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九天宮和寶閣的人，都不知道潛力丹和潛能丹的存在，足以可見，整個古界只有他和慕天陽擁有丹方。
可龍天宇，卻在極西之地，得到這兩種丹藥。
這是一件多麼匪夷所思的事。
瘋子問道：“你還在他的記憶裡面看到什麼？”
秦飛揚道：“一座灰色古堡，他失蹤的那段時間，就在那座古堡裡面。”
“這麼說，讓他天賦脫變的就是那座古堡？”
瘋子驚疑。
“恩。”
“從他記憶中我看到，他在灰色古堡裡面，見到了一個灰色人影。”
“只是這人影，很模糊，無法看清他的容貌。”
秦飛揚道。
“灰色古堡……”
“灰色人影……”
瘋子喃喃自語，眼中漸漸地涌現出一抹寒光，道：“如此說來，龍天宇真的在撒謊。”
秦飛揚眼皮一跳，這傢伙該不會動了殺心吧，急忙道：“他只是一個孩子，有必要計較嗎？”
“什麼話？”
“老子怎麼會和一個小屁孩一般計較？”
“老子只是佩服這小子的膽量，居然敢欺騙九天宮的人。”
“不過這件事，還真是越來越有趣。”
“走，我們馬上進入極西之地，找到那灰色古堡，老子倒要看看，那裡面究竟藏着什麼鬼東西？”
瘋子桀笑道。
“這……”
秦飛揚遲疑了下，道：“我覺得還是先上報上官鳳瀾吧！”
“上報給她做什麼？”
瘋子狐疑。
“灰色古堡並不簡單，似乎帶着一股掠奪生機，侵蝕神魂的能力。”
“我擔心，憑我們兩個的實力，未必擋得住。”
秦飛揚道。
“沒事沒事，老子保護你。”
瘋子擺手，捲起秦飛揚，便朝西邊方位掠去。
秦飛揚忍不住苦笑，就知道這瘋子肯定不會聽他的建議。
而極西之地，也和天龍之海一樣，無法直接用祭壇傳送進去，也無法給外界傳訊。
換而言之。
一旦踏入極西之地，那就等於踏入了一個與世隔絕的牢籠。
……
隨着不斷靠近極西之地，氣溫也在逐漸下降。
約莫小半個時辰過去。
終於。
一片巍峨挺拔的山川，進入兩人視線。
這裡的氣溫，已經降到五六度，甚至都能在山間，看見一些積雪。
而就在其中一座矮山的頂端，矗立着一座殘破的石碑。
石碑高達十幾米，下方堆積着枯枝爛葉，其上刻着四個古老的大字。
——極西之地！
秦飛揚瞧了眼石碑，轉頭看向瘋子，問道：“以前你來過這裡嗎？”
“沒有。”
瘋子搖了搖頭，又道：“不過倒也沒少聽說，據說此地常年下雪，環境極爲惡劣。”
說話的同時，他擡頭望向極西之地的深處，隱隱能看到那被白雪覆蓋的大地。
“確定不通知上官鳳瀾？”
秦飛揚問。
“連奉元你都不怕，還怕這鳥不生蛋的地方？”
瘋子滿臉鄙夷。
“大哥。”
“這是鳥不生蛋的地方嗎？這是北域的一大禁區。”
“跟你實力相當的那些執法者，都無法活着出來，更別說我們。”
秦飛揚不悅。
“行了行了，有老子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瘋子不由分說，一把拽着秦飛揚，便掠進極西之地。
秦飛揚無奈，只能給瘋子指路。
讀取龍天宇的記憶之後，他也知道灰色古堡所在的方向和位置。
隨着深入，地上積雪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厚。
起初還能看見一些草木，頑強地生長於積雪之中，但最後整個大地，都變成一片雪白。
氣溫，也逐漸降到零下好幾十度。
這樣的低溫，要換成尋常人，根本抗不了多久。
但秦飛揚兩人，一個是大圓滿戰神，是一個超越神君的存在，所以就目前來說，還對他們構不成威脅。
不過。
瘋子心裡卻漸漸升起一個疑惑，轉頭看向秦飛揚，問道：“龍天宇是怎麼找到那座灰色古堡的？”
秦飛揚道：“是那灰色古堡，主動來找他的。”
“什麼？”
瘋子神色錯愕。
“據他記憶顯示，以前還在他平庸的時候，心有不甘，就想進入極西之地，尋找機緣和造化。”
“因爲這附近的村子，都流傳着一個古老的傳說，說這極西之地，藏有無數神蹟和寶藏。”
“所以他就想來碰碰運氣。”
“但當他進入極西之地，沒走多遠就受不了寒流的侵襲，昏死過去。”
“而就在他快要被凍死的時候，那灰色人影出現，將他帶去了古堡。”
“並教他修煉，傳授他戰訣。”
“從那以後，龍天宇對灰色人影就如師尊一樣，畢恭畢敬。”
秦飛揚道。
“原來是這樣。”
瘋子恍然大悟，問道：“那龍天宇撒謊，也是那灰色人影教他的？”
“恩。”
“灰色人影告訴他，任何人詢問，都不能透露他的消息。”
秦飛揚道。
瘋子癟嘴道：“這麼謹慎，看來不是什麼好人。”
“他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
“但實力，肯定不是一般的可怕。”
秦飛揚低語，神色間有着一絲擔憂。
在進入極西之地的同時，他心裡就涌現出一股不安的預感。
好像在不久之後，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一樣。
不知不覺。
兩人已經深入極西之地十幾萬裡。
現在的氣溫，都已經降到零下幾百度。
一眼望去，全是冰川和雪地，找不到任何生命物種。
秦飛揚都已經能感到冷意。
但氣溫，還在降！
瘋子的速度很快，即便秦飛揚開啓行字訣，再加上瞬移，也不及他十分之一。
兩個時辰一眨眼就過去。
秦飛揚已經不知道，已深入極西之地多遠。
總之。
現在的氣溫，連他都已經承受不住。
身體僵硬，臉色蒼白。
頭髮，眉毛，肌膚，都結出了冰霜。
瘋子見勢不妙，連忙催動神力，凝聚出一個丈大的結界，將寒流阻擋在外。
秦飛揚低語道：“幸好這裡沒有兇獸，不然寸步難行。”
“這鬼地方，怎麼可能有兇獸？”
瘋子道。
然而話音未落。
轟！
前方一片冰川崩塌，積雪猶如洪流般淹沒八方。
兩人一驚。
吼！
伴隨着一道震耳的咆哮，一頭如大山般的兇獸，從雪浪裡面衝了出來。
是一頭冰猿！
體型高達數百丈。
肩上，足足有九個腦袋。
每一個腦袋，都如一座小山，那血紅的瞳孔，閃爍着兇殘之色。
“這怎麼可能……”
瘋子神色一呆。
“怎麼？”
秦飛揚驚疑。
瘋子吃驚道：“它的修爲，居然跟老子一樣，半步至神！”
“跟你一樣？”
秦飛揚臉色忍不住發白。
不出來不說，一出來就是一頭能和瘋子比肩的恐怖存在。
這還怎麼繼續走下去？
因爲冰猿的出現，也就意味着，這極西之地並不沒有兇獸。
相反。
這裡的兇獸，比天龍山脈的兇獸，還要可怕。
冰猿橫在前方，十八個眼睛閃爍着無以倫比的兇光，那一身兇威，更是震撼數十萬裡冰川，喝道：“人類，此乃禁地，速速離去！”
“禁地？”
瘋子緩過神來，嘴角當即一掀，氣勢如同火山爆發般，滾蕩而出。
然而冰猿眼中盡是不屑。
“孃的，居然敢小瞧老子？”
看着冰猿那眼神，瘋子頓時不由一陣火大，擡手一揮，神力咆哮，粉碎八方，朝冰猿撲去。
冰猿眼中的不屑更濃。
轟！
猛地。
它揮動着那粗壯的手臂，一拳轟向瘋子的神力。
伴隨着一道震天巨響，神力竟被冰猿一拳粉碎。
瘋子後退幾步，臉色泛白。
“這麼強？”
他盯着冰猿，極度吃驚。
“這半年來，也有十幾個如你這樣的人類進入極西之地，實力都很不錯，但結果都死在本皇手裡。”
冰猿獰笑道。
“如我這樣的人類？”
瘋子一愣。
秦飛揚沉聲道：“該不會就是上官鳳瀾派來的那十幾個執法者吧？”
“恐怕就是他們。”
瘋子低語，揉了揉額頭，嘆道：“看來老子有些低估了這極西之地的危險程度。”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秦飛揚傳音。
他原本就不想進來。
不是他膽小，是因爲這件事，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所以沒必要跟着瘋子來犯險。
“回頭？”
瘋子冷笑一聲，盯着冰猿道：“這次你恐怕找錯了目標，秦飛揚，你先去空間神物避一避，老子陪它好好玩玩。”
瘋子舔着嘴，眼中戰意沸騰，體內也逐漸瀰漫出一股驚天煞氣。
秦飛揚無奈到極點。
本來是想勸瘋子離開，然而不曾想，反倒激起瘋子那戰鬥狂的本性。
再想勸他走，基本無望。
也罷。
隨這傢伙鬧吧！
秦飛揚一個閃爍，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瘋子一揮手，隔離寒流的那個結界，也當即潰散。
嘩啦！
結界一消失，瘋子周身那滔天煞氣，頓時便化成一片血色浪潮，鋪天蓋地的朝冰猿涌去。
虛空湮滅，冰川崩塌。
這片天地，立馬陷入一片血色之中，猶如修羅煉獄，甚至恍惚間，都能聽到厲鬼咆哮的聲音。
冰猿瞳孔一縮。
這得經歷多少殺戮，纔會有如此可怕的煞氣？
它果斷收起小覷之心。
轟！
氣勢全開，兇威震世。
隨着它爪子一揮，一片神力頓時咆哮長空，轟向瘋子的煞氣。
轟隆！
剎那間。
神力和煞氣便碰撞在一起。
一瞬間，天崩地裂，百萬裡之外的虛空都在破碎，便如世界末日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