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走到後頭的越澤輕喊了一聲。
“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不會讓他知道我是誰的。“
殿下真的沒有死,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又回到了從前,這太好了,那她每日看着木棉樹做作的祈禱就沒有白費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再次看到他的時候,會有點點難過呢。
不過,從此,她不會再在他的生命中出現了,對於他來說,她蘇與墨確確實實是一個災星,沒有給他帶來過任何好運,倒是讓他不斷地失望,甚至,差一點就失去了寶貴的生命。
蘇與墨何德何能,又有什麼資格傷害一個男人純真的感情呢,從六年前爲了報復大媽和姐姐而選擇上了冥柏殤的牀那時起,她就已經將六歲時要嫁給他做君後的誓言違背了。
“君上,我想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麻煩您了。”她快步跑上前去,在他身後鞠躬說道,疏離而有禮。權佑宸聽了,頓時停下腳步。
是啊,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堂堂一國之君,竟然開口要送一個女人回家,這成何體統?今天,他對她所做的怪異事情,已經太多了。
“好。但是我想再問你一次,我們真的不認識嗎?你千萬不要騙我,否則,我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因爲我失憶了,所以到時候等我知道真相的時候,所有愚弄過我的人,都會被我視爲仇人。”他的語調冰冷,沒有任何起伏和感情。
“是的,我們不認識,這次是第一次見面。所以讓君上看到我失態,我感覺非常抱歉。”她將衣服還給他。
“你和柏殤的感情,很好?”他拿過衣服,看了看,問道,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關心一個沒有見過面的女人的感情,前一秒才告訴自己不要再做任何奇怪的事,但是卻又忍不住發生了。
“我們結婚了,感情好得不得了,據說還被評爲模範夫妻,我們還有一個兒子,兒子,過去喊表伯父。”正在這時,一個一點也不客氣的聲音出現了,蘇與墨擡頭看去,冥柏殤和冥徹站在銀『色』的豪車旁邊,冥柏殤雙手抱胸,桀驁不馴。
“表……表伯父。”徹徹喊了聲,這才明白爹地爲什麼要將他帶來,原來是舊情敵又出現了,難怪他覺得他爹地有種危機四伏的感覺呢。
“過來!”他對蘇與墨說道,語氣盡量平靜下來,但是天知道,剛纔聽他命令一直跟着蘇與墨的盧默向他報告說,君上又回來了,還帶走了蘇與墨的時候,他的內心的妒火燒的有多厲害,一路狂奔,還來不及喘氣就下了車。
冥柏殤沒有走上前,只是朝蘇與墨伸出手。
權佑宸擡眼朝冥柏殤看去,兩個男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冥柏殤的眼神充滿了火『藥』味,而權佑宸則是冷冷的,冰冰的,但這並不影響他的氣勢。
蘇與墨夾在這一冰一火兩股力量之間,然後擡腳朝冥柏殤走去。
“不許走!”不知哪裡來的衝動,權佑宸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好柔好軟,捏在手裡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而蘇與墨頓時僵在原地,動彈不得,權佑宸的力氣好大。
“哼!”冥柏殤鼻孔裡呼出一道冷氣,繼而上前,將蘇與墨的手強行往外抽。
“該死”權佑宸見蘇與墨的手腕都紅了,連忙鬆了手
冥柏殤一把將她摟入懷中
“老婆,我愛你。”他低頭欲吻住她的脣,用實際行動告訴權佑宸,他纔是蘇與墨的男人,但是
“砰!”權佑宸揮拳,狠狠打在了冥柏殤的臉上,不知道爲什麼,當看到蘇與墨被別的男人擁入懷中的時候,他的心裡涌起一股強烈的佔有慾,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她是他的,她是他的,決不允許別人玷污。
蘇與墨嚇得後退了兩步,冥柏殤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跡,看了看手背上的紅,臉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沒想到你不但失憶了,連休養也變差了,在我的印象中,權佑宸怎麼可能隨便出拳打人呢?不過……”冥柏殤脫下外套,一把扔在蘇與墨的懷裡,“既然你出手了,也不要怪我不客氣!”
冥柏殤一記勾拳,權佑宸一閃,沒打中,但他又一個靈活的轉身,腳踢中了他的腳心窩,見君上被打,別墅周圍的幾十個保鏢迅速圍了上來。
權佑宸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好了,你們不要再打了!”蘇與墨見狀,站在兩人中間說道,然後轉過身,看着權佑宸,“君上,我是冥柏殤的老婆,請你……自重些。”蘇與墨說出這句話時,權佑宸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但僅僅是一閃而過,接着馬上又恢復了原先的冰冷。
“你們走,以後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走,我們回家了。”冥柏殤拉過蘇與墨的手,往車上走去。蘇與墨沒有遲疑地走向他。
權佑宸怔怔望着她走,拳頭握着,不,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不認識她,否則看到她離去,他不會這麼心痛纔是。
是不是傲天他們,還有她,都騙了他?
他的頭,頓時絞痛不已,手腕上的圖騰又有發作的跡象。
也許是想起過往的歲月,又或許是想要來一個徹底的瞭解,發誓永遠不會再去到權佑宸的視線裡吧,在進入冥柏殤車子之際,她不由自主地,回眸看他一眼。
他站在那裡,周圍是專職保護他的保鏢,他那麼威風,可是整個人卻有一股難以掩飾的落寞和憂鬱。
是了,殿下真的是回來了,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具有這樣的雙重氣質。
現在離去,就開始忘記一切吧,蘇與墨默默地對自己說道。
“君上……君上怎麼了?”越澤急忙將權佑宸轟然倒塌的身子接住,“快,打開密室大門。”
“放開!”權佑宸一把將上前扶他的人推開,自己拖着有些踉蹌的步伐進入了密室人工打造的冰窖內,盤腿坐上,儘量讓體內的紊『亂』的氣息漸漸平復。
冥柏殤自然注意到了蘇與墨回頭的動作,她爲什麼回頭看他?
驅車回家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小爾,我們真是忘年之交,我太喜歡你了,以後你要每天都來。”剛回到家裡,就看到大公主竟然拖着尊貴的病體親自送利莫爾出門,並用非常具有親和力的語調稱呼她爲小爾。
但是,看到蘇與墨的時候,她尊貴的臉立刻沉了下去。
“柏殤,你怎麼還讓她進門!”
“老太婆,腳都斷了還不消停一下!”冥柏殤相當不悅,即使蘇與墨一時激動失手推了她一把,那她也不會是故意的,“你幹嘛當着外人的面說這些?”
“你!小爾比你這臭小子懂事多了,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我的親生兒子,這個時候了還來氣我,你恨不得我死掉是吧。”這個臭小子剛纔還緊張她來着,這會又完全向着蘇與墨去了。
“對,你死掉就沒人嘮嘮叨叨了。利莫爾,你隨意。丫頭,走吧。”蘇與墨注意到,冥柏殤並沒有像排斥其他女人一樣排斥利莫爾,看來利莫爾真的非一般的女人。
“慢着!有人對我不滿惡意推我下樓,我沒追究了,那一句道歉總該有的吧。”大公主威而不怒,凌厲的眼神『射』向蘇與墨。。
“大公主,我看你們還有家事要談,我就先走了,下次再來和你談論巴黎時裝週的問題。”利莫爾聰明地懂得進退,讓人覺得是個禮貌的人,更不會讓人反感她,包括壞脾氣的冥柏殤。
“不必,小爾,大公主我沒有拿你當外人。”
權名莊卻拉住了利莫爾的手,誠心要給蘇與墨難堪,利莫爾臉上『露』出進退兩難的神情,充滿歉意地看了冥柏殤一眼。
“但是,我卻不能仗着大公主的喜歡就這麼不懂事啊,我先走了。”
利莫爾叮囑大公主要注意安全,然後朝冥柏殤和蘇與墨點了點頭,如同來時一般低調地離去了。
“蘇與墨,怎麼還不道歉。”回過頭來,又是一臉嚴厲。
“我沒有做,不知道爲什麼要道歉。”蘇與墨淡淡地說道,莫須有的罪名,她不會擔。
“你的意思是我自己摔下樓,然後誣陷你?”
“是不是大家心裡有……”
“丫頭,給老太婆認個錯。”冥柏殤的話讓蘇與墨非常震驚地回過了頭,“反正是敷衍的,不管她。”冥柏殤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對不起,我做不到。”蘇與墨轉身,牽起徹徹,往樓上走去,走到一半,她停了下來,“您摔倒我非常難過,但是我真的沒有推您。”
果然,冥柏殤還是不相信她,這讓她覺得格外委屈。冥柏殤是在兇權名莊維護着蘇與墨,不許別人說她,這每個人都看得出來。但是,蘇與墨並沒有覺得有多開心。
“你看看你看看,蘇與墨完全沒將我這堂堂大公主放在眼裡,小爾你就不同了,凡是爲我着想,唉,當初如果娶得的人是她的話……”
“老太婆!你消停一下吧,別仗着自己的不然本少爺把你送老人院去。”冥柏殤說完,往樓上房間走去。
“丫頭,還生氣嗎?”
“有什麼好氣的呢?”他的不信任,已經讓她覺得無比委屈了,現在追上來安撫,起不了任何作用。
“她始終是我的媽媽,不可以爲了我,討好一下她嗎?將來總得在一起生活的。”
“對不起,我沒辦法違背自己的心意,去承認一個並不存在的錯誤。”
徹徹的眼睛在兩個人臉上來回飄着,糟糕了,這回可是危機重重啊,家裡來了個特別討公主『奶』『奶』喜歡的女人,外頭又有一個實力不容小覷的男人,他的親爹地只要一個不小心就很有可能失去蘇與墨啊。
他這個做兒子的不能坐視不管了。
“咳!冥柏殤,那本抄了一百遍的《好男人愛棋手則》你都忘記了?第三十七條是怎麼說的,‘一切以蘇與墨的意志爲轉移,蘇與墨說東冥柏殤不能說西,蘇與墨說割禾冥柏殤不能說趕雞’。”徹徹將冥柏殤抄寫過的守則翻了出來,然後用小嘴在冥柏殤的耳邊輕輕說道,“笨蛋,泡妞守則第八條,該服軟的時候就服軟,該認錯的時候就認錯,該扮小丑的時候就扮小丑,照我說的做,不然你就要做回光棍了。”
“好了,蘇與墨,冥柏殤錯了,你想要怎麼懲罰,你說吧,我絕無任何怨言。”兒子的話有時候就是聖旨,這個高智商的鬼靈精。
“出去!”
她指了指房門。
“什麼?”
“任我懲罰,我的懲罰就是你立刻出去,我和兒子要睡了。”蘇與墨打開房門,做出請出去的手勢。
“蘇與墨,再……再商量……好吧……”
瞧着她一臉沒得商量的表情,他只得出了房門,出去之前狠狠瞪了兒子一眼,眼裡傳達出“都是你出的餿主意”的意思。
蘇與墨坐回書桌上。
“蘇與墨,你……在爲情所困嗎?”徹徹問看着抽屜裡的火紅木棉發呆的媽咪,問道。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