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整個人都懵了,臉上是五道鮮紅的指印,彷彿鮮血一般醒目,大皇子渾身都在顫抖,拳頭捏的鐵青,無盡的屈辱感涌上心頭,死死的盯着遠處的身影道:“林亂……”
林亂同樣暴怒不已的看着他,身上的殺氣猶如實質:“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今天不殺你我他麼不姓林。”
滾滾殺氣席捲高天,整個方寸山內部空間似乎因爲林亂的情緒而變得風起雲涌,天地都昏暗了起來,一股無形的力量向着大皇子涌去。
“噗!”
大皇子只感覺彷彿一座大山壓在了他的身上,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倒飛了出去。
“住手。”
這是林玄突然喝道,從他的口中噴出一股氣浪擴散四方,頓時漫天風雲消散,天地恢復了清明。
此時林亂的身影出現在大皇子的身後一雙鐵拳已經距離大皇子的腦袋不足一寸,如果林玄再遲上一步,大皇子就是腦袋崩裂的下場。
林亂真的是氣壞了,雙目猩紅彷彿受傷的野獸,自己十幾年沒有父母疼愛居然都是拜眼前這人所賜,偌大個林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到頭來卻得到這樣的回報。
“給我一個充足的理由,不怕今天我非把你切成沫不可。”
林亂心中的殺意早已經無法控制,若不是爺爺一縷氣機將自己鎮壓,現在肯定活撕了他。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大皇子看着林亂髮狂的模樣居然笑了,笑聲帶着一絲悽慘,身形有些落魄的轉過身來指着國主說道:“林亂你恨的人不該是我,而是他啊!”
林玄在一邊見罷面色顫抖了一下,眼眸之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他看向安平國國主暗中傳音道:“雲迠,當年我們錯了。”
安平國國主姓洛名雲迠,整個安平國知道他真實名字的並沒有幾人,他與林玄一文一武共同建立了安平國,表面上林玄戰無不勝功高蓋世,號稱不敗戰神,令敵人聞風喪膽,實際上洛雲迠這個名字對於大武國甚是其他周邊國家核心人物來說也有着同樣的效果,因爲洛雲迠有着令人恐怖的戰鬥頭腦和佈局,料事如神,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兩人相輔相成震懾諸國打下了鐵桶江山。
聞聽林玄的詢問,洛雲迠那始終沉寂的眸子終於是有所變化,蒼老的面龐帶着充滿了回憶之色,點了點頭道:“可惜,沒有辦法回頭了。”
林玄聽罷瞳孔一縮隨後嘆了口氣道:“當年的年少輕狂,飛揚跋扈,終究爲我們自己埋下了痛苦的種子。”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有着懊悔也有着同情之色,回憶不禁將他拉回了三十多年以前。
三十多年前,盧國暴政,昏君當道,普天百姓民不聊生,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盧國君主充耳不聞,視而不見,驕奢淫逸,夜夜笙歌。
在這種情況下自然而然會有人起身反抗,而林玄和洛雲迠就是衆多反抗組織中的一員。
盧國雖然空虛,國運衰退,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很快便有軍隊開始鎮壓暴亂,殺的血流成河,各路反王根本不能抵擋軍隊的鐵蹄,所以一開始就有大部分反王被斬殺,潰不成軍。
但林玄和洛雲迠算是一個例外,他們並沒有直接和軍隊發生碰撞,而是遊離再這種戰爭之外,不斷地收留和吞噬那些被打散打潰的組織,一來二去越發的壯大,直到盧國軍隊發現他們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們經過短短一兩年時間的膨脹已經絲毫不畏懼正規軍,甚至比他們還要強大,所以林玄和洛雲迠帶領大軍勢如破竹,很快就吞併了盧國半壁江山。
盧國國主一見大事不好,情急之下向鄰居大武國求援,雖然他也知道大武國的野心,但皇權早已式微,國家虛弱不已,已經無力抵擋林洛大軍,只好將希望寄託在大武國的身上,同時想辦法在暴亂鎮壓之後儘量補償大武國以便保留盧國的鐵桶江山。
而事實上大武國確實覬覦着盧國,也打算藉助這個機會將軍隊插入盧國內部所以欣然答應了盧國的請求,並派出一股精銳之師來剿滅林洛大軍,大武國雖然沒有輕敵,但也確實並沒有太把林洛大軍放在眼中,認爲不過是一些草莽聚集有了不錯的威勢罷了,畢竟盧國本身的實力就不是多麼強大,國主又從不關心着一方面,所以被一羣草莽逼迫的走投無路也並不爲奇。
所以這次大軍出征他們的公主也隨着一起來到了盧國,想跟着長一長見識,只不過令人沒有想到林洛大軍直接粉碎了大武國的軍隊,根本不可阻擋,彷彿一股鋼鐵洪流瞬間踏遍了盧國的每一寸土地,大武國的精銳之師全部滅亡,而他們的公主則被生擒。
那個時候洛雲迠熱血年少,見大武國公主貌美如花,有着沉魚落雁之姿,不禁心之動容,刀口舔血的漢子本身就有着那麼一絲狂野,所以他**了大武國的公主,不久後誕下了大皇子。
可洛雲迠卻並不喜歡公主,尤其是在兩國交戰全面爆發之後更是如此,不僅廢去了公主的一身修爲更是把她打入冷宮,飽受痛苦,林玄曾勸過多次,但奈何洛雲迠根本沒有聽進去,只不過是將她從冷宮釋放了出來。
直到有一天大武國公主不知從哪裡聽到消息說是他的皇兄武蒼正帶領大軍討伐安平國,大戰連天,她的眸子中又燃起了希望,設計將洛雲迠灌醉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情報並送進武蒼正的手中,致使原本一路高歌猛進的林洛大軍遭受了史無前例的打擊,近乎全軍覆沒,若不是林玄發現的及時恐怕敵人直接撕開防線長驅直入。
洛雲迠得知此事以後勃然大怒,下令將公主五馬分屍,更是將其頭顱送到了武蒼正的面前。
這一切都被幼小的洛肖辰看在了眼中,但是卻默不作聲,衆人都以爲他年幼不懂,可殊不知他那顆童真的心在那時起就已經被仇恨所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