不好,我得打扮漂亮點安慰你,可這大冷天的不能穿裙子,就買了這套衣服,親愛的,你給我報銷吧。”
張怕問:“不冷麼?”
“還好,聽能擋風的。”劉小美說:“不許轉移話題,快給我報銷。”
張怕笑着說好,看眼時間問道:“不如現在去買衣服?我得給自己買兩件厚衣服。”
劉小美說不,又說:“我已經給你買好了。”
張怕怔了一下:“你總這樣,我該怎麼對你?”
“報銷啊。”劉小美笑着說話。
現在的張怕很開心,有這樣一個大美女伴在身邊,腦子裡全是美麗和對美麗的讚歎,留不下一點煩心事。
劉大美女不光是穿的好看,還化了淡妝,從頭到腳精心收拾過,這一裝扮出來,原本一百分的漂亮,現在起碼一百五十分、甚至兩百分。
美麗是要裝扮的,裝扮後的美麗脫離原本的素雅,以閃亮的姿態出現人們眼前,你會覺得哪裡都是閃光點,哪裡哪裡都好看,美麗自然加倍,你的眼睛自然就看不過來,越看不過來就越覺得美麗。
很快進到飯店,點好菜,張怕說:“天啊,你坐着都有這麼多人看你。”
劉小美笑道:“看的到,摸不着,眼饞死他們。”
張怕馬上去摸劉小美手:“摸的到。”只是剛一擡手就縮回去。劉小美眼尖,輕聲說:“別動。”
昨天受的傷,今天撕掉膠布,可幾道傷痕很明顯。
看着受傷的手背,劉小美嘆氣道:“你怎麼總受傷?要是一直傷下去,我是不是應該去申請個傷殘補助?”
張怕笑着說:“是啊是啊,受傷老痛了,痛死我了,快抱抱我安慰安慰我。”
劉小美被他逗笑:“疼死你。”
張怕繼續轉移劉小美注意力,說道:“有個事情想問下,我教了五個猴子,你見過的,那五個傢伙還成,好好教的話……肯定比放任不管要強,現在跟我住,我也想搬家和你住,可這五個傢伙怎麼辦?”
劉小美說:“誰也不能永遠照顧別人一輩子,包括父母、夫妻。”
張怕說:“瘋了?照顧他們一輩子?我就想混過初三、混過這一年就得,明年讓他們當兵去,或者去禍害高中,反正我是不管了。”
劉小美想了下說道:“這是你的問題,自己想辦法解決,然後再通知你一件事,吉他馬上運到,你看着辦。”
這頓飯吃的很快樂,對於張怕來說,劉小美是世上最好的解憂良藥。倆人邊吃邊聊,講以前在幸福裡發生過的許多事情,比如胖子那種英才級的混蛋,有太多精彩故事,此時一一說來,換取劉小美許多笑聲。
生活就是這樣,總會遇到各種事情,高興的不高興的,我們都要讓他高興起來。有句話是除死無大事,只要我們還活着,儘可閒看萬種愁事。
當然,遇到事情總要解決纔是最積極最正確的態度。
冰雪聰明的劉小美一直壓着問題沒問,等吃過了飯,也是度過了近三個小時的歡樂時光,在張怕送她回家的路上,纔開口問道:“你那個電影是不是不拍了?”
張怕說是,又說本來就不太想湊那種熱鬧。
劉小美說:“前幾天,林蘭,就是你說的腿很漂亮的那個女孩。”
張怕馬上否認:“不可能!在我眼中只有你最漂亮,什麼女孩什麼腿?爲什麼完全沒印象?”
劉小美笑道:“行了行了,說事情呢,不是讓你表忠心,林蘭還記得吧?”
“不記得,完全沒印象?是男是女?”張怕問的很認真。
劉小美輕輕打他一下:“正經點兒,就是上次從京城過來找我拍戲的那個女孩。”
張怕弄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她啊,怎麼了?”
劉小美又打他一下:“好好說話。”跟着說道:“前幾天又打電話,還是說拍戲的事,建議我回去,還說了什麼什麼的,反正不是拍電影就是拍電視劇,你要是覺得憋屈,咱倆去京城發展?我相信你的編劇水平。”
張怕不同意:“你說過,不讓我委屈自己;這句話也送給你,你不能委屈自己。”
劉小美沉默一會兒,開口道:“有個事情,怎麼說呢?其實我也喜歡站在舞臺上面,站在聚光燈下面,被燈光追着打,只是在取捨之間,更傾向於現在的生活,你能理解吧?”
“必須能。”張怕問:“你又想上舞臺了?”
“想是肯定有想過,不過只是想跳舞,其它的還沒考慮,你要是有時間就幫我想想這件事情,你最瞭解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劉小美做個可憐表情:“大哥哥,幫我一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