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
孫行者順勢問道。
葉塵剛纔的舉動，他都看在眼裡，心裡不甚明白。
不過，他並沒有立即發問。
他從未接觸過黑色人影，更未接觸過這些異獸。
葉塵這樣做，必定有他的道理。
葉塵沒有急着回答，右手緩緩張開，上面躺着一枚灰白碎片。
就跟之前一樣。
灰白碎片並無任何氣息波動，也沒有異樣共鳴，很普通，就像路邊毫不起眼的石子那般。
“之前我斬殺了一個黑色人影，由此得到這枚灰白碎片。”
“而剛纔的黑色人影，雖說外形和殺伐手段，都跟我之前遇到的黑色人影別無二異，但是它們被斬殺之後，並沒有遺留下灰白碎片，這便是不同之處。”
葉塵言簡意賅的解釋道。
孫行者伸手接過灰白碎片，火眼金睛運轉，細細打量了一番。
隨後，他將灰白碎片遞還給葉塵，微微搖頭道：“我查探不到任何信息。”對於這個結果，葉塵並沒有感覺到詫異，繼續解釋道：“異獸和黑色人影出手之時，我一直盯着這枚灰白碎片，整個過程中，它沒有任何動靜，連一絲氣息都未曾散發出來
。”
“然而，無論是混沌源泉內出現的異獸大軍，還是剛纔遇到的黑色人影和異獸的截殺，無不是說明，這些東西極有可能是衝着我來的，還是要將我剝皮拆骨的那種……”
葉塵說話的時候，孫行者聽得非常認真。
只是，他越聽越模糊。
到最後，兩根眉毛緊緊皺在一起，表情一片茫然。
“我覺得問題根源還是出自這枚灰白碎片！”
葉塵總結道。
聽完，孫行者徹底不解，直言道：“你剛纔不是說，這枚碎片從未散發過半點氣息，也從未產生過半點共鳴，那你爲何還會覺得此事跟它有關？”
“除此外，如今的你施展出兩大秘術，完全屏蔽扭曲了自己的氣息，再加上太玄星斗古鏡，更是將自己隱藏得完美無缺，理所應當的，這枚碎片也會被徹底屏蔽，隔絕。”
言語間，孫行者再度看向灰白碎片。
可是最後，他依舊沒有察覺到半點氣息波動。
“孫前輩所言，也正是我一直疑惑的地方。”
葉塵咧嘴一笑，道：“但如果說，這枚碎片散發出來的氣息波動，已經超越了我們所能感知的範圍呢？”
語落，孫行者一愣。
他睜大雙眼，猶如醍醐灌頂那般。
“從淨炎天尊口中可知，漆黑氣息來自於混沌意志和界印碎片。”
“從七曜帝主口中可知，極暗地帶本來是不毛之地，純粹是爲了封印鎮壓混沌意志。”
“再從一衆頂尖文明的反應來看，他們對於異獸和黑色人影的出現，很是驚訝，顯然之前從未見過。”
葉塵再度開口。他的語氣不急不緩，一字字無比清晰道：“所以我大膽猜想：黑色人影和異獸，同樣是混沌意志和結印碎片融合產生之物，前者比後者更爲玄妙，已經誕生出了最基本的靈
智和思維。”
“同樣的，黑色人影之間，也有差距之分。”
“普通的黑色人影，靈智較低，猶如尋常野獸那般。”
“靈智較高的黑色人影，已經具備尋常人的靈智，擁有喜怒哀樂，也懂得思索，部署。”
“而區別靈智高低的標準，正是這枚灰白碎片。”
葉塵這一番話，並非無的放矢。
他回想到，他跟第一個黑色人影交戰之時，後者懂得一些簡單戰術。
尤其是佔據上風的時候，還會流露出譏諷和得意之色。
這一點，他卻沒有從剛纔的黑色人影臉上看到。
這也是葉塵大膽推測的原因。
甚者……
葉塵還有一個更大膽的猜測！
他猜想，這些黑色人影是不是也有地位高低之分。
葉塵斬殺的黑色人影，地位崇高，身份顯赫。
這些異獸和黑色人影氣勢洶洶的殺來，其目的就是爲了找葉塵報仇！
當然了。
葉塵並未跟孫行者說出這一猜想。
不是不信任，而是沒必要。
他剛纔所說的，已經涵蓋了這一點，無需進一步贅述。
孫行者聽完葉塵所言，低眉陷入沉思之中。
過了片刻。
孫行者方纔擡起頭，對着葉塵道：“猜想終歸是猜想，你可有辦法實踐？”
“當然有！”
葉塵臉上的笑靨更加濃厚。
隱約間，還帶有一絲絲壞笑，神秘道：“而且，這個辦法極爲安全，絕對不會暴露你我行蹤！”
……
滅殺異獸和黑色人影之後，一衆文明繼續向前奔掠。
七曜文明混跡其中，很是低調。
甚者，剛纔對付異獸和黑色人影的時候，他們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宛若一個局外之人。
隊伍中央處。
七曜帝主微凝目光，小心翼翼的查探着四周。
相比之前，此時此刻的他，少了一份冷漠無情，多了一份人性的複雜情緒。
一開始，他還會刻意有所隱瞞。
現在，他絲毫不在意。
一雙幽紫眼瞳閃爍着異樣光芒，讓人難以看穿深淺。
嗡！
毫無徵兆的，意志傳音螺綻放出亮光。
七曜帝主立刻將其接通，沉聲道：“武祖有何要事？”
“我發現了一個秘密，速來見我！”
意志傳音螺的另外一邊，傳來了葉塵僞裝後的低沉聲音。
說完，他直接截斷意志傳音螺。
“哼！”
七曜帝主冷哼一聲，面色似有不滿。
但是，他的身體卻極爲誠實，立刻扭轉身形，落到了葉塵所在區域。
“武祖發現了什麼秘密，竟這般着急傳喚於我？”
七曜帝主隱藏了剛纔的不滿，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變臉之快，着實讓人驚歎。
葉塵淡淡一笑。
手一揮，灰白碎片出現，落到了七曜帝主手中。
七曜帝主愣了愣，一番掃視之下，自然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目光重新擡起，看了一眼手中的灰白碎片，又看了看葉塵，表情愈發的疑惑，不解。“此物的存在極爲高深，極有可能超越了輪迴層次，而它，也正是剛纔那些異獸和黑色人影出手的原因所在！”葉塵一手負於後背，一手置於腹中，用一種意味深長的口吻
說道。言語間，一旁的孫行者強忍住笑意，用可憐目光注視着七曜帝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