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秦飛揚怔愣。
這些事，他還真不記得。
“都是小時候的事，你肯定不記得，不過這都不重要，只要回家就好。”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你的家人。”
“雖然這些年，我們沒有幫助過你什麼，但其實我們心裡，一直都很牽掛你，還有你母親。”
人們道。
秦飛揚掃視着眼前那一張張陌生的面孔。
雖然陌生，但那血濃於水的親情，卻無法抹掉。
他的心，忍不住顫動。
眼眶，忍不住溼潤。
因爲在這世上，還有一羣這麼可愛的人，在想着他，念着他。
“飛揚，見過各位爺爺，奶奶，叔叔，嬸嬸。”
“同時也代替母親，給大家請安。”
秦飛揚跪在地上，躬身拜道。
“好好好。”
“孩子，快起來快起來。”
“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
“我們不把你當外人，你也別把我們當外人。”
幾個老人欣慰的點頭，上前親手把秦飛揚攙扶起來，老眼中也是水霧瀰漫。
尤其是想到秦飛揚這些年的遭遇，都忍不住心頭一酸。
“不會的。”
“你們永遠都是飛揚的家人。”
秦飛揚笑道。
一些婦女和老人，默默地望着秦飛揚，此刻都是笑着流淚。
“媽媽，你爲什麼哭呢？”
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不解地看見自己的母親。
“媽媽不是哭，是開心。”
孩子的母親回道。
這時。
人羣漸漸散開，二姥爺一步步走來，停在秦飛揚對面。
秦飛揚看向二姥爺。
二姥爺也看着秦飛揚。
都沒有說話。
此刻的村子，顯得格外安靜。
也不知過去多久，秦飛揚邁開腳步，走到二姥爺身前，跪在地上，道：“不孝外孫秦飛揚，見到二外公。”
“不孝……”
二姥爺喃喃自語，老臉上逐漸爬起滿滿的愧疚，伸手攙扶起秦飛揚。
“孩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爲了母親，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試問這世上，還有誰比你更有孝心？”
“是二外公，該對你說對不起。”
二姥爺嘆道，臉上滿是自責。
“不不不。”
“您沒有對不起我，盧家也沒人對不起我，對不起我的人是帝王，是泓帝，是帝宮那些我所謂的家人。”
秦飛揚道。
衆人沉默不語。
看得出來，秦飛揚對帝宮的人，怨念很大。
“孩子，來了這，你就不用再想這麼多。”
“是啊！”
“在我們這，別說廝殺，連勾心鬥角都沒有，你可以趁機好好放鬆一下。”
幾個老人笑道。
“好的。”
秦飛揚點頭。
“那行，大家都去準備下。”
“飛揚這孩子好不容易纔回來，我們要好好慶祝一下。”
“好。”
人們迅速散去。
各家婦人都忙碌起來。
看着這一幕，秦飛揚的心特別暖，笑道：“有家人的感覺就是好。”
二姥爺聽聞，心裡更加自責。
也很後悔。
爲什麼要顧慮這麼多，不早點把秦飛揚接來盧家？讓他一個人在外面受了這麼多的苦。
秦飛揚笑道：“二外公，帶我去轉轉吧！”
“好。”
二姥爺點頭。
“我們村子，總共只有一千多戶人家，加上老人和小孩在內，有五千多人……”
“不過，你可不要小瞧大家。”
“因爲這五千多人當中，有半數的人，都擁有戰帝的修爲……”
“九星戰帝，更是多達一千多人。”
“並且，村子方圓萬里的兇獸，都是我們盧家飼養的。”
“九星帝獸，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至於一星到八星帝獸，那就太多了，統計不了……”
二姥爺一邊帶着秦飛揚在村子裡轉悠起來，一邊笑着介紹。
“什麼？”
秦飛揚聽得目瞪口呆。
一千多九星戰帝，就已經非常驚人，居然還有這麼多九星帝獸？
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天啊！
這是個什麼概念？
要知道在古塔裡面，九星帝獸僅只有八九十頭。
最初有一百多頭，但在輪迴之海，與國師的後人廝殺時，隕落了不少。
至於九星戰帝，更是隻有王陽風十八人，雖然他們現在都已踏入九星戰帝的巔峰境，但和盧家比起來，還真是不值一提。
秦飛揚問道：“那九星戰帝巔峰境的人有多少？”
“好像有兩三百個。”
“剛纔和你說話的那些老人，修爲都是九星戰帝的巔峰境。”
二姥爺笑道。
秦飛揚暗暗咋舌。
難怪之前在那些老人身上，感應不到絲毫氣息。
“我們盧家的人，其實對於修煉都不是很在乎，只要大家能住在一起，天天見面，開開心心就好。”
二姥爺道。
“我和母親何時才能像你們這樣？”
“唉！”
秦飛揚低嘆道。
二姥爺停下腳步，轉身看着秦飛揚，笑道：“凡事別太過強求，順其自然，你現在的執念太深，恐怕對你將來成神會有阻礙。”
“到底怎麼樣才能成神？”
秦飛揚問。
“放下所有的一切，迴歸初衷和本心，這就是成神的奧義。”
“其實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
“這完全靠個人的心境。”
“憑你的天賦，遲早會踏入九星戰帝巔峰境，所以放下執念，纔是你現在最應該做的。”
二姥爺道。
“放下執念……”
秦飛揚喃喃，搖頭道：“執念已根深蒂固，哪能說放下就能放下？況且就算因爲執念太深，我才誕生了心魔。”
二姥爺一聲輕嘆，道：“心魔的出現，其實已經註定你的命運。”
“什麼命運？”
秦飛揚狐疑。
“無法成神。”
“因爲心魔是一切執念的源頭，心魔在，執念就在。”
“除非，你能斬掉心魔。”
二姥爺道。
“斬掉心魔！”
秦飛揚目光一顫。
內心世界，心魔聽到二姥爺這句話，身體也不由猛地一顫，道：“本尊，好歹我們也並肩作戰這麼多年，你可不能這麼無情啊！”
秦飛揚搖頭一笑，暗中安慰道：“放心吧，只要我在，你就會一直存在。”
聽到這話，心魔才送了口氣。
秦飛揚問道：“二外公，除了斬斷執念，還有沒有別的成神的辦法？”
“沒有。”
二姥爺搖頭。
“既然要斬斷執念才能成神，那爲什麼像國師和慕長奉這種野心勃勃的人也能成神？”
秦飛揚皺眉。
“成神，並不代表就一定要清心寡慾。”
“比如老夫。”
“你別看老夫現在清閒自在，但其實老夫也有執念，也有慾望。”
“但是，在參悟成神的奧義時，我們就必須先放下這些東西。”
“這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過程。”
“有些人，窮極一生都未必能做到。”
二姥爺道。
“原來是這樣。”
秦飛揚恍然的點頭。
“關於你的事，老夫不想多說什麼，也沒資格去說什麼。”
“不過，你和心魔的關係，老夫聽盧正說過，你要成神，就必須做出取捨。”
二姥爺鄭重道。
“取捨……”
秦飛揚擡頭仰望着蒼穹，道：“我不會放下執念，更不會斬掉心魔，但我也不會放棄成神。”
這一刻，他的目光顯得無比深邃，似是能洞穿時空，窺視到那高高在上的蒼天。
“不除心魔，你怎麼成神？”
二姥爺皺眉。
“總會有辦法的。”
“如果實在沒有，那我就開闢出一條屬於我自己的修煉之路！”
秦飛揚雙手一攥，眼中迸射出奪目的光芒。
“開啓出一條屬於自己的修煉之路！”
二姥爺身心俱顫。
這得有多大的自信，多大的勇氣，纔敢說出這樣的話？
他看着此刻的秦飛揚。
感覺那單薄的身影，似乎有一股至尊霸氣，正在悄然誕生。
“真的能做到嗎？”
二姥爺在心裡咕噥一句，平復下內心的波動，笑道：“開闢出一條屬於自己的修煉之路，比參悟成神的奧義還要困難無數倍，從古至今，從未有人做到過，不過老夫很期待。”
秦飛揚笑了笑，沒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那羣小孩，始終都跟在秦飛揚和二姥爺身旁，打量着秦飛揚，大眼睛裡面滿是好奇。
秦飛揚看着他們，這些孩子雖然年幼，但據他觀察，每一個都擁有不凡的天資，不出意外，未來必將是大秦的天驕。
一個鼻涕娃跑到二姥爺身旁，問道：“二姥爺，他就是你剛纔想給我們講的那個秦飛揚嗎？”
“對呀！”
二姥爺點頭。
鼻涕娃瞧了眼秦飛揚，道：“看上去也沒大不了的嘛！”
“是啊！”
“我還以爲是什麼了不起的人呢，原來也不怎麼樣嘛！”
其他孩子也紛紛點頭。
“呃！”
秦飛揚錯愕。
居然被一羣小屁孩鄙夷？
“不服氣嗎？”
“有本事和正哥哥比一下，我感覺你比正哥哥差遠了。”
鼻涕娃叫囂。
秦飛揚一時間也是玩心大起，戲謔道：“小屁孩，你的正哥哥，現在正在魔鬼崖面壁思過。”
“什麼？”
“魔鬼崖！”
聽到魔鬼崖這三個字，一羣小孩都是聞風變色。
鼻涕娃狐疑道：“正哥哥做錯什麼事了嗎？要讓他去魔鬼崖面壁？”
“他沒做錯什麼，是我略施小計，讓他去魔鬼崖面壁的。”
“現在你告訴我，我和你盧正哥哥，到底誰更強？”
秦飛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