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彭亞的路

蔣黎黎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這麼漫長過,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難捱,總算不管是什麼事情,總歸有結束的時候。張揚終於心滿意足的從蔣黎黎的身上爬了下來,靠着牀頭點了一根菸抽了起來。

蔣黎黎沒有哭,起身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用力的沖洗起來,洗乾淨擦好身子,走到張揚的面前,問道:“我答應你的已經做了,你答應我的呢!”

張揚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不後悔嗎?”

蔣黎黎搖搖頭道:“不後悔。”

張揚看着蔣黎黎的眼睛,發現她真的沒有一絲後悔的表情,心中暗自感嘆這是一個好女人,可是自己怎麼越來越像電影裡的反派呢?

“既然你不後悔,那沒有什麼好說的,這個忙我會幫的。明天將你朋友的資料準備一份給我,我會找人看看的,不能着急,這個需要時間,你懂的。”張揚道。

蔣黎黎看了張揚一眼道:“我知道,以後我會隨叫隨到的。”

張揚嗯了一聲沒在說什麼。

等到蔣黎黎離開辦公室,張揚仍舊躺在臥室的牀上。其實剛纔蔣黎黎等於充當了張揚的發泄品,從昨晚開始,張揚的精神也高度緊張着,畢竟死了那麼多的人,一個不小心被人發現,那他就不會有好結果。尤其是這件案子,有好幾個知情人,任何一個堅持不住背叛他的話,他都逃不開。好在一天過去了,什麼也沒有發生。

張揚覺得自己就好比那些犯罪等待被抓的逃犯,數着小時過日子,生怕案發,被人查到是自己乾的。這種感覺十分的不好,正好這個時候蔣黎黎撞到了槍口上,自然被張揚拿來狠狠的虐待了一番。

不過只要這件事情挺過去,以後就可以放心的過日子了。那些傢伙都不是什麼好人,這是他們咎由自取,張揚只能這麼自我安慰自己。

抽了好幾支香菸,張揚才恢復精神坐了起來。

潘慧敲門走了進來問道:“主人,到時間關店了,咱們一起回去吧。”

張揚這纔回過神來,看着外面道:“天黑了?”

潘慧點點頭道:“嗯,員工都下班了,咱們也好回去了。”

張揚想了想道:“你先走吧,讓曹雷也回去吧,不用等我,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潘慧擔心的道:“用不用我跟你去?”

張揚搖搖頭道:“不用了,我一個人就行。好了趕緊回去吧,忙碌了一天,你也累了。”

等到博古齋安靜了下來,張揚才從辦公室走了出來,今晚他要去將最後的隱患處理好,那就是彭亞,所以他不能跟任何人走,要秘密的,因爲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想清楚,到底是放了彭亞,還是殺了彭亞。

開開門,張揚看了一下,客廳沒有異常,應該沒有人來過。打開臥室的門,彭亞劇烈的動了起來,他雖然眼睛被蒙上了,但是耳朵可以聽到聲音,知道有人進來了。

張揚坐到牀前,將他的頭套摘掉,什麼也沒有說,點了一根菸,然後撕下彭亞嘴上的膠帶道:“來,抽兩口。”

彭亞不敢防抗,老實的抽菸,他想了一天也不明白張揚爲什麼要將他捆起來,該說的他已經都說了,就算要判刑,也輪不到他,他最多就是一個司機,還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司機。

等到他抽完煙,張揚拿膠帶將他的嘴重新封上,然後道:“我給你聽一些東西,聽完了,我們在好好談談,記得不要喊叫,否則的話,你就永遠待在這裡,等到屍體發臭吧。”

被關了一天,彭亞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勇氣,老老實實的等待着。

張揚拿出了錄音筆,開始放曹雷和自己的對話。

聽完後,彭亞劇烈的跳動起來,他這回真的害怕了,不僅是害怕還有憤怒,好朋友背叛他的憤怒,他萬萬沒有想到曹雷會有殺他滅口的打算,此時的彭亞已經忘了,自己率先背叛曹雷的事實。

張揚道:“安靜,不要讓樓下聽到,明白嗎?”

彭亞不敢動了,可是他的眼神依然充滿了憤怒。在彭亞看來,自己落到這步田地,完全是曹雷的原因,不是他自己不會來京城打工,不是他自己不會被抓起來,不是他自己更不會面臨生命危險。

等到彭亞眼神當中的怒氣退去了,張揚這才道:“你聽出來了,我是曹雷的老闆!”

彭亞點點頭。

“我是警察,但不是普通的警察,我是國家安全部的人。”張揚道。

彭亞瞪直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張揚。

“曹雷呢,是我看中的外線,這次的任務就是對他一個考驗。通過的話,他也會成爲國安的人。本來任務他完成的很好,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至於你這麼一個變數,就是用來吸引警察注意的。你想想大晚上的,你打車從案發現場不遠的地方,打車回京城,警察會不會懷疑你。畢竟死了這麼多人,警察很快就會找到你。只要在你被警察抓到之前,僞造一個自殺現場就可以了。你知道的,這對於特種兵出身的曹雷很容易。”張揚道。

彭亞不說話,心裡不停的翻騰,恨不得現在就去找曹雷拼命。

“就算你去警察局報案,也沒有用。曹雷是在替國家做事,看看這個,這就是老百姓口中的殺人執照,只要有了他殺人都不算違法。你去報案的唯一效果,就是你會被列爲嫌疑人,經過不公開的審判,將你判死刑。所有的罪名都會集中在你的身上,沒辦法,誰讓你是老百姓呢。”張揚道。

彭亞聽完後,眼神黯淡了起來,他忽然想到,這大概就是曹雷將他從老家找來的原因,想明白這一點,他心喪若死。就在他以爲自己死定了,沒有一點機會的時候,突然聽到張揚道:“現在有一個活命的機會,你想不想聽。”

彭亞用力點頭,看着張揚。

張揚道:“我覺得你這個人還算不錯,講義氣有擔當,雖然膽子小了點,但是是一塊做事的材料。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加入國安,執行任務。提前告訴你,這些任務可能有生命危險,但是成功了,你就能成爲國安正式的一員,活在陽光底下。當然你如果敢叛逃的話,就不是普通的逃犯,而是叛國,會受到所有人的追殺。“

彭亞打了一個冷戰。

張揚撕開他嘴上的膠帶道:“怎麼樣,你同意嗎?”

“同意,我同意,讓我做什麼都行。”彭亞焦急的道。

張揚笑了起來,走到外面拎進來一個紙袋,當着彭亞的面打開,一大把人民幣落在地上。

“這些錢是?”彭亞道。

張揚道:“這些是給你的安家費。我知道你家裡有困難,這些錢應該可以解決你所有的困難了。以後只要好好幹,還會有更多,當然這都要冒着生命危險執行任務了。”

對於彭亞來說,沒有什麼比錢還來的真實的了。在很多人看,這些錢並不多,也就十幾萬的樣子,稍微普通一點的白領,好好工作個三四年都能攢下了,可是對於彭亞這種坐過牢,沒有一技之長的人來說,需要花費十幾年甚至二十幾年的時間來積攢這筆錢,這就是一筆天文數字,用來買命都夠了。

看到彭亞熾熱的眼神,張揚笑着解開了他的胳膊。

彭亞站起來,活動一下,看着張揚道:“這些真的是送給我的?”

張揚點點頭道:“不錯,都是給你的,以後還會有更多。”

“幹了,無論你讓我幹什麼,我都幹了。”彭亞道。

張揚笑了一會,突然道:“如果讓你殺曹雷呢?”

彭亞毫不猶豫的道:“殺,他不仁我不義,我險些被他害死,還有什麼好說的。”

張揚笑笑拍着彭亞的肩膀道:“不錯。不過只要曹雷沒有背叛組織,就不會讓你殺他的。你拿着這些錢處理一下家裡的事情,記得我跟你說的,都是秘密,誰也不能告訴。等你處理完了,再給我打電話。這是我的名片。好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彭亞疑惑的道:“你就不怕我跑了。”

“你能跑到哪裡去?”張揚冷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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