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斯通，這些我們當然都知道，現在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明格斯明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石新只是擺了擺手：“請讓我說完。”
明格斯不滿的閉上了嘴，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石新：“有句老話叫不要爲打翻的牛奶哭泣，現在我們根本沒有哭泣的時間，也沒有絲毫的必要。
我覺得，即使我們聯賽或者國王杯的冠軍被剝奪，我們也不會被降入乙級，同樣的我們的歐聯杯資格也不會被取消。”
衆人迅速變得專注起來，明格斯依然保持着剛纔的姿勢，但是目光已經不由自主的轉向了石新。
石新覺得自己的心跳已經平靜了許多。
穿越之前，穿越之後，每一次自己遇到的那些重大的打擊和挫折，或者說沒有被系統抹去的記憶裡的那些打擊和挫折——
已經告訴了自己一個道理——
對待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面對恐懼。
石新頓了頓接着說道：“首先，如果最嚴厲的處罰是把我們直接降入乙級的話，那麼誰來增補我們的名額？
或者由剩下的19支球隊來打完剩下的32輪比賽？把我們所有打過的，沒有打過的比賽全部判0:3負？
這絕對不可能，因爲這牽扯到了太多的利益關係在裡面，從技術層面上來說幾乎沒有任何的可操作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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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猛的舉手：“我同意斯通先生的看法！
從各方面利益平衡的角度來說，讓埃瓦爾直接降級絕對是最差的選擇！”
石新微微點頭：“同樣的道理，歐足聯並不會因爲同樣的錯誤直接處罰我們。
因爲只要西班牙足協和西班牙甲級聯賽聯盟對我們進行過處罰，歐足聯不會再繼續追加處罰，除非他們認爲西班牙足協和聯盟對我們的處罰是不正確的。”
明格斯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老張也放下了雙手，側耳傾聽着石新的聲音。
石新繼續說道：“……我同意律師先生剛纔說的，現在我們必須要當心的是，不論我們受到什麼樣的處罰，潛在的最大危險就是那些銀行有權單方面判定我們有違約行爲……
這肯定會觸及到歐足聯的財政公平審查紅線，也無法通過西班牙足協和聯盟的俱樂部財政健康審查……
也就是說，如果這些問題我們解決不了的話，那麼這個賽季不管我們拿到多少積分，哪怕是歐聯杯贏得了冠軍，下個賽季我們也只能回去打乙級的比賽——
如果埃瓦爾俱樂部那時候還存在的話。”
明格斯的臉色已經緩和太多，起身走向石新把雙手放在了石新的肩膀上：“說的好，我的隊長。
怪不得大家都說，斯通就是埃瓦爾最值得依賴的人！
——大家休息一會，我去爲你們磨點咖啡……稍等我一下。”
大家都明白，明格斯留給了石新和大張、老張溝通的時間，律師也起身：“抱歉，我要出去打個電話。”
石新把自己的話又向大張複述了一遍，大張雙手抵住下巴：“小石你的分析非常有道理。
我舉得現在能爭取到的最理想的結果，就是老張受到重罰，俱樂部被輕罰。
這樣的話，老張，就對不住你了。”
老張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能有現在，首先是小石，然後是張總您的全力幫助……”
大張擺手道：“別這麼說老張，你能有今天，最重要的是你有這樣的能力。”
老張輕嘆一聲：“我受到什麼樣的處罰都沒關係，可是這支球隊……”
看到老張低下了頭，石新起身上前做到老張身旁輕拍老張的肩膀：“老張……”
老張努力掩飾自己的哽咽：“……我們最近真的越打越好，我覺得每個人的狀態都在向上走……
原來我還計劃，再磨合個3、4場，就準備讓呂晗打首發了，讓他和小石、小董還有本耶德爾打進攻……
呂迪格現在預備隊已經打了第2場了，照這樣下去他很快就能回一隊……
門迪應該還有兩到三週的時間就能恢復訓練……有了呂迪格門迪在左邊絕對能發揮大作用……
還有阿德勒……我的計劃裡冬窗都不用有大動作，下半個賽季我們能踢得更好……
可是……可是……可是……”
石新：“老張，你別說了！”
大張起身遞給了老張幾張紙巾，老張雙手捂住臉無聲的哭泣起來。
石新扭過了頭。
這種感覺自己再也熟悉不過。
當成功近在咫尺，當快要觸摸到希望，當漫長的暗夜裡終於出現曙光時——
你永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到底誰會先來臨。
老張：“……這些，現在和我都沒有關係了，沒有任何關係了……”
大張把手也重重的放在老張肩膀上：“不，老張。
我們都知道，你爲這支球隊投入了多少心血！沒有你不可能有這支球隊的今天……”
石新知道，一向冷靜和極端理性的大張也說不下去了。
只要親眼目睹，誰都能感受到這種夢想被摧毀的痛徹心扉的感覺。
老張擦乾了眼淚：“對不起，張總，對不起，小石，我有點太激動了。
——我仔細想了一下小石的話，現在我們需要跳出自己的角度，儘量從第三方的角度來考慮這個問題才行。
小石說的非常到位，這件事有一個隱含的大原則，那就是各方的利益都需要平衡……
換句話說，如果剝奪了我們一大塊利益出去，那麼該怎麼給其他人均分？”
大張也迅速冷靜下來：“如果以我們能保留甲級的資格來考慮，那麼問題的重點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的甲級資格，也就是這個‘殼’。
看來銀行提前終止貸款合同已經不可能避免了，各種資本肯定會盯上我們這個殼——
至於新伊普魯亞球場，還有小石、小董、範戴克這些人的身價，無非都是這個殼的一部分。”
老張重重點頭：“我的處罰應該是最長期限的禁賽。
而俱樂部除了新伊普魯亞工程的貸款違約可能造成的損失以外，我們交給聯盟的170萬歐元的保證金肯定會被罰沒，而且應該還有數額不小的其他罰款……
這個賽季我擔任主教練的所有比賽，應該都會被判負，除此以外我們可能還會被罰去一定的分數。”
大張點頭道：“明格斯剛纔說過，我們貸款的違約風險無法規避，但是可以儘可能的把它爆發的時間拖長。
可是保證金和罰款，會直接讓我們無法通過歐足聯的財政公平審查，還有聯盟的財政健康審查。
這纔是眼下最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