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潯之傻了:“……啊?”
邊月翻了個白眼兒:“啊什麼啊?起開,擋着我箱子了。”
男人又窘又喜:“……你不生我媽的氣?”
邊月實話實說:“有點。”
邵潯之:“……”
邊月把手上的衣服堆疊整齊,放進行李箱:“建議你可以在海邊給你媽買棟房子,她想管多寬管多寬,別舞到我面前就行。”
邵潯之有點想笑,也真的笑了出來:“嗯。說得有道理,明天就讓人去實地看房。”
“噗——”
邊月忍不住笑出聲:“你可真是大孝子。”
邵潯之摸摸鼻子,這才徹底鬆了口氣:“抱歉,今晚不該讓你去送東西,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
“你倒是想!不用你說,我也不會再送。僅此一次,絕版了。”
邵潯之點頭,忽然,他目光一頓,“你收拾行李幹嘛?”
邊月:“明天我要飛墨爾本,接下來這段時間,兩個孩子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男人傻眼:“飛墨爾本?明天?去幹嘛?之前怎麼沒聽你提過?”
邊月言簡意賅:“辦點事。臨時決定的。”
從桑達邱口中撬出Max羣島這個地名之後,薛君澤就派人去了澳洲調查。
兩天前傳回消息,桑槿的確在島上生活過一段時間,之後便下落不明。
也就是說,Max羣島很可能是桑槿最後出現的地方。
邊月打算親自去一趟。
邵潯之:“我能問問具體辦什麼事嗎?”
邊月搖頭:“不能。”
對於這個回答,男人似乎並不意外,也沒生氣,只幽幽嘆息一聲,頗有幾分委屈:“又什麼都不告訴我……唉,我就是個不被女朋友重視的男人。你說,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到底愛不愛我?”
邊月:“?”
邵潯之:“你不愛我了,是嗎?我就知道!”
邊月:“??”
“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我不要你的愧疚,我只要——你的愛~”
邊月控制不住抖了兩下,惡寒:“要演滾遠點。”
“你、居然叫我滾?!你好狠的心!我們這麼幾個月的感情,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嗎?你心是冰塊兒做的嗎?”
邊月行李都不收拾了,轉身就跑。
邵潯之心道玩過頭了,拔腿追上去,從身後將她扣進懷裡,雙臂緊緊箍住。
“跑什麼?”男人的脣抵在女人耳邊,溫熱的呼吸曖昧噴灑。
邊月有些不適地歪了下頭,enn……主要是耳朵好癢。
“我逃命來着。”
邵潯之:“??”
邊月:“怕被你肉麻死。”
“……咳!”
邊月:“那個……你能不能退開點?”
男人不解:“爲什麼?”
“你離太近了。”
“?”
“有點硌人”
邵潯之這才察覺到自身的窘況,低咒一聲,當即撤退。
撤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爲什麼要退?
他們是男女朋友啊!
然而等他伸手去撈的時候,女人早就跑沒影了。
……
邊月的行李本來就沒收拾好,又被邵潯之這麼一鬧,更不想收拾了。
就這麼放着吧,明天再說。
然而,等她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卻發現男人正蹲在地上,將她之前馬虎整理了一下的衣服褲子全部重新疊了一遍,然後整整齊齊裝進箱子裡。
“月月,這些護膚品、化妝品,還有首飾、配飾之類的,要帶嗎?”見她洗完出來,邵潯之指着桌上那堆東西問道。
“嗯,只帶常用的。”
男人每種都選了幾樣,邊月目光一掃,果然是自己平時經常用的。
“你記得住啊?”她問。
“什麼?”
邊月努努嘴:“這些東西啊!哪些常用,哪些不常用,你都記得?”
“當然,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你經常用的這些我都有印象,選幾樣又不難。”
這有什麼值得驚訝的?
邊月:好好好,我有眼不識泰山。
最後一個箱子也被邵潯之整理好,“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要裝的?”
邊月搖頭,“沒有了。”
邵潯之合上箱蓋,把兩隻箱子推到一邊,並排放好。
“都收拾好了,咱們是不是該就寢了?嗯?”
尾音上挑,騷氣十足。
邊月:“……你好像還沒洗澡。”
邵潯之:“現在就洗!”
他一邊走,一邊脫衣服。
明明是耍流氓,卻被他玩成了“性感”和“挑逗”。
邊月眸色瀲灩,水光盈盈,一時間,只覺口乾舌燥。
……
五分鐘後,浴袍半敞的男人從浴室出來。
頭髮還在滴水,一顆顆晶瑩的水珠順着脖頸,蜿蜒而下,滑至胸膛。
邊月:“幹嘛呢你,一副要出臺的樣子?”
邵潯之不僅不生氣,反而眼前一亮:“角色扮演?我喜歡!”
邊月:“??”
這晚,註定不平靜。
浴室的水聲響過兩次,主臥的燈才徹底熄了。
月上中天,夜色深深。
一切靜謐美好。
……
上午,邵潯之帶着兩小隻去機場送邊月。
邊煜、邊和看上去似乎並不難過,更像……習以爲常了?
兩小隻依次和媽咪親吻道別,然後揮手拜拜。
孩子們這麼懂事,反倒襯得邵潯之這個大人有些不爭氣。
畢竟,那滿眼的不捨和惆悵,壓都壓不住。
直至邊月已經過了安檢口,背影都找不見了,他還沒收回視線。
邊煜:“……我叫爹地兩聲了,他怎麼不理我?”
邊和看了一眼,撇嘴:“可能想當望妻石吧,石頭當然聽不見人說話。”
“望妻石?什麼東西?”
邊和一臉恨鐵不成鋼:“讓你平時多看書,多學中文!”
邊煜:“……”
問問都不成,下次不問了……
回去的路上,邵潯之興致不高,導致整個車內的氣氛都不是很好。
邊煜眼珠一轉,湊上去:“爹地,你想媽咪了嗎?”
邵潯之反問:“你不想?”
邊煜認真道:“還好呀,反正媽咪經常出差,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我跟和和都習慣了。”
“經常出差?”邵潯之挑眉,“我怎麼記得是薛君澤在負責公司經營,你媽咪出什麼差?”
“沒有啊,媽咪經常飛世界各地的。”
世界……各地?
更不像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