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走掉,張怕問雲爭:“他們仨都叫什麼?”
雲爭搖頭:“不知道。”
“你們誰知道?”張怕問老皮幾個。
老皮說:“就知道一個,剛纔跟你說話的叫何生生。”
“想起來了。”張怕說:“名字還是很酷的,不過黑皮又是怎麼回事?賣什麼的?”
老皮搖頭:“不知道,估計是什麼地方的混子。”
張怕嘆氣道:“文明國家,精神建設,怎麼可以有這麼多混混?這是不科學的!必須禁止!必須搞掉!”
雲爭說:“我們相信你是思想品德老師了。”
張怕說:“就你廢話多,回家。”帶着五個猴子出門,讓三個病號打車走,他帶雲爭、老皮擠公共汽車。
老皮大聲呼喊:“你不能這麼節省,很丟人的。”
“廢什麼話?車站邊上就是市場,正好買飯。”張怕做好規劃。
老皮跟雲爭說:“帥哥,咱倆去打工吧,兜裡有錢,心裡不慌。”
張怕說:“晚上我不管,白天不行。”
老皮琢磨琢磨:“那算了。”三個人走去公車站。
雲爭問話:“按何生生說的,黑皮那些人堵的是他們三個,怎麼跟李英雄幹起來了?”
張怕想起校長說的話,問道:“咱學校有五巨頭?你,王江,李山,再有二年級的李英雄和裴成易,誰評的?”
雲爭說:“不是評的,是打出來的。”
張怕笑道:“就你這小體格子也能打進五強?看來十八中沒什麼人才。”
雲爭哼上一聲,沒接話。
等公交車的時候,路邊走過來個清秀女生,是雲爭原來班級的同學。看到雲爭很高興,走過來打招呼:“坐車啊?”
雲爭衝她笑笑,說聲恩。
“你到哪兒下?”女孩又問。
雲爭說幸福裡。
“啊,我比你先下車,我在科技館下。”女生說道。
看樣子,女生對雲爭蠻有好感,張怕拽老皮往後站,讓出空間。
雲爭很不爽地斜他一眼。
幾分鐘後,公共汽車靠站,大家上車,再到站下車,一路平安無事。
不過一下車,張怕就問雲爭:“對象?”
雲爭不接話,當沒聽見,走向菜市場。
張怕就哈哈大笑:“害羞了?”
雲爭說:“我一直想揍你,你等着,總有這麼一天。”
張怕說:“加油。”
這一天沒什麼可說的,不過張怕心裡壓着件事,買禮物。
明天週六有舞蹈課,後天上午去劉小美家打卡簽到面見終極老闆,這是超級大事。
以前的張怕一直很邋遢,現在不行了,猶豫又猶豫,買好飯以後,讓雲爭和老皮先回去,他去理髮。
這一頭標誌性的長髮終要遠離,心中難免不捨。理髮前先自拍幾張,然後把自己交給理髮師,說是見丈母孃,你得好好弄。
理髮師很用心,十五塊錢服務了二十五分鐘,水洗後再吹乾,此時再看……整個就換人了,精神、利索、帥氣。
等回到家,五個猴子一起大喊見鬼了。
有了新形象,張怕心情蠻爽,不計較他們的胡說八道,拿個饅頭吃飯。
人得收拾,不論帥哥還是美女,必須要收拾得乾淨利索,才能成爲真正意義上的帥哥美女。現在的張怕只是理了發,晚上又出去洗個澡,整個人從裡往外的好看。
隔天上學,全班同學也是大喊見鬼了。
週六半天課,中午放學,雲爭幾個猴子回幸福裡。他去大房子。結果剛一進屋,胖子就喊見鬼了。
張怕笑着說帥吧,回去自己房間。
第一件事是換衣服,找出最乾淨的白襯衫,配上休閒褲,運動鞋,格外顯得青春,整個一陽光帥哥。
對着鏡子拾掇拾掇,開始幹活。下午三點半,拿舞蹈服去音樂學院。
一見面,劉小美愣住,仔細看了又看,問話:“你是相親去了麼?”
張怕大聲回話:“爲見丈母孃而努力奮鬥。”
劉小美就笑:“這是不是你最帥的一身兒?”
張怕說差不多,又問好看吧?
劉小美說:“這麼多天,你跟我終於有一點點的般配了。”跟着拿出:“站好了。”
先給張怕照上幾張,接着是許多的合照。劉小美很高興:“一會兒送我回家,我要換好看的衣服,然後再合照。”
張怕問:“你怎麼這麼喜歡照相?”
劉小美說:“哪個美女不喜歡照相?”
張怕說也是。倆人去附小教室上課。
換過髮型,又精心收拾一下,變成帥哥一枚,學舞蹈的時候也是有模有樣。
劉小美很高興,教課時就能看出來,一直春風化雨般的溫柔。等下了課,直接買飯回家,不想在外面浪費一分鐘。
到家也不吃飯,先換衣服照相,折騰半個多小時,菜都涼了纔開始吃。
劉小美在尋找自己的快樂,有意思的是學校論壇出現個帖子,說音樂學院第一美女換男朋友了,以前的長毛怪消失掉,換成青春帥哥,並有照片爲證。
由此可見髮型有多重要,長毛怪的側臉照,對比青春帥哥的正面照,硬是沒看出是同一個人。
等吃好飯,張怕說起嚴重問題,問送什麼禮物?
劉小美說:“一般都是補品和酒,看你想買什麼?”跟着問話:“錢夠麼?”
張怕說:“就是不夠也不能問你要啊。”
劉小美說:“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哄我老孃開心,對了,上次說的是真的,我媽喜歡盤問人,你小心了。”
張怕有點暈:“可以說假話麼?”
劉小美笑道:“跟我媽說假話?我支持你。”
張怕苦着臉說:“這不是沒辦法麼。”
劉小美說:“要不這樣,你明天八點半過來,咱倆一起去買。”
張怕說不用。
劉小美說:“還一件事,以後就給我這麼穿,再不許邋遢了。”跟着笑道:“我感覺自己好象揀到塊大石頭,慢慢雕琢,你就越來越好。”
張怕說:“我不是大石頭。”
劉小美笑道:“反正感覺是揀到寶了一樣,特開心,你知道麼?”
“你說了我就知道。”張怕回道。看眼時間,起身道:“我回去了,明天見。”
劉小美說:“我忽然想把你佔爲己有。”眨巴下眼睛說:“等你工作穩定了,咱租個房子,住對門,每天你送我上班接我下班,嘿嘿,好不好?”
張怕說好。
劉小美說:“就這麼定了。”
張怕恩了一聲,準備出門。
劉小美忽然說:“明天見我老孃,說實話就行,說你寫書,還出版了。”
張怕呆住:“你怎麼知道?”他從沒跟劉小美說過自己是寫手。
劉小美說:“反正我知道,你趕緊走吧。”把他推向門口。
張怕問:“你還知道什麼?”
“不告訴你。”劉小美說:“警告你,必須學會唱歌、彈琴!我要我的男人必須帥氣有才,你要會寫文章,還要會唱歌會彈琴,會哄我開心,還要很帥。”
張怕有點明白了,問話:“你是在打造我?”
劉小美說:“可以這麼理解。”
張怕問:“假如說,假如啊,要是打造失敗了,你會喜歡我麼?”
“不知道。”劉小美笑着開門,推他出去,擡手給個飛吻:“明天見。”關上房門。
張怕在門口站上片刻,慢慢下樓。
難怪自己一說認識大美女,哪怕一無所有,大美女也肯搭理自己。然後免費教唱歌、教跳舞……原來她知道自己,知道自己是寫手,也應該知道在街上賣書。
是了,她還知道自己能打架,一定是見過。
可爲什麼我沒見過她呢?
這天晚上回去大房子,給老皮打個電話,讓他們明天自己上學。
老皮說你病了,明天是禮拜天。
張怕啊了一聲,再說幾句話掛斷。
隔天一早起牀,穿個小褲衩去衛生間好頓收拾,鬍子清理的乾乾淨淨,頭髮梳了又梳,穿上昨天那套衣服,出發見丈母孃。
先去音樂學院,在附近超市買上兩瓶好酒,又有一堆補品,拎着去接劉小美。
張怕的衣服是白襯衫,淡色休閒褲,淺色運動鞋,整套服裝略有點順色,但就是顯得乾淨、陽光。
爲了配他,劉小美特意穿順色服裝,搭一條很長的淑女裙。倆人站一處顯得格外好看。
還是先拍照,後出發。劉小美笑問:“我好看吧?跟我站一起,你是不是特幸福,特有面子?”
張怕說:“你要是總這麼胡說八道,我就接不上話了。”
劉小美笑道:“這算什麼?等見到我娘,就會知道什麼是拷問,一定要堅持住哦。”
張怕拿出視死如歸的派頭:“放心吧,我是黨員。”
“胡說,黨纔不要你這樣的。”劉小美說:“只有我善良、好心,看你孤單單的老可憐,纔會搭理你、照顧你,你應該感謝我纔對。”
張怕說:“完了,要是這樣聊下去,我得給你磕幾個才成。”
劉小美哈哈大笑:“問你啊,爲什麼和你說話總是這麼高興呢?”
張怕板着臉回道:“因爲我太有魅力。”
“看你一會兒怎麼哭。”劉小美笑道。
張怕說:“不會的。”
說話間走到街口,張怕伸手攔車,然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