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爲仙道大能,亦有高低之分。
而神海初期和神海後期之間的差距,就好比神丹境與神府境之間的差距,不可以量計。
像心無淚這樣根基深厚的神海初期,或許能夠擁有與神海中期的仙道大能一戰,可她絕對抵不過神海後期的仙道大能,這便是本質的差別,即便是魂寶或神通也難以彌補。
因此,竇蟀心裡十分清楚,姜公望雖是皇族老祖宗,與他相交莫逆,可涉及大是大非的問題,對方必定會以皇族的根基爲重。
不是姜公望不賣自己的人情,而是根本賣出來,聖地實在太過強勢,也太過強大了。而最主要的是,皇族還沒有做好與聖地決裂的準備。
……
“狗屁!一個娘娘腔,一個男人婆,真當我禁仙谷沒人了是不是!”
竇蟀心頭髮狠,一枚紫色劍丸從口中吐出,落在掌心,化作一柄紫色寒光的長劍。
此劍名刻【紫塵】,其身血紋滿布,密密麻麻上千道之多,正是禁仙谷僅有的兩件千煉神兵之一。
武道神兵通常收與武者體內,以精血孕養,威力自然非同小可。可如果一個武者過度使用神兵,最直接的後果便是對血氣的虧損,從而影響到生命壽元消減。
只不過,竇蟀正在氣頭上,哪裡還去管那麼多。
一劍在手,氣勢暴漲!
竇蟀意志宛如一柄利劍,直衝雲霄:“既然是仙武之爭,那就來爭吧!大不了老夫拼着這點壽元不要,看看能不能把你們兩個打死打殘!”
“竇蟀前輩,我來幫你!”
“我也來!”
“還有我!”
武道之人一呼百應,沒有參加百位之爭武者紛紛聚集到竇蟀身邊,一副誓死與仙道抗爭到底的決心。他們本來已經絕望,但是得見竇蟀的出現,他們再次燃起了希望的鬥志。至少他們明白了,原來禁仙谷沒有放棄他們,而是一直在暗中守護者他們。
“竇蟀這個瘋子當真要拼命了!?無煙,你也小心些!”
冷無情面色凝重,不敢有半點掉以輕心,他知道禁仙谷的人發起瘋來,連他們自己都害怕,這纔是一羣真正不要命的瘋子!
正當竇蟀準備上前拼命,皇城廣場中央異變突生。
“嗡嗡嗡!!!”
氣浪涌動,陣陣波動從血色瀰漫的魔煞之中傳來。
難道還有什麼變數!?
所有人將目光投入廣場中央,那裡正是雲凡所在的位置,就連竇蟀與聖地長老都各自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關注着場中的變化。
“嗤”
一道強烈的光芒衝開魔煞,驅散血色。
“怎麼回事?!哪裡來的光!?”
“好刺眼!”
“什麼情況,完全看不見了啊!”
衆人只感覺雙目忽然刺痛,不禁用手遮擋了一下。
在光芒的照耀下,血色一點一點被驅散,露出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挺直而立。
“是他!?那小子還沒死!?怎麼可能!?”
“這都死不了,聖地這下又被打臉了吧!”
“嘿嘿,活該啊!”
……
“哈哈哈,是雲凡宗師!真的沒事!”
“好好好!實在太好了!”
周圍一片驚然,仙道勢力不敢置信,散修之人幸災樂禍,而武道一方大喜過望,尤其是竇蟀,握着長劍狂笑不止,似乎要將剛纔積聚在心頭的怨氣統統吐出來。
隨着血色的稀薄,雲凡的身影漸漸顯露出來。
衆人屏住呼吸凝神望去,只見雲凡衣着殘破,幾處染血,頭髮繚亂,看上去異常狼狽不堪。但是,無論他傷得再重,流血再多,他依然挺直着腰桿。一如他初登仙路,問道九步,從未屈服。
聖地又如何?仙道大能又如何?
你們壓得住,卻壓不服!
“嗤嗤!”
在雲凡肩上,停着一隻巴掌大小的紫蟬,它抱着一隻龍眼大小的金蛹,正在一點一點的吸取着周圍的魔煞。
每吸取一縷,紫蟬便抖一抖背上的玉翅,顯得十分興奮。
剎那之間,雲凡動了,整個人再次化作一道鋒芒,朝着還在愣神的心無淚衝去。
“茲!!!”
鋒芒撞冰牆,發出陣陣尖銳刺耳的是聲音。
由始至終,雲凡都未曾開口,眼中只有專注!只有執着!
他的意志就是他的鋒芒,他的信念就是銳不可當,他勇往直前,無畏無懼,他相信不管什麼阻礙、不管什麼桎梏,只要他鋒芒觸及的地方,便是光明,便是破滅!
“咔嚓!”
一聲碎裂輕響,在衆人心裡卻如同催命的音符。
“聖女大人小心!”
“不好!”
“快住手”
冰牆終於承受不住鋒芒之利,整個崩潰,而巨靈玄冰獸亦化爲灰灰,魂飛魄散!
“噗!”
仙靈被毀,心無淚神魂重創,一口逆血噴出,面色無不蒼白。
如今心無淚可謂手段盡出,但依舊無法阻擋雲凡的鋒芒。看着凌厲的氣息一點一點的畢竟,彷彿死亡在逼近,絕望的情緒侵蝕着她的心靈。
“不!我不會死的!我不會……大長老救我!”
心無淚已經顧不上什麼顏面,一邊退縮一邊叫喊着求救。
“小賊爾敢!”
一聲暴喝,冷無情那尖細的聲音響徹天地。
然而當他想要闖入皇城廣場之際,一道紫光突然殺來,不是竇蟀還能是誰。
“哈哈哈!娘娘腔,你剛纔不是挺淡定的嗎?別急着走啊!”
竇蟀毫不客氣,死死纏住冷無情,不讓對方有機會突破。
另一邊,冷無煙也被姜公望給攔了下來,一時之間脫身不得。
“冷二長老,這麼多年不見,何不坐下來敘敘舊?”
聽到姜公望的邀請,竇蟀立馬接過話道:“沒錯沒錯,我們這些老傢伙多年不見,正好聚聚,小輩之間的事情,就他們自己處理好了。”
面對竇蟀的調侃,冷氏兄妹面色異常難看,這句話分明就是剛纔冷無情說給對方聽的。
無奈之下,冷無情只能威脅道:“竇蟀,你可要想清楚,無淚聖女乃是聖主的女兒,唯一的血脈,那小子要是敢動她一根頭髮,聖主絕對不會放過他,你們禁仙谷也未必保得住他。”
“哼!”
竇蟀聞言,頓時不笑了,眉頭深鎖,似乎內心在糾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